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的飞机停在杭城机场的G区,汽车直接开到了停机坪上,张威下车的时候朝四周张望,看到孙总的飞机就停在他们不远处。
张威还是第一次坐这架飞机,曾甄已经是常客,这也难怪,张威本来就是不太愿意出门的人,而曾甄的工作,需要她带着团队,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我让他们,帮你把房间准备好了,你需要睡一会吗?”曾甄问。
“不用,哪里能睡得着。”张威说。
两个人坐在那里,空服给他们端来了饮料和咖啡,尽管是冬天,张威还是让空服帮他拿了冰的可乐,他觉得自己体内,有些莫名的燥热。
“没有关系,事情能解决的,他们逼迫我们,并不是想把我们毁了,无非就是逼我们谈怎么合作。”
曾甄轻声说。
张威点点头,他说我知道,只是这么被人逼到谈判桌前,感觉有点憋屈。
“商务谈判,常有的事,谈好了就云淡风轻了。”曾甄笑道。
张威沉默了,有曾甄在,他觉得心里有底了,这种场面,她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他知道她在原来的公司,开拓北美市场时,不仅要面对贸易的压力,还要面对政治的压力,但最后都想办法化解了。
张威猛然想到,怎么自己手下的几个能干的大将,都是女的,曾甄、江灵、谭淑梅,加上一个谭小妈,也是女的。
张威想到这个,不仅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曾甄问他。
张威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曾甄也笑了起来:“还有董事长,也是女的。”
对啊,还有林芸,自己完全就在一个女人堆里,几个男同学,还被女的完全收服了,**被金贞,老叶被丁当。
“我们就是家阴盛阳衰的公司。”张威感慨道。
“你没有衰,你要是衰了,这几个女人也扛不住。”曾甄看着他,说道。
“谢谢!”
他们到布鲁塞尔的时候是当地时间的凌晨,当地代理商让-克洛德·皮洛特先生和他们欧洲公司的詹总到机场接了他们。
“谢律师到了吗?”曾甄问詹总。
“还没有,他要今天下午的飞机才到。”詹总说,“这边也是安排明天才和**公司的人见面。”
“可以,下午谢律师到了,我们自己先开一个小会,把情况都了解一下。”
詹总说好。
出了机场,不过就开了十几分钟,汽车转进了一个很幽静的院子,停了下来。
“这就到了?”张威问道。
“到了,这里是皮洛特先生特意安排的,那边就是拉肯王家城堡。”詹总指着西南边的一片晨曦中的树林说。
“那是比利时国王的私人宫邸。”曾甄凑近张威,轻声说。
这是一座由三幢房子组成的庄院,房子都是古建筑,看上去饱经风霜,张威和曾甄,一见到就喜欢了。
皮洛特先生和詹总,把他们带进了正对着的大房子里,沿着木头的旋转楼梯上去,詹总介绍说,一楼是酒吧和会议室,我们的会就在这里举行。
到了楼上,张威和曾甄被安排进相邻的两个房间,詹总和皮洛特先生和他们说,你们先休息,中饭的时候再叫你们。
“你们住在哪里?”曾甄问詹总。
“侧房,左边那幢,我和皮洛特先生、谢律师都住在那边。”詹总说。
房间很大,布置得很讲究,看得出来,这里以前应该是贵族的住所,任时代变迁,这房间里奢华的装饰和气质还是保存了下来。
靠近房间的另一边,是很大的一扇落地门,张威走过去拉开窗帘,看到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半圆形的露台,这个露台,比水门镇的那个露台还大一倍,并排放着茶几和两把躺椅,上面有遮阳棚。
张威推开门,信步走了出去,他走出去的时候正好,隔壁的曾甄也走了出来,原来,这露台是连着两个房间的,张威猜测,这原本应该是庄院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卧室。
曾甄朝他笑了一下,两个人走到露台边,朝外看着,下面是一大片修剪得很平整的绿色的草坪,草坪的尽头,是一片低矮的树林,树林外面,才是一条空空荡荡的马路。
顺着这条马路朝左看去,那里是一群宫殿式的建筑,从这里只能看到它们的屋顶。
“那里就是拉肯王家城堡。”曾甄说。
“嗯,看上去没有林芸他们的气派,不过,更有质感。”张威说。
“你是指更古老?”
“对,一看就是时间堆积起来的。”
曾甄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个说法很贴切。
再看下面花园,是一个巨大的草坪,草坪的一边是个游泳池,另外一边很有趣,是一座用花草和灌木修剪出来的迷宫。
“坐在这里,天天看着国王的生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这庄园的主人有点意思。”张威笑道。
“哪里有什么感觉,现在国王也很可怜的,整个王宫和王家城堡最漂亮的温室花园都是对外开放的,国王的生活半径,在自己的王宫和家里也是被限缩的。”曾甄笑道。
“为什么?”
“增加收入啊,要维持一座王宫的开支,可不是个小数字,都要靠国王的薪金和产业赚出来的。”曾甄说。
“这国王,也当得苦逼的。”张威笑道。
“这个城堡,当年可是拿破仑的,拿破仑很喜欢这里,后来他拿拉肯城堡和约瑟芬换了巴黎的爱丽舍宫。”
“用三线城市的房子换了一线城市的,拿破仑的算盘打得真精。”张威笑道。
曾甄也笑了起来:“不知道这个庄园,会不会也是哪个落魄的王族拿出来出租的。”
张威觉得大有可能,离城堡这么近,这片土地,追踪上去一定是属于国王家的产业。
“你需要睡一会吗?”曾甄问。
“不用了,在飞机上睡够了。”
“那我们去那里看看。”曾甄手指着楼下的那个迷宫。
“好。”
两个人走下楼,看到皮洛特先生和詹总正坐在一楼的酒吧里喝酒,看到他们,就招呼他们过去。
张威和曾甄走了过去,皮洛特先生给他们一人一个啤酒杯,又从身后拿出两瓶酒放到他们面前。
酒瓶很漂亮,是浅草绿色的陶瓷瓶,张威拿在手里,手感很舒。
张威欣赏着,方形的酒标设计得很古朴,四个角是四朵向日葵,中间是一个红衣红帽的人,像主教又像农夫,正在往一个杯子里倒着酒,两旁是树杈一样挺立的麦穗,下面黑白两行字,写着:
“St.Sebastiaan?Grand?Cru”
“Grand?Cru?不应该是红酒吗?”
张威问曾甄,他有些奇怪,这酒瓶不像啤酒瓶,瓶盖却是啤酒瓶盖,再看酒标,分明又是啤酒,而Grand?Cru,张威记得,又应该是红酒的分级。
“这是塞巴斯蒂安窖藏啤酒,Grand?Cru在比利时,是顶级啤酒的分类。”曾甄说。
“看样子曾总对酒,也很有研究。”詹总恭维道。
曾甄笑笑,未置可否。
詹总把酒打开,替张威和曾甄倒上,张威看到,这酒是金黄色的,颜色很像香槟,曾甄和他说,在比利时,这种酒确实经常被当作香槟,在婚礼、庆典这些特殊场合提供给客人饮用。
张威好奇心大起,喝了一口,这酒口感粘稠,苦味比较淡。
细品之下,张威觉得在这酒浓郁的麦香里,还有蜂蜜味和花果香气穿插其间,带有一丝的甜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