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支队的人到了以后，很快就把所有的人员集中到了院子里，涉案人员太多，陈局命令把他们分到所有的分局连夜突击审讯。

“请助工权益保护中心的同志也参与问讯，问讯时一定要注意政策。”

陈局和市局办公室主任说，主任明白，陈局这是指那些打印人。

卡宾枪跟着特警队的人进入大浴场搜索，到了那幢三层楼前，她看到小王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卡宾枪心里一凛，知道出事了，他走近的时候小王和他说：“发现了两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你同学。”

卡宾枪赶紧问：“在哪里？”

“我带你去吧。”

小王带着卡宾枪，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底，在棋牌室的一间包房里，卡宾枪看到地上有血肉模糊的两个人，卡宾枪一眼就认出是日大和卷毛。

卡宾枪朝小王点点头，就闪出了房间，小王通过对讲机向陈局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陈局指着二货他们几个，和许大队长说：“出命案了，把他们带回市局。”

陈局到了走廊里，看到卡宾枪蹲在棋牌室的门口，看得出来，他抱着头在哭。

陈局拍了拍卡宾枪的肩膀，走进了包房。

第二天，所有的媒体都报道了昨天的行动，杭城市公安局破获了一起利用打印人卖淫牟利的特大案件，揭示了一条庞大的地下产业链。

在案发现场，同时还发现了两具尸体，警方正在进一步追查案情。

这个耸动的新闻，瞬间就变成了各种媒体的头条。

相反，与这个案件几乎同时发生的一起命案就无人问津，只在杭城媒体的社会新闻里，发了很短的一则新闻：

“昨晚，在本市检察院大楼，发生了一起自杀跳楼案，五十九岁的汪XX不辛身亡，据闻，汪XX长期患有抑郁症。”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大浴场的新闻吸引了，特别是那么多身材姣好的穿比基尼女孩的图片，虽然脸部打了马赛克，但新闻说了都是明星脸，足够让人脑补各种画面。

还有那些排成长队套着睡袍的嫖客们，大家都在寻找里面有没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只有在几个本地论坛上，有人说，昨晚跳楼自杀的是市检察院的检察长，这些留言，也很快就被删了。

大浴场的案子很快结案，动手杀害卷毛和日大的是二货的手下，命令是二货下的，二货说他也是听老板的指挥。

老板外号叫大老叉，真实的名字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

大浴场的后台老板是杭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大队长邢志明和检察院的检察长汪XX。

为什么？因为根据很多被大老叉带出去，给汪XX提供服务的女孩子交待，大老叉每次都会特别告诫她们，这个是我们的大老板，你们要用心伺候。

至于邢志明，他经常自己或带朋友来大浴场，而每一次，据服务生交待，都是不用买单的。

这起案子，除了大老叉在逃，邢志明死了，汪XX畏罪自杀，那些嫖客们，一大半是公务员或有公务身份的，交给纪委和检察院去处理了，还有一些，做了治安处罚，罚了款，这部分大多是一些企业家。

案子至此，圆满结束，至于追查这些打印人的来源，那就是上级交给杭城市公安局的另外一个任务。

小王主动来找陈局，向她做了自我检讨，她没有说自己事先知道那地方是什么，还是只说为了解决一件绑架案。

“是卡宾枪让你去的吧？”陈局问。

“不是，是他同学。”小王摇摇头，“你也知道，陈姐，他们帮过我很大的忙，所以他们打完110，又打我电话时，我想也没想，就带人去了，还没有事先向你请示。”

“没什么，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还破了一个大案。对了，他们怎么知道他们同学在那里的？”陈局问。

“追踪定位什么的吧，我想应该是这样，他们很厉害的，我们上次建安那个案子，人都死了，系统都关闭了，还不是他们帮我们找到的。”

陈局点点头，虽然她知道大浴场是对所有信号做过屏蔽的，但或许他们还真的有技术突破，小王说的没错，上次建安那个案子，连部里都觉得很神奇，能在那种条件下找到线索。

“需要我仔细打听一下吗？”小王问。

“不用了，下次碰到类似案件，记得找他们协助吧。”

“好的，陈姐……”小王迟疑着。

“还有什么事？”陈局问。

“谢谢你，陈姐，这次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想，我想我会闯大祸的，那些多打印人如果逃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就好，吸取教训吧，记住，干我们这行，最忌讳感情用事。”

“知道了，陈姐。”

“对了，还有，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事先已经向我报告了，明白吗？不然对你影响不好。”

“明白了，谢谢陈姐！”

“去吧。”

陈局看着小王出去的背影，心里有数了，虽然小王说的，可能不是百分之百的实情，但她的参与，确实很单纯，卡宾枪也没有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她没事先向自己报告，还真不是因为怀疑自己。

卡宾枪被陈局狠狠骂了一顿，但卡宾枪心里却是高兴的，依他自己亲眼所见，陈局是不可能和邢志明他们有什么瓜葛的，卡宾枪目睹了陈局指挥整个行动时的雷厉风行，对她又敬佩了几分，同时也深感羞愧，自己竟然怀疑过她。

最让卡宾枪高兴的还是，一直让自己担心的难题解决了，他不用和这个女人分别了。

陈局骂着，卡宾枪一直就笑着看着她，骂到后来，陈局自己也憋不住，被卡宾枪逗笑了。

“你同学的后事，怎么处理了？”陈局叹了口气，缓声问道。

“几个女同学在帮他们父母处理，一个明天，一个后天举行告别仪式。”卡宾枪的目光黯淡了。

“那个偷了你们同学游戏的，他们原谅他了？”

“人都已经死了，还能计较什么。”

她把他的头揽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慰道：“你不要自责，听到没有，不要觉得他们的死与你有关。”

卡宾枪不响，其实他知道，不止是自己，连阿威、老五和谭大妈都很自责，他们都觉得，如果自己不再去追究这件事，不管怎样，日大现在至少还会活着。

他们想救日大，最终却害了日大。

日大告别仪式的时候，BB意外地出现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人比以前瘦了一点，看上去也比以前成熟了，她和每一个同学都打了招呼后，就一直站在凭谭淑梅的身旁，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她经过张威身旁时，张威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BB笑了一下：“还好，谢谢！”

仪式结束，老五说大家一起吃饭吧，BB却说她还有事，匆匆地就走了。

老叶和丁当专程从美国赶回来了，丁当看着BB的背影，说道：

“这个傻B，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