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进了两家画室看看,一家是画国画的,他们进去,那人一见到他们,以为和前面那对一样,是来给结婚的新房买画的。
他一只手端着一只茶壶,一边呷着茶,一边热情地带着他们看挂满四壁的画,但凡走到一幅有些喜气的花鸟画前,就和他们说,这幅挂在新房里最合适了。
张威和浅浅,也懒得解释,他们在画室里转了一圈就出来了,也不能说他画得不好,但不知是画还是人,张威总感到有些俗气。
张威看看浅浅,发现她正努力地憋着笑。
他们到了门外,两个人再憋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到了下一家,也是画油画的,年纪比毛焰轻很多,看得出来,手艺也稚嫩很多,是那种张威不喜欢的,喜欢用一大堆生僻的词语去解释他的画的人,而不是用画本身说话。
两个人逗留了一会,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他们走到一个街角,看到有一家露天的咖啡馆,两个人就坐在太阳下,喝起了咖啡。
“其实,看过毛焰的,后面就不用看了,手艺差了一大截。”浅浅和张威说。
张威点了点头,他说有些东西还真是学不来的,人家好像天生就会画画的,他的手艺和他的感觉是融会贯通的。
“可惜,没见到他画肖像,不过威哥,你有没有觉得,他把物人化了?”
张威说有,画得太性感了,我都快爱上那只花瓶了。
“花瓶?说不定花瓶就是一个隐喻呢?性感的花瓶,那不是尤物吗?”浅浅若有所思地说。
张威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也很贴切,说不定真的就是这样。
“能把物的内在生命表现出来,这是影像怎么也达不到的,也是架上绘画至今还能存在的原因。”张威说。
“是的,我同意,不仅是物,那么多的摄影师拍了那么多的肖像,但到现在,有哪一幅会比蒙娜丽莎更动人,更别说莫迪利阿尼了。”浅浅说。
“哈哈,你这样说。”张威笑道,“达芬奇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被你说得比莫迪利阿尼差一截。”
“我不管,反正我就这么认为的,谁也别和我的老莫比。”浅浅笑着,有些蛮横地说。
他们喝着咖啡,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更多的时候,是浅浅在和张威说自己在法国学画画的情景,她让张威也说自己大学里的情景,张威说,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学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的美术专业,只能说沾点边。
浅浅也不强求,就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好在看得出来,张威读过不少的画,对每个画家的作品,也有自己的看法,浅浅说你没读绘画专业,真是可惜了,至少应该去读史论,能成个很好的评论家,你的很多说法,都很到位。
张威想告诉她,自己去考过,但没考上,专业的美术院校,竞争太激烈了,很多很有才华的人,最后只能像他这样,不过,张威想起来,那是在自己的母地球,不知道这边怎样。
张威因此笑着,没有接茬。
眼看着日已西斜,两个人站起来往回走,到那座教堂里看看,浅浅几乎在每一本意见簿上,都画了一个代表自己评价的表情,张威在边上看着,觉得有趣。
他们走出教堂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张威启动车子往食品厂开。
他们到了谭小妈的办公室,刚刚坐下,就看到卡宾枪一瘸一拐地进来了,老包在边上搀扶着他。
“你怎么了?”张威问。
卡宾枪咧着嘴,疼得说不出话,**在边上骂道:
“这个傻屌,一定要挤到小会他们队伍里去训练,结果自己把自己绊倒,扭到了。”
“大快人心啊,这种好事,我怎么没有亲眼目睹。”小米虫叫着,从门外进来。
卡宾枪抬脚想踢她,哎哟一声,自己疼得跌坐在沙发上。
“咦,这个美女是谁?”小米虫看到浅浅,睁大了眼睛,问道。
**和卡宾枪都摇着头,他们也不认识,谭小妈笑着,没有说话,张威和小米虫说:“是你妹。”
“你妹哦!”小米虫回骂道。
“真的是你妹,老五的妹妹,不是你妹吗?”张威笑道。
“噢,原来是老五的好妹妹。”卡宾枪大叫着,他转向坐在他边上沙发上的浅浅:
“你是甜甜还是浅浅?我是卡宾枪。”
浅浅笑着:“我是浅浅,你好,我听胖哥哥说起过你。”
小米虫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谭小妈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小米虫点点头,笑道:“原来,还真的是我妹,对不起啊阿威。”
小米虫朝浅浅伸出手:“你好,我叫小米虫。”
浅浅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在边上叫着:“来来来,让我也握一下。”
小米虫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
“别让这个**靠近你。”小米虫叫道。
“走吧,回去了。”张威和卡宾枪说。
“回去?”卡宾枪大叫道,“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敲老包一顿才走。”
小米虫和谭小妈也让他们吃了晚饭再走,**抬起手掌:“那我定了,水门鱼庄?”
“不行不行,别吃辣的,去水门饭店,吃海鲜。”卡宾枪叫道。
“别理他,要吃就水门鱼庄。”张威说。
“你们有没有人性?他妈的我现在是伤员,连吃点海鲜补补身子的权利也没有?”卡宾枪继续叫着。
张威笑道:“那好吧,去傅胖子那里。”
**正想打电话,卡宾枪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是小王,他赶紧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大家都安静下来。
“你去哪里了?”小王问。
“我和阿威,在外面办点事。”
“哦,回家吃晚饭吗?”
“不回了,吃完晚饭回去。”
“好吧,那我回我父母家吃。”
挂了电话,卡宾枪看到大家都瞪着他看,赶紧催**:“快点定位子啊。”
说完,他又和他们说:“对了,你们以后,谁也不能告诉小王,说我是今天在这里受的伤。”
“为什么?”谭小妈问,“你要我欺骗小王吗,我不干。”
卡宾枪白了她一眼:“你不说话就可以,其他人听清了吗?”
“为什么?”小米虫说。
“她要是知道我没去上班,跑到这里来踢球了,会把我骂出屎来的。”
卡宾枪叫道,众人哈哈哈大笑。
“看样子我又要背锅了,和我出来办事,还受了伤,哼哼哼哼。”张威叫道。
“你反正虱多不痒,背着吧。”卡宾枪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