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帅走了,离开之前告诉我,三天后这里有接我去台湾的货轮,至于为什么不走正规途径,我和古帅心里都清楚。
何春花一天不落网,我们一天不能放松警惕。
之前文静的背叛,让我颓废的许久,到这次接连而来的打击,让我足足颓废了一个月之久。
我走在云城熟悉的街道上,望着熙熙攘攘的行人,突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以前那些快乐的时光,就发生在我眼前一般,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走到了云城火车站,还记得之前狼狈的回到云城之后,在这里遇到了我爸。
却没想到,那一面,竟是最后几次见面。
我突然大哭了出来,虽然已经决定好好活着,要为父母报仇,可心里的悲伤还是止不住。
我又去看了家里之前的房子,还记得,为了帮我还清那笔钱,父母卖了幸苦多年的房子却低价卖给了别人。
走进小区里,里面还是那些熟悉的人,可他们看我落魄的样子,那嘲笑的嘴脸,让我觉得很是陌生。
他们一如既往都是如此,眼看着别人高楼起,又看着别人楼塌,这只是他们饭后的谈资。
“哟,这不是老肖家的孩子吗?怎么到这来了,是不是被赶出来啦?”
“可不是吗?这就是个白眼狼,亏得人家苏总收留,结果却反咬别人一口。”
“哎哟,老吴他媳妇。你少说两句,当心别人告你!”
听着周围那些曾经关系极好的邻居一声声的嘲讽,我只能捏着拳头,咬着牙。
虽然,那些事,都是我迫不得已的,但我的确做了,没理由去忘记,更没理由让别人闭嘴。
那些帮助我的人,我却深深地伤害了他们。
我在这里,再也找不到一点家的感觉,转身离开后,心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
随后,我又来到了苏式集团的原地址,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听古帅说,苏式把房子卖给了另外一家公司,苏式一家老小,都去了台湾。
物是人非来形容现在的感觉,在合适不过的。
我留恋的看了一眼苏式禁闭的大门,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随后,我又去了明春制药,那里虽然早就换了主人,被何春花和何五卖了股份,但我始终不死心。
可是,明春制药,从上到下,就连看门的保安,都换了。
我又去了春式会所,那里也是大门紧闭。
苏式会所和春式会所两家会所同时关门,这让云层的上层圈子里的大人物们有些不知所措。
我去的时候,两家会所的门口,都停了不少的豪车,富豪们都停留了下来。
云城,我花了一天时间,第二天,我去了安城。
我和何萱相识的那个酒店,我和文静曾经生活的地方,甚至,我还去了曾经捉奸文静的那个酒店,可一切,都不一样了。
唯一一样的,也许只有张敏了吧。
这个我曾经最厌恶的女人,终于沦落到了站街的地步。
可看她如此落魄,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也算不上同情。
之前的恨,也跟说不上了。
换句话来说,我和她,都不过是被命运主宰了一切的可怜虫罢了。
张敏也看到了我,和我打了招呼,没有之前的轻视,两个人都神情淡然。
“陪我喝杯酒好吗?”张敏斜靠在身后的电杆上,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张敏带着我,去了一家小酒馆,点了几个小菜。
小酒馆装饰比较简陋,这种地方,张敏以前是从来不屑于来的。
而现在,我在张敏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不屑,有的,只是被生活磨平了得棱角。
“你还好吗?”张敏喝了一口白酒,呛得直咳嗽,“上个月,我看到了文静,她还是像以前一样风光。”
张敏苦涩的说道,“而我呢,却落魄成这样。”
可张敏的眼里,我没有看到一点不忿,看到的只有甘愿认命的死灰。
我叹了一口气,“文静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对不起你,呵呵,还说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偿还你的。我真搞不懂,当初让我那样做的明明是她,呵呵……”
醉酒后的张敏,说出了一些我曾经不了解的事。
虽然我有些吃惊,但我没有一点在去追究的意思。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能再去想着了。
“你就愿意一直这样吗?”我喝了一口酒,火辣的酒水让我一阵难受,可我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这种感觉。
张敏摇了摇头,“我想先挣点钱,然后回老家做点生意,最后找个老实人嫁了,最后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
“呵呵!”我笑了笑,张敏的改变,让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以前张敏一直看不起老实人的,然而最后却不得不找个老实人嫁了。
不过,张敏的这种改变,却让我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算是我现在为数不多的故人了吧。
从安城回来后,距离出发的时间,也还有一天,我又马不停蹄的去了青龙山。
道馆还是那个道馆,道士还是那个道士,可老道士不在了,那些小道士说,前几天,罗慧来了这里,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最后老道士跟着离开了。
最后一站,我去了云城监狱,那里也早已物是人非。
老头带着李虎去了云南,齐天也提前出狱被释放了,据说是他师傅接走的。
想到罗慧,我心里一阵复杂,那个和我有一段露水情缘的女人,明明已经到了云城,却都不愿意来看我一眼。
是真的把我忘了吗?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想着想着,随后苦笑了起来,说难听点,我和罗慧,只是身体上的交易罢了。
她不记得我很正常,就算只把我当成陌路人,我也不会说啥。
就这样,三天的时间到了,晚上,我在云城的码头,等来了去台湾的货轮。
在古帅的安排下,我成了货轮上一个不起眼的水手。
当货船开出内河,到了海上的时候,我却觉得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