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太平湖区公安分局,后面的那辆车直接就开走了,有人在大门口看到了他们,马上就打电话给局长,告诉他陈局来了。
等陈局他们三人走到电梯口,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分局长、政委和几个副局长,他们正好下楼。
陈局笑道:“又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了?”
分局长也哈哈一笑:“什么通风报信,我坐在办公室,都感觉一股威风杀到。”
其他人也跟着笑。
再上楼的时候,电梯里就只有陈局、卡宾枪、小詹、分局长和政委五个人了,其他的副局长,自觉地去乘另一架电梯。
分局长把陈局往会议室引,陈局摆了摆手:“去你办公室。”
他们到了分局长的办公室,坐下来寒暄几句,陈局就说:“这次我来,不想听你们汇报,我要去下面派出所转转,你们,可不许打电话。”
分局长说:“好,好,给你原生态的。”
政委也说:“陈局你突击我们,我们也突击他们。”
“你们,就忙你们自己的,不用陪我了吧?”陈局看着分局长和政委说。
“那怎么行,陈局你要是不让我们陪,这一天我们这心里就该难受了,会想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分局长说。
陈局笑道:“至于吗?”
“太至于了。”分局长说。
分局长和陈局是同学,毕业以后,他们一个去了刑侦支队,一个去了治安支队,现在虽然是上下级,但老同学,也就没那么多官话套话。
“那好吧,一起走,不过我丑话说前头,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当着你们下属的面,让你们下不了台。”陈局说。
分局长嬉笑道:“贱命一条,要杀要剐,由你。老周,到时候一百大板,你替我分五十。”
“没问题。”政委应道。
陈局看着分局长和政委,笑道:“怪不得别人说,太平湖的局长和政委,搭一起最合,能穿一条裤子。”
“那就只能穿松紧裤了。”
分局长说着,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因为这分局长和政委,一个是瘦子,一个是胖子。
他们下了楼,陈局还是和卡宾枪、小詹一车,分局长和政委加一个司机一车,临上车时,陈局和小詹说:“我和你换个位置。”
卡宾枪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他们刚刚上车,分局的电话就打到了每个派出所,让他们都马上准备一下。
车开出去十几分钟,卡宾枪和陈局说:“老大,没车再跟着我们了。”
陈局点了点头,她明白这是因为他们两辆警车一起动,又是白天,监视她的那些人知道,她这时是安全的,那四个人,怎么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来劫持她。
“老大,到底会是些什么人?”卡宾枪问。
陈局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得罪过那么多人,谁知道他们是谁。”
这个下午,他们去了三个派出所,所到之处,陈局除了给基层的员警们打气鼓励之外,并没有发生当面让分局长和政委下不了台的事情,大家都其乐融融。
卡宾枪在边上看着,心里暗暗发笑,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走过场,最重要的戏码要到晚上,在宾馆才会发生,卡宾枪想着,心里就痒痒的。
另外,他最好奇的还是那些跟着他们的人,但从陈局的表情看,他丝毫也没看出她有一些些的紧张或担心,他认为她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的。
晚上是分局长夫妇,以老同学名义的私人宴请,这就不算违反纪律了。
分局长和政委,加上分局的其他几位领导都参加了,酒还是政委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
太平湖以鱼出名,晚宴就设在当地一家有名的鱼味馆。
这里最出名的菜就是砂锅鱼头,这里的鱼和水门鱼庄的鱼不同,它的汤是奶白色的,很鲜很浓,对卡宾枪来说,最主要的是不辣。
晚宴结束,分局长夫妇和政委,坚持要把他们送到酒店,他们在酒店大堂吧坐了一会,又聊了会天,陈局才和他们说,你们回去吧。
“明天几点过来接你?”分局长问。
“不用了,明天起来,我们自己就回杭城了。”
分局长和政委说好,这才起身告别,他们走后,小詹问陈局晚上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她想去她姑妈家一趟。
陈局说你去吧。
陈局和卡宾枪进了电梯,卡宾枪就想动手动脚,陈局瞪了他一眼,制止了他。
卡宾枪没话找话地说:“从鱼味馆到酒店,也没人跟着,不过……”
“大堂沙发上有两个人,一个在看杂志,一个在看手机,他们明明是一起的,却装作不认识。”陈局说。
卡宾枪一惊:“你也发现了?”
“你以为就你小子眼尖?”
“看上去还不是一般人,都是受过训练的。”
“放心吧,没事。”
陈局心想,这些当然都是受过训练的,只是,这训练的水平有点次,还是说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所以并不是很在乎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他们。
她想应该是这样吧。
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直到快分开时,陈局才轻轻地说:“别关门,我就过来。”
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卡宾枪心领神会,他装作什么也发生,继续朝前走着,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开门进去。
他知道她在防的,是走廊里的摄像头。
以前他们这样出差的时候,总是等住下了,然后才分别下楼,开车去几十里外的酒店,用她另外的身份开个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如果不是去较远的外省,陈局都会带着小詹,而小詹知道,只要陈局没打电话让她过去,她是怎么也不会去敲陈局的门的。
卡宾枪奇怪今天为什么就不出去了,难道不怕有有心人在监控录像?
过了一会,他才醒悟,和走廊里的监控比起来,她今天更担心的是大堂里的那两个人,如果他们出去,那两个人一定也会跟着他们。
陈局回到房间,她先把床铺铺开,做成有人睡过的样子,然后把门禁调到“请勿打扰”,接着换好酒店的拖鞋,拔下一根头发攥在手里。
她打开手心的那个软件,看了一下,里面密密麻麻几百个摄像头,她本来想把这层楼的关闭的,想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全部关闭”。
她走到走廊看了看走廊里没人,这才把手中的头发挂在锁舌上,把门关好,门外还留了一点发梢。
这样,只要有人开了她的门,这头发就一定会掉到地上。
她紧走几步,侧身闪进了卡宾枪的房间。
这个时候,酒店监控室的值班员正在和自己的女朋友通电话,一抬头看到所有的屏幕都一片雪花,伸出脚去,踢了控制台两脚。
“什么声音?”女朋友问。
“监控没图像了,我踢它两脚。”
女朋友咯咯笑着:“踢了有用吗?”
“管他,这破机器……哎,好了。”
“哈哈,那你再踢两脚。”
“猪啊,再踢它又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