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老五订的是马云的江南会,卡宾枪出差了,就他们三个,老五就订了四个人的包厢。
一进了包厢,大表哥看了一眼就退出来,要找服务员,他问服务员有没有大点的包厢,我们还有人。
还有人?那就是大表哥的朋友了,老五说那快点给我们换。
服务员给他们换了一个十人桌的包厢,坐下来后,大表哥和服务员说,没那么多人,留六个位,其他都撤了,坐宽敞些。
过了一会,有人在门上笃笃了两下,然后打开门,是服务员,服务员站在门口和他们说:“你们的客人到了。”
说完,她让到了一边,三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孩子走了进来,领头的显是和大表哥很熟,直接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然后又招呼一位坐在老五身边,一位坐在张威身边。
张威看了看老五,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心想,大表哥这王八蛋,还真是本性不移啊,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只要是喝酒,这家伙就会一边喝一边唉声叹气,还问他们,你们说这世界上什么酒最好喝?
他们有说茅台,有说拉菲,还有说二锅头的,大表哥说,错,最好喝的是花酒,喝酒不看你喝什么,而是看和什么人喝。
大家就让他滚,说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喝酒?
他不滚,赖着,说,没花酒喝,就只好委屈下自己,和你们喝罗汉酒了。
大表哥看到张威和老五在笑,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骂道:“笑什么笑,现在早就鸟枪换炮了,甜甜。”
他指着老五身边的女孩子,那女孩听到叫她,就歪了歪头,笑了一下:
“大家好!”
“老五,你知道吗,甜甜,台妹。”大表哥说,“ESWC的季军。”
老五一惊,忍不住转身问道:“真的?”
甜甜甜甜地一笑:“是呀,一五年的。”
ESWC,和CPL、WCG,并称为世界三大电子竞技赛事,能拿到ESWC季军的,自然非同小可,怪不得老五会惊奇。
“浅浅,阿威,布雷斯特美术学院毕业的。”大表哥接着介绍了坐在张威身边的女孩,张威看了看她,她和张威浅浅一笑:
“你好!”
张威也说你好,他不用问真的吗,他想,这一定是真的,大表哥不会在这上面撒谎,怎么说他自己也是学美术出身的,是不是,几句话就清楚了。
布雷斯特美术学院在法国,是仅次于巴黎美术学院的第二大美院,看样子大表哥选了这个女孩,还真是投张威所好。
张威心里起了疑窦,他想今天这酒喝的可不一般,这两个女孩,都是大表哥有意为老五和自己精心挑选的,不是简单的喝花酒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喝花酒,女孩子只要颜值够,性格开朗就可以了。
当下,张威心里有了不舒服的感觉,前面弥散在他们之间的那种同学情谊,顷刻就不见了。
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不会是真的像他自己所说,鸟枪换炮,现在花酒也喝得比以前高级了吧?
酒菜上来,六个人碰了几次杯后,自然而然,就分成了三拨,甜甜和老五,手脚并用地聊着电竞比赛,他们说的那些,什么Warcraft5啊,UT啊,都是其他人听不懂的。
浅浅和张威低声聊着画,她说她最喜欢莫迪利阿尼了,那些脖子细长的人像,真是优雅到了极致,再长一点就怪异了,再短一些又觉得没有尽兴,莫迪利阿尼总是能优雅得恰到好处。
张威深以为然,他说在莫迪利阿尼的优雅里还释放着一种诙谐和赞许,你能感觉到他就是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笑着看着这些女人。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浅浅浅浅地笑着。
我真的好想做他的模特,被他这样画着,浅浅说。
大表哥和坐他边上的女孩头抵着头,不时地耳语着,轻笑着,眼看着吃得差不多了,大表哥拍了拍手,叫道:
“下半场,我们去K歌。”
张威和老五还没说话,甜甜和浅浅就叫好啊好啊,那就一起去吧。
大表哥叫服务员买单,服务员看着老五,老五说你不用买,大表哥急了,说好的我请。
老五笑道:“我这里都签单的,你买什么买。”
服务员走过去,把单子递给老五,老五签了个字,服务员走了,大表哥见状,只能作罢。
他们到了K厅,妈咪推开门进来看看,见他们已经自带了小妹,就放弃了他们。
三个女孩都很会唱歌,她们点了很多的歌,甜甜显是在大陆生活了好久,虽然还是一口的台普话,但她看屏幕上的简体字已经没有障碍。
六个人仍按照吃饭时的席位坐下,甜甜拉着老五的手,那个叫微微的女孩,干脆是已经钻进了大表哥的怀里。
只有浅浅和张威,两个人直挺挺地坐着,略微有些尴尬,大表哥看看他们,笑道:
“你们两个,是来开会的?”
微微端起酒杯过来,坐在了张威的大腿上,一定要和张威干一杯。
张威无奈,只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出来玩,就放开一点。”微微笑着和张威说,也是和浅浅说,她这一说,两个人就更显尴尬。
“美女,你别管他,那个石佛,就这德性。”老五朝微微叫道。
包厢里音乐开得很响,甜甜站着,一边唱歌,一边伸手把老五拉了起来,两个人搂在了一起,就着一个麦克风唱着。
浅浅凑过身来,趴在张威耳边叫道:“他叫你什么?”
“石佛。”
“什么?”
“石佛,石头的石,弥勒佛的佛。”
“什么意思?”
张威笑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你很少来这种地方吧?”浅浅问。
张威点点头,他说:“你好像也不太来?”
浅浅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过了一会,浅浅和张威说,我们来玩骰子吧?
张威说好,这样至少可以不用干坐着。
两个人就玩起了骰子吹牛皮比大小了,互有输赢,都喝了不少的酒。
酒一多,两个人的姿势和表情也松弛了起来,轮到浅浅唱歌的时候,她就会拿过两支话筒,一支自己用,另外一支给了张威,张威也跟着唱了起来。
老五走出包厢,说去公共洗手间那里抽支烟,张威跟了出去,在洗手池那里,张威问老五,大表哥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老五愣了一下,问张威什么什么意思?
你没觉得这两个女孩,是他精心安排的?
当然,不是他安排的还天上掉下来的。
我怎么觉得不简单。
管他,老五笑道,还能怎样,也许是你想多了,这傻逼只不过现在混得好了,想显摆一下,读书的时候,你忘了他是最惨的。
张威点点头,但愿吧。
两个人往回走,老五看看张威,笑道:“阿威,你现在是不是神经太过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