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碰了一下酒，张威问：“脑子开窍了吗？”
“好多了，不过，你别想逃，我准备把这些全部搞完再搬回去睡，起码一个星期，在这里挺好的，吃喝都有人送到眼前，还老是有惊喜。”
江灵指指酱爆螺蛳。
“你回房间也可以，打个电话，我就替你送过来。”
“真的，这么好？”
“举手之劳，什么好不好的。”
“镇长，我问你，米亚和谭书记，谁是你女朋友？”
江灵咬着筷子尖，一双眼睛盯着他看。
“都不是，我没女朋友。”
“我不信。”
“真的。”
“可惜。”
“什么又可惜了？”
“可惜我还没想谈恋爱，不然我们可以试试。”
张威大笑。
“怎么，你嫌我配不上你？”
“不是，是我跟不上你，你的思维太快了。”
“我和你说，镇长，有很多时候，我很羡慕你们这些搞艺术的。”
“羡慕什么？”
“你们的工作会有上帝的快感吧？”
“怎么说？”
“无中生有啊，你看看，一张画布，原来什么都没有，画着画着，就出来一个人了，这和上帝造人有什么区别。”
“有意思，我才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过，上帝造的都是真人。”
“有什么区别，你看看蒙娜丽莎，世界上有哪个女人的名气比她大，大卫，哪个男人名气会比他大？”
“这倒也是。”
“和林黛玉同时代的人，有多少人记得他们，但林黛玉人们都记住了，你说，是那些活在那个时代，然后尘土一样消失的人真实还是林黛玉更真实。”
“你这样一说，我也糊涂了。”
“上帝造人还要苦哈哈地去搬一堆泥土，那些作家，一个键盘，或一张纸一支笔，写着写着，哗，《悲惨世界》，一个世界就创造出来了。”
“哈哈哈哈。”张威被她逗笑了。
“你再看看我们，多苦逼，千辛万苦做研究，你最后哪怕缺一个小小的二极管，这东西就怎么也不能完成。”
张威仔细想想，她的话还真是有道理，那些艺术家创作的作品，可不比真实的人活得更久。
即使上帝或者圣母和天使的形象，不也是要依赖艺术家创造出来，才会被世人知晓。
“要是从头再来，我就去学艺术了。”
“说不定哦”张威说道，“说不定你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艺术家。”
“是吧？哈哈，好，”江灵举起啤酒，“我们来为人类失去了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干杯。”
吃完喝好，张威把餐具都收了，张威出了实验室，到外面院子里转了一会，等他回来的时候，江灵已经坐在电脑前忙了好一阵。
看到张威，叫道：“镇长，你去打印机那里拿下新的装备，我发过去了。”
张威走到打印机前，看到打印机已经打印出一套崭新的球衣球鞋等，张威拿过来后，江灵急急地叫道：
“穿上穿上，当傻B。”
张威拿着衣服，想走到隔壁去换，江灵笑道：“就这里换吧，还害羞啊，又不让你光屁股。”
张威不理她，还是走到了隔壁换好再回来。
张威还没走到江灵身边，“哎哟”一声，他感到自己小腿被人蹬了一脚。
“什么感觉？”
“被蹬了一脚。”
“好！”
江灵在电脑上点了一下，张威感觉到腰里被人猛撞了一下。
“怎么样？”
“腰里好像被人肘部击了一下。”
“好。准备，我说开始就开始。”
张威点了点头。
“胸部停球，开始。”
张威迎着正前方，做了一个胸部停球的动作，他感觉到胸部一紧，那感觉和被远处传来的球击中一模一样。
“球落到右脚了，右脚盘带。”
张威伸出右脚，用脚背垫了一下胸部停下的球，右脚外脚背一叩，带着球往右前方走。
“好，停。”
张威停了下来，朝江灵走去。
“怎么样，镇长？”
张威翘了翘大拇指：“比昨天的好多了，如果配上画面和音效，可以过关了。”
“好，这段可以保存了。”
他们要把球场上可能碰到的每一个感触都模拟制作出来，到时再结合终端计算出的球或人撞击和接触时的角度和力度，给出力的强度。
一直忙到快凌晨四点，江灵从电脑前站了起来，张威已换好衣服回来，他看江灵站在那里，以为她还要干什么，她突然就说：
“困死了，我要睡觉。镇长帮我把睡袋打开。”
张威把睡袋打开，放在靠近墙边的位置，江灵还没等他完全整理好，就要钻进睡袋。
“不会吧，你就这样睡了？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张威叫道。
“嗨，反正起来还要刷的。”江灵不耐烦道。
“不行不行，去洗脸。”张威阻止她。
“我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明天再洗好不好嘛。”江灵耍赖着。
“不行。”
“镇长连洗脸都要管啊？”
“对，全镇大小事，我都要管。”张威笑道。
“可人家路都走不动了。”
“好好好，这里，这里，我助你一臂之力。”张威推着她，往洗手间去，江灵一路“嗯哼嗯哼”装着哭。
到了洗手间，张威说：“好了，到了。”
“在哪里洗啊，我眼睛都睁不开了，看不到。”
张威把她带到洗脸池前，笑道：“站好，别摔了，我帮你挤牙膏。”
江灵脑袋不停地上下晃着。
张威挤好牙膏，用口杯接了水，他突然就有一种恍如梦中的感觉，他想起来，以前和辛安在一起时，自己才干过这样的事。
张威把口杯递给江灵，江灵没接，而是低下头来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吐掉。
张威把牙刷递给她，她垂着双手没接，说道：“举高一点，举高一点，再高一点，好。”
她凑过来，张开嘴，闭着眼睛，左右摇晃着脑袋，用牙齿刷着牙刷。
还可以这样操作？张威忍不住轻轻笑着，一边小心伺候着，别捅到她的口腔。
江灵的脚勾了一下，轻轻踢了一下张威的屁股。
张威放下牙刷，再把口杯递给她漱口。
他从洗脸台上抽出了洗脸专用的湿纸巾，江灵把脸凑过来，胡乱晃了一下就想逃走，张威只好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替她把脸再擦一遍。
洗好了，江灵睁开眼睛，嘻嘻一笑，她说到你了。
张威自己刷牙洗脸，等他洗漱完毕，回头看时，江灵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人委顿着，都快倒下了。
张威赶紧扶住了她，把她半扶半架着带回到睡袋前面。
把江灵装进睡袋躺好，张威拿着睡袋，想找一个地方，江灵伸出手，在身边拍着，那是示意他睡边上。
张威把睡袋在她身边打开，江灵嘟囔着：“镇长，说好了，等我想恋爱了来泡你啊。”
张威还没躺下，她早已进入梦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