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惊雷一般,将江启玥拉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大雪纷飞的清晨,在耳边回荡的是卉霁幽怨而凄冷的嘶鸣声,江启玥只觉得手脚冰凉,头晕目眩……
“江启玥,江启玥,你怎么了?”梁如冰温暖的手掌将她从恍恍惚惚中拽回、唤醒。
江启玥发现自己躺在梁少云的那张藤榻之上,梁如冰焦急地跪在一旁。“我怎么了?”江启玥问。
“刚刚你突然就倒下来,把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前辈给你含了一颗什么药丸,你很快就苏醒过来了。”梁如冰关切地问道,“肯定是因为刚刚往这里赶路赶得太着急,累着了吧。”
“低血糖。”江启玥嘟囔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含在了口中,“没事了,你放心吧。”
“你怎么了?”小蘅也关心她,“没听说你有低血糖啊?”
江启玥心里明白是因为什么,小腹一阵隐隐刺痛。
“谢谢你。”梁少云也恢复了常态,“这些东西都不易得,我却有幸在同一时间得到了全部。”
“您客气了。”江启玥说,“虽说东西珍贵,但您和我是有缘人,物品得以物尽其用,也是善事。我只是想请教您,还息丹的修炼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我想向您求得一颗送人。”
“我也没有实际制作过还息丹,虽然那些程序已经了熟于心。按照那本小册子上的记载,一切顺利的话,大概需要七天吧。”梁少云说得很诚恳,“你也知道,我一直没有机会得到所有的这些。”
“行。只是拜托您,一定给我留下一颗。”江启玥说,“我和梁少爷、贺梓汮最近就会前往南方,等我从南方回来再向您求得那颗还息丹。虽然我们离开了,但是,会有另外一个人会时常前来拜访您。细节我不便说破,我想,您一定能看破我们小孩子的简单小把戏。”
“行。”梁少云盯着江启玥,“我一定不辜负你。”
“前辈,”梁如冰终于没有忍住心中的疑问,“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来话长。”梁少云笑了,“当年做错了事情,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过,梁如冰,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加入门旗帮。”
“为什么?”梁如冰不明白,指了指静静地放在一旁的还心蕊和冰叶灵草,说:“江启玥已经将这些入帮礼都交给您了,还有必要让我进帮吗?”
“和这些无关。你是我们雪熊家族的孩子,我希望将门旗帮交给你。”梁少云说,“我总算能够解脱了,但是门旗帮成立多年,不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我离开得也不安心。”
“哦,原来是这事。这事急不来,等我和江启玥从南方回来以后再商量吧。”梁如冰回应道。
“我还有一事想问江小姐。”梁少云手中紧紧攥着青色的奥黛丽之泪,“卉霁,这个是卉霁的眼泪吗?”
“是的。”江启玥答道,“只不过,我并不知道它原本叫卉霁,我叫她奥黛丽。”
“无妨无妨。”梁少云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不知梁某人有没有荣幸再见见卉霁?”
江启玥轻轻地将奥黛丽唤出,或许是还没休息够,奥黛丽的神情有些懵懂。金羽凤的出现让梁少云激动不已,自言自语道,“真好,真好,老朋友啊,终于见到你了。”
“前辈,和当年比如何?”江启玥也想听听梁少云对奥黛丽的评价。
“虽不如鼎盛时期的卉霁,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梁少云忍不住伸手在奥黛丽的头羽上轻轻地抚摸着,“老朋友啊,多年不见了,当年如果不是你救下了我的命,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啊。”
奥黛丽似乎认出了梁少云的声音,眼中竟然噙着眼泪。江启玥赶紧从仓石中拿出了小玻璃瓶,将珍贵的两滴眼泪收好,再仔细一看,玻璃瓶中的眼泪竟然是粉红色的。
“奥黛丽,你是不是很高兴?”江启玥轻声地问着金羽凤。
金羽凤没理会奥黛丽,只顾着依偎在梁少云身边,江启玥忽然有些嫉妒。
“他们俩曾经同生共死,你要理解。”小蘅看穿了江启玥的心思,一针见血地安慰她。
“我知道。”江启玥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真好,真好,你还认识我。”梁少云不住地摩挲着金羽凤,“你现在也很好,也很好。”
奥黛丽突然来到了院中,三人不明何意,也跟着来到了院中。金羽凤在梁少云身前低下身子,梁少云明白它的意思,一个箭步跃到奥黛丽的背上,金羽凤一声长嘶,直上云霄,不时发出喜悦的鸣叫声。
“奥黛丽今天很开心。”梁如冰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梁少云和金羽凤。
“我从没见过它这么开心,就算是和我在一起玩时,也没见过它这样。”江启玥很欣慰,“见到老朋友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奥黛丽在天空中翱翔了数圈,才依依不舍地将梁少云送回地面。江启玥将它召回后,梁少云才说道:“谢谢你,将卉霁照料得很好。”
“我只是尽到我的责任而已。”江启玥很谦逊。
“而你,是不是水之韵?”梁少云看着梁如冰,询问道,“灵物则是白熊?”
“是的。”梁如冰说,“我的墨墨和江启玥的奥黛丽不能比。”
“那是自然,因为雪熊家族传家的灵物还在我手中,而我,一直没有机会将它交出去。”梁少云不住地抚摸着佩戴在胸前的一块无事牌,“珀乐还在我手中。”
“珀乐?”江启玥不知道珀乐是什么,梁如冰却兴奋起来,“族里一直在寻找它的下落,没想到还是在前辈这里。”
“它一直陪着我,可惜的是,这么多年来,它没有为家族出过一分力。”梁少云颇有些自责,“我知道因为珀乐的缺阵,五大家族的排名中,雪熊家族渐渐落到了后面。但是,不找到能让我信任的后辈,我不会将珀乐轻易交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