“喂，你好？”电话里的声音继续响着。
“你好，请问你是不是阿庆的同学？”谭淑梅问。
“哪个阿庆？”
谭淑梅说了阿庆的名字。
“他啊，是的，我们读本科的时候是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是这样，我是他公司的领导，我们有急事找他。”
“噢，这样，那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大学毕业后，我们很少联系。”
“你们前几天不是还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在哪里？”
“杭城。”
“不可能，我在京城，今年都没去过杭城。”
“不对啊。”谭淑梅奇道，“这个号码是你的吗？”
“哈哈，不是我的，你在和谁通电话？”
“那昨天我们是不是通过电话？”
“不可能，要是通过，我没理由忘记的。”对方一口就否认了。
挂了电话，谭淑梅看着他们说：“不是他，昨天和我通电话的不是他。”
“演技真好！”
江灵叹了口气，她说看样子这个阿庆的一切都是装的，那个病毒，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写的。
“这么说，他和他们是一伙的？”
江灵看了看一旁忙着的那个警察，知道不能让他知道打印人的事，江灵说：“不一定，也可能是刚被她拉下水的，但那天和昨天的表演，肯定是假的。”
江灵指了指小王，张威他们都知道她说的那个她，是指打印人小王。
江灵凑近了小王耳旁，低声道：“你还蛮有魅力的。”
小王佯装生气，拍了她一下，江灵咯咯笑着。
“五十铃，那这个电话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这个号码。”谭淑梅问。
“克隆的，人家正等着你打电话过去，反正电话里你又看不到接电话的是谁。”江灵说。
“今天上午，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经露馅，提前溜了？”张威不解地问道。
“可能是他们有预感，也可能是今天本来他就计划要消失。”江灵微蹙着眉头，“他是他们的同伙，还是临时拉拢的，很可能今天就知道了。”
“怎么说？”谭淑梅问。
“他要是同伙，今天就消失了，如果不是……”江灵摇了摇头，“恐怕就凶多吉少，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啊！”张威和谭淑梅同时一惊，小王暗暗赞许，她觉得江灵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找到了！”一直在边上忙着的警察叫道。
“在哪里？”小王急问。
“二十分钟前，他在九十五号出口下了高速，往之江边上开去了。”
小王一惊，叫道：“快走！”
他们一边下楼，小王一边把这里的情况和陈局汇报了，陈局马上下令，九十五号附近的警察都往之江边上去，一定要找到这辆车，扣留车上的人，等我们过来。
“五十铃跟我走，阿威、大妈，你们回去吧。”
到了楼下，小王和张威谭淑梅说，张威说好。
江灵上了小王他们的警车，警车马上就窜了出去，还在路上的时候，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声音，说是汽车找到了，车上没人，现在正在附近搜索。
他们从九十五号出口下了高速，这一条路，是通往以前的一个旧采砂场，还没到之江边上，来来往往，就有很多的警车，看样子是整个杭城的警察都动起来了，天空有警用直升机在盘旋，江面上远远就能看到，有水警的巡逻艇高速穿梭。
“找到了，找到了。”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高亢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声响。
“开快一点。”小王催促开车的小严。
这里已经是原来采砂场的范围，地面坑坑洼洼的，汽车颠簸得厉害，小王看到前面一大群警察，都往一座山一般的沙堆后面跑。
“开去那边。”小王叫道。
他们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石子路，绕到了沙堆后面，那里一字排开四架梯形的移动式皮带输送卸沙机。
很多警察围着其中的一台，这台卸沙机最高处的铁架上悬吊着一个物体，隔老远小王也一眼看出，吊着的是一个人。
“被你说中了！”小王和江灵说。
他们的汽车开近，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汽车在卸沙机边停了下来，小王和江灵下了车。
围在四周的警察很多原来是小王刑侦支队的手下，或者下面分局刑侦大队的，见到小王，他们还是叫她王支队。
小王和江灵走近了悬挂着的尸体，江灵看了一眼和小王说：“没错，就是他。”
“把他放下来。”
小王叫道，周围马上有几个警察过来，有人爬上卸沙机，解开了绳子慢慢往下放，有人在下面抓住死者的两只脚接应着，阿庆很快就被放下，躺倒在地上。
小王手一伸，马上有人递过了一双手套，小王戴好手套后在阿庆的身边蹲了下来，她俯身仔细地检查了他脖子里绳子的勒痕，有技术部的老同事过来，蹲在小王的对面，和她隔着一具尸体。
小王观察了一阵后抬起头来，和对面的人说：“没有人为的痕迹。”
对面的人点点头：“从勒痕来说，是自杀。”
两个人解开了阿庆的衣服，小王的手按在阿庆的胸前，慢慢地往下摸，摸到腰部停止了。
“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口，没有被殴打的痕迹。”
对面的人还是点点头。
小王站起身，把手套脱了下来，马上就有人接了过去。
“怎么样？”江灵问道。
“初步判断是自杀，如果体内检查后没有药物，就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小王说。
“奇怪，他为什么要自杀，还跑到这个地方来？”江灵疑惑道。
“确实奇怪。”小王也摇了摇头，“但尸体已经提供了最直接的答案。”
“王支队，有发现。”
还蹲在那里继续检查的技术人员叫道，他从阿庆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小王凑近身去，没有用手去接这一张纸。
“打开，上面好像有字。”
那人把纸打开，里面确实有字，他展示给小王看，小王看到纸上只有语焉不详的三个字：“别逼我。”
这时候陈局也到了，她朝江灵点了点头，又问小王：“怎么样？”
小王轻声说：“线索又断了，这家伙自杀了。”
江灵想到了什么，和陈局、小王说：“检查一下他的身上，有没有系统。”
小王醒悟过来，她打开江灵开发的那个软件，陈局伸出手，在屏幕上按了一下指纹进行授权，小王把阿庆的识别码输了进去。
确认。
屏幕上一个红点亮了起来，闪动了三下之后熄灭了。
地址显示就是他们站着的地方。
阿庆是达尔文人。
他不是和那个高铁司机一样，是个被调包的打印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