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走进洗手间，她把里面的隔间都一间间打开，确认里面没有人后才给大老叉打了电话。

大老叉告诉她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不是他们，但他们知道是谁干的。

陈局问会影响到我们吗？

大老叉说不会，是竞争对手，他们说了，能搞死的话最好。

陈局说那就好。

陈局又给邢志明打了电话，邢志明说一直盯着大老叉，没什么异常。

陈局这才放下心来，她看了看手表，再过一个多小时部里的专家就要到了。

在我的地盘搞事，那就送立功的机会给我吧。

陈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妩媚地朝自己笑了一下。

绑架者的汽车找到了，陈局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看到了卡宾枪和小王，她朝他们挥了挥手，小王和卡宾枪赶紧起身，追了过去。

门口已经有警车在等他们。

警笛呼啸着开了二十几分钟，一直出了城，到了之江边上，他们远远就看到有两辆警车停在江边，江面上，还有一艘起重船在工作着。

那辆车的一半已经露出水面，陈局人没下车，心里就暗暗叫苦。

绑架者把车开到这里，直接开进了江里，江水浸泡之后，基本上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湮灭了。

陈局下车的时候，刑侦支队二大队的许大队长迎上前来。

“有什么线索吗？”陈局问。

对方摇了摇头，说周围都搜索过了，没有线索，人应该是从这里上船逃走的。

陈局轻轻地啧了一声，颇有一些惋惜，这水上可不比陆上，基本没有监控点，要在这绵延数百公里的之江上再发现他们的踪迹，难上加难。

从这里往上三十多公里，就是之江水电站，属于杭城范围，往下就要经过三个地级市区，十几个县，直通到大海。

绑架者要是脑子没有烧坏，肯定会选择往下游走。

“向省厅报告，请他们通知沿岸公安协查吧，”陈局和许大队长说。

他们说话的时候卡宾枪在一边，捧着平板在查看这一条路上的监控资料。

“报告陈局。”

陈局走了过去：“怎么，你小子有发现？”

卡宾枪把平板递给陈局：“这是最后一个监控点拍到的画面。”

陈局看到，画面里就是这一辆车。

卡宾枪把画面放大：“你看驾驶员和副驾座，已经换人了。”

陈局仔细看了，果然，这两个人都已经换了，而且是换成了从没出现过的两个人，这一辆车，最多也就能坐五个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又换车了，但故意造成了从这里上船的假象。

这也不难理解，偷一艘船可比偷一辆车麻烦多了。

他们还在杭城。

“你马上找出他们的换车点。”陈局命令卡宾枪。

“报告，已经找到了，就在之江大桥的桥底。”

又是一个难题。

陈局熟悉那个地方，绑架者可以在那里换车，也可以通过人行楼梯，上了之江大桥再换车。

“没有上桥。”卡宾枪似乎知道陈局在想什么,“楼梯上有监控，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但人从这里消失了，他们在这里分散了。”

……

已经是傍晚了，部里的专家们都到了，和省厅、市局的领导在临时指挥部开紧急会议。

楼上霍金住过的房间又被专家们翻了一遍，也没更多的发现。

所有的线索都到了之江大桥桥底，就中断了。

卡宾枪有点沮丧，他一个人坐在大堂吧里，不停地看着霍金的各种影像资料，他想了解这到底是什么牛人，能掀起这么大的动静。

他听他的那些演讲，听得一知半解。

倒不如听他接受记者采访好看，卡宾枪印象最深的就是，听他反复不断地和记者说，如果接到外星人发出的讯息，不要回复！

他说地球就像是躲在宇宙深处的一粒尘埃，你不知道那些星外文明发展到什么程度，不知道他们对地球的态度，任何暴露自己的行为都是愚蠢和有风险的。

这一点卡宾枪倒是同意，他想地球就够大了，没事去撩那些外星人干嘛。

特别是像好莱坞电影里那些长得像癞蛤蟆的外星人，特么的就是他们的第一美女，放老子面前，老子也要恶心到做噩梦吧。

卡宾枪看着这些采访和谈话节目，他听着这个一头金毛软塌塌地耷拉在脑袋上的老头口若悬河，卡宾枪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他从他们局的数据库里翻出酒店的监控重新看着，眉头慢慢地拧紧了。

临时指挥部里，部省市三级警察的会议还在继续进行，陈局的电话响了，是卡宾枪，她知道这小子这时候如果不是重要事情，不会打自己电话。

她把电话摁了，和郑局低语了几句，站起来走出门外。

陈局走到吧台，看到卡宾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沉思着，不禁笑了一下。

“这么严肃，你小子怎么了？”陈局在卡宾枪对面坐了下来。

“被绑架的那个霍金是打印人。”卡宾枪盯着陈局，说道。

“哦？！”陈局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卡宾枪坐到了陈局的侧面，他把平板推到陈局面前，放了一小段霍金接受完采访，给采访者签名的视频，又放了酒店监控的视频。

“一个人啊，怎么了？”

卡宾枪再放了两段差不多的视频，问道：“看出区别了吗？”

“别卖关子，”陈局说，“快说，怎么回事？”

“打印人可以打出一模一样的外貌，当然也可以让他具备有某一方面的知识，但有些东西是打印不出来的，比如那些长期养成的习惯。”

“别啰嗦，说结论。”

“看这，霍金每次签完字后有个习惯动作，就是要拍一下手，这里，看这，这也是，这这，都是这样。”

“你再看这个。”卡宾枪让陈局看酒店的监控。

“他给这两个读者签完字后，完全不一样，还有，霍金坐着的时候习惯膝盖稍稍内扣，这样显得对对方的尊重，这完全是小时候的家庭教育养成的。”

确实，经卡宾枪一说，陈局再看酒店监控里的霍金，坐姿完全是打开式的，有点像瘫坐，签完字后，也是双手一摊就不动了。

这两个人，一比较就看出来，一个在公共场合知道怎么控制自己，显得有点拘谨，另外一个，则完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陈局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个老师，每次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完字后，转过身来，也是要这样拍一下手，把手上的粉笔灰拍了。

陈局完全相信了卡宾枪的判断，她告诫卡宾枪，这事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现在绑架者还不知道他们手里的是打印人，懂吗？

“明白了。”

陈局走回到会议室门口，想了一下，就没进门，她径直走到走廊尽头，看看四周没人，给大老叉打了个电话。

“你联系他们，让他们告诉绑架的，他们抓走的是打印人，这个案子现在部里督办，让他们马上把人放了，和他们说，唇亡齿寒知道吗，别因为这么个破事，把所有底牌都翻开了。”

“还有，在哪放人，马上告诉我。”临挂电话前，陈局说道。

陈局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稍过了一会，大老叉打电话过来了，说是五号高速的杭城服务区。

陈局给邢志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个立功的机会，去五号高速的杭城服务区，把霍金带回来，知道怎么做了吧？

邢志明笑笑，戏演足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