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粒瓜子扔过来的时候，卡宾枪一伸手，就把瓜子给接住了，他本来想扔进烟灰缸里，想了想，却放进嘴里，磕了起来。
“好了，叫她过来吧。”小王说。
“谁？”
“第三方啊，我们这种三角关系，要了结，不是应该三方在场吗？”
卡宾枪迟疑着：“没必要了吧。”
“有必要，不然以后怎么共事，我还担心她打击报复我呢。”
卡宾枪哼了一声，坐着。
“怎么？要我回局里大吵大闹，她才肯出面？”小王说。
卡宾枪看了看小王，小王也静静地看着他，就是这种安静，是卡宾枪害怕的，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这个自己一直觉得很熟悉很又把握的女人，他现在感到很陌生。
说不定她真的就会回局里大吵大闹。
他给陈局打了个电话，和她说：“小王让你也过来，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陈局说：“好，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小王的电话响了，小王接起来，是陈局：“你们在哪里？”
“哦，陈姐，我让卡宾枪告诉你。”
她把手伸过来，卡宾枪叫道：“我发给你了。”
过了十几分钟，门开了，陈局走了进来，她看看卡宾枪，又看看小王，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坐到了小王身边。
“小王，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卡宾枪和陈局说。
陈局扭头看了看小王，笑道：“厉害，不愧是个好警察！”
“没有陈姐厉害。”小王说。
“你讽刺我？”
“没有没有，是真的。”小王叹了口气，“刚开始我只是怀疑，后来，是有人不断地给我爆料。”
“哦？”陈局愣了一下。
“你看，都是情色片。”
小王抬起了自己的手，点了一下，包厢靠门一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投屏，小王点开文件夹，一张张地翻着，里面都是卡宾枪和陈局亲热的镜头，时间和空间的跨度很大，几乎涉及了他们到过的每一个地方，最近的一次是他们出差去建安。
陈局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发凉，不用问她也知道这些照片的来源，要追查发件人，那也肯定是无法追踪，也没有必要。
陈局的脑海里浮现了老同志那张深沉的脸，看样子这只老雀一直都在后面，他根本就没想要放过自己，只不过是改变了战术，希望自己不用露面，用一桩丑闻来把她整垮，而他却能完全置身事外，甚至可能还在等待着她的呼救。
他唯一的失算是看错了小王，没想到小王不管他一次次的怎么刺激，她都云淡风轻。
“夜夜笙歌啊，陈姐。”小王笑道，“这家伙用起来还行吧？”
陈局反问道：“你说呢？”
“还行，像匹种马。”小王笑道，陈局被她这话逗笑了，卡宾枪的脸刷地红了。
“这些照片，都哪来的？”陈局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道，来源不明，有心人吧，有心人想借我之手，杀了你，陈姐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陈局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还没这么笨，不会被人利用，这些照片，只静静地躺在我手机里，待会，我会全部删了。”小王说。
“谢谢！”陈局说道。
“好了，该说我们的事了。”小王吁了口气，“我请你来，是想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不想不明不白的，你们的事，以后就与我无关了，我也希望，陈姐，我们良好的工作关系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好，我答应你！”陈局点了点头。
“那好，就这样一言为定，我先走了，这个，我会删的。”小王站起来，她摆了摆自己的手掌。
陈局和卡宾枪都看着她，他们看着她起身，看着她拿起自己的包，看着她走到门口。
到了门口，小王转过身来，和陈局说：“陈姐，以后，要是有什么寂寞空虚冷的夜晚，借你的种马用用，可以吗？”
陈局微微笑道：“可以。”
……
小王走到了茶馆外面，站在明晃的阳光下面，她感到一阵晕眩，她仿佛听到自己体内，有什么地方咔哒一声，脆断了，一直绷着的神经和强撑着的身体几乎站立不住。
她看到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从面前经过，抬了抬手，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坐进了车里。
“你好，请问你要去哪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随便，离开这里就好。”小王说。
汽车启动了，过了一会，那声音又说：“你好，刚刚系统没搜索到‘随便’这个地址，请问你要去哪里？”
“随便！在城里开，哪条路空就走那条路，不要停，一直开！”小王吼道。
“好的。”仿佛机器也明白了她的愤怒，闭嘴了，不再发声。
小王坐在后排的位置上，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城市在她的左右，以一车窗一车窗的形式快速地往后移。
小王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
茶馆里面，卡宾枪和陈局面面相觑，卡宾枪伸出手，握住了对面陈局的手，轻轻一拉，陈局站了起来，转到了卡宾枪这边座位，两个人拥抱亲吻起来。
“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卡宾枪小心地问。
“不会，你的小情人……哦，现在不是了，小王还不敢出格。”陈局满有把握地说。
“不是说她，我是说那些照片，这么多，谁拍的？”
陈局当然知道是谁在后面指挥拍的，但她不能告诉他，待会，她会给老同志打个电话，告诉他，您辛苦了，那些照片，我都看了，有些拍得还不错，我挺美的。
她看到卡宾枪还在想着，就笑了笑：“没事，你别担心了，我会处理的。”
“不应该啊，这么多地方，要是有人跟着我们，我不应该不会发觉的，没这么次啊。”卡宾枪嘀咕着。
陈局听着卡宾枪的嘀咕，就觉得好笑，不过也确实，一直跟踪着他们，而没被他们发觉，看样子老同志的手下，比那辆黑色大众里的笨蛋们聪明多了。
陈局虚虚地笑了一下，她突然一个激灵，浑身一震，卡宾枪问道：“怎么了？”
“小詹，是小詹！”陈局叫道。
“小詹？”
“笨蛋，那些照片，是小詹拍的，她才是一直跟踪着我们的人。”
卡宾枪恍然大悟，是啊，那么多地方，那么多酒店，小詹每一次都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拿小詹当掩护，没有想到，小詹才是一直在暗中跟踪着他们的。
甚至，当他们忘乎所以地在床上努力工作时，小詹也一直偷偷地通过监控器观看现场直播。
姜还是老的辣啊！
陈局叹了口气，她觉得她不佩服老同志都不行，开始是邢志明，现在又是小詹，他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在自己身边？
真是防不胜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