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看到岸边,有一个简易的木头码头,码头上站着五六个人,他们下了船,曾甄看了一眼,脸刷地就红了。
码头上站着的人都没穿衣服,只有一个草编的锥形的套子,把那家伙套住了,套子下的一绺草,遮住了整个**,腰里系着一根细绳,把锥形的套子绑住,一眼看去,就像绑住了一具坚挺的家伙。
那情形真的有些壮观,怪不得曾甄的脸会红。
张威偷眼看了看林芸,她显然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曾甄紧紧靠着张威,手下意识地紧紧握着他的手,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平复一下心情。
那五六个人里,只有一个下身穿着白色的草裙,上身半边裸露,半边用一绺一绺的草绺子披挂着,他的脖子里挂着一圈项链,肩上还斜挎着一个草编的背包,看这特殊的打扮,张威也知道他该是酋长。
酋长走到了林芸的面前,双手合掌,欠了欠身,林芸也还了礼。
林芸向他介绍了张威和曾甄,酋长朝他们也行了礼,曾甄和张威赶紧松开手,也学着林芸的样还了礼。
酋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引导着他们朝岛上走去,离开码头走了二十几米,就是部落的大门,左右两边,一边竖着三根大木头,木头上挂着各种动物的头骨。
他们走近的时候,曾甄“呀”地一声轻呼,又一把抓住了张威的手。
张威看到,在其中的两根木头上,挂着两排人的头颅,触目惊心。
林芸和他们解释道,这是他们祖先的头骨,挂在这里,他们相信,这些祖先能保佑他们部落,震慑所有外来的入侵者。
张威转身看看曾甄,发现她脸已吓得苍白,握着他的手不停地颤栗着,张威轻笑了一下,凑近她耳旁低语道:
“跟王妃出巡,过瘾吧?”
曾甄用肘子猛地撞了他一下,走在他们前面不远的林芸,听到张威的话,也轻笑一下。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吓到了。”林芸说。
过了部落大门,这一回轮到张威脸红了,他看到左手边一字排开六个女孩,她们头戴鲜花编织的花环,下身穿着白色的草裙,上身裸露,黝黑而坚挺的乳房一对对盛开。
张威想低头赶紧走过时,林芸却站了下来,转过身,微笑着面对那排女孩。
张威无奈,只好也跟着转过身面对着她们,曾甄用胳膊碰了碰张威,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笑。
那一排女孩的后面,有六七个乐师,举起类似于笙的乐器,吹奏起来,他们吹的竟然是一首张威从小就很熟悉的《外婆的澎湖湾》。
那六个女孩,随着乐曲跳起了舞。
等她们舞毕,林芸带头鼓起了掌,身后有随从拿着礼物,走过去给她们以及身后的乐师们,一一分发。
酋长领着他们,继续往部落里走。
他们沿着一条小路,穿过两旁茂密的树林,到了一大块林中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很大的用树皮和竹子搭成的房子,房子前面,有一个草棚,草棚下面有一张看上去相当结实的木头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热带水果。
张威猜测这房子应该就是酋长的宫殿,而这草棚,就是酋长的议事大厅。
草棚的三面透风,一面连接着房子的大门,无论是这草棚还是房子,看上去都很有些年头。
酋长请林芸和张威他们在桌子前就坐,张威坐下来后朝四周观望,他看到空地的周围有很多高大的树木,每一株树底下都搭了一座小房子,还有一些树屋,是直接就建在巨大的树根形成的洞里。
那些站在房子前的男男女女,男的只要是过了十二三岁,就一律是用一个锥形的草套子和细绳,把那家伙绑在前腹,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衣物。
女的也和他们前面看到的一样,一律是下半身草裙,上半身赤裸。
林芸问张威和曾甄,想参观一下整个部落吗?
张威点了点头,曾甄有些羞涩,坐着不响。
林芸和酋长说了句什么,酋长朝外面吼吼地叫了几声,不一会,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跑了过来。
林芸和张威、曾甄说,卡布能听说英语,让他陪你们去吧。
酋长和卡布交待了一番,卡布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张威和曾甄,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有些害羞地笑着。
他们走到了空地的边缘,卡布让他们等一下,他跑进了附近的一座低矮的房子,张威和曾甄猜想那里,应该是卡布的家。
卡布再跑出来的时候肩上斜挎了一个和酋长那样的草编的挎包,但比酋长的那个破烂得多。
卡布手里拿着一根硬木棒,木棒的一头呈Y形,另外一头是圆形的,木棒看上去和结实,很沉。
卡布领着他们沿一条曲折的小路走着,路两边都是阔叶树林,卡布在树林里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蛛网,张威和曾甄看到,那蜘蛛很大,很壮,有一节指头那么大。
卡布把木棒Y形的那头在蛛网里撩着滚着,不一会儿,两根岔开的枝桠间就布满了厚厚的蛛网。
张威心里一凛,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会这样,不过是用铁丝扎成一个圆环,然后去撩蜘蛛网,让圆环里都布满蛛丝,他们把有蛛丝的铁环绑在竹竿上,去捕蜻蜓或蝴蝶。
卡布把蛛丝凑近张威,张威用手去按了按Y形枝桠上的蛛网,很结实很有弹性。
张威问卡布这是准备用它来抓小鸟吗?
卡布摇了摇头,他说是抓鱼用的,不过,抓不了很大的鱼。
那要抓很大的鱼怎么办?曾甄问。
卡布举起木棒,用力地朝地上捶着,他说就这样,用木棒的这头。
张威吃了一惊,他想这部落的生产工具也太原始了,一根木头,就代替了渔网和鱼叉吗?
张威问卡布,你们没有渔网和鱼叉吗?
卡布指了指手里的木棒,他说这个不就是鱼网吗?鱼叉是什么?
张威举起三根手指,比划给他看,告诉他就是这个形状的,铁的,头上都磨尖了,还有倒钩,装在木头上,看到鱼就扎下去,鱼就逃不掉了。
卡布听张威说着,眼里闪着光,过了一会,那光黯淡了,卡布和他们说,我们这里没有铁,可能有铁,只有很少很少的一点,可能在酋长家里,他已经好久没见过铁了。
“对了,卡布,你怎么会说英语的?”曾甄好奇地问。
卡布告诉他们,他是跟他叔叔学的,他叔叔有一次连人带独木舟,被台风刮走了,刮到了大岛那边,过了十多年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大岛那边的话,小时候,他就跟他叔叔学的。
张威和曾甄,知道他说的大岛应该就是指赛特岛。
“他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找回来?”曾甄问。
“听我叔叔说,这里有好几千个岛,有人有部落的就有几百个,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从哪个岛被风刮来的,只好一直留在大岛上帮人干活。”卡布说。
“那后来又怎么找回来的?”张威问。
“有一年独立日游行,酋长也去参加了,我叔叔看到了酋长,这才跟酋长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