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yu?”
“您是赫尔曼·海塞先生?”
“是的,我是赫尔曼。
你长大了,壮了,成熟了。
我老了,你刚还没认出来吧?
Yu,你还能记得我……”
“当然,当然记得!
您除了头发白一点外,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一点没变。
真的,一点没变!”
“哈哈,老了……
对了,你的德语这么流畅了?”
“当然,我有一位德语老师,她……
也是我的女朋友。”
贺禹身边的林徽儿只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个眼前的德国人,好像跟贺禹很熟悉的样子,但是又从没听他说起过。
而海塞身边同样有一个人,是一个同样的德国人,比他稍微年轻一些。
也是一直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海塞和贺禹说话……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着,仿佛这一刻身边的一切嘈杂都是虚设。
他们置身在这个四维空间里面,仅仅只是父子般的凝望着……
贺禹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淡淡一笑,说着:
“海塞先生,我可以抱抱您吗?”
海塞同样笑着,张开了双手,说着:
“当然。
不过,你可以叫我赫尔曼。”
两个人说着,笑着,抱在了一起。
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个,只有他们两人之间的回忆。
十五年前,那个夏日。
15岁的贺禹,在德国柏林赫塔,遇到了他的第一位伯乐,也就是眼前这个慈祥的白发老人。
那时候,他还是壮年,是柏林赫塔青训主管。
十五年……
十五年!
好多好多的岁月经历,在这一个时间节点,二次交汇。
贺禹心中高兴着,但是也苦涩着……
“怎么是在这个时候,怎么就不能让我早一点遇见他。
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说,想跟他聊。
可是,现在,我要走了。
就跟那年一样,这里留不下我,我只能回国了……”
贺禹想着想着,眼角有了点泪水的痕迹。
他强忍着,微笑着看着海塞。
“海塞先生……
不对!
老师,我称呼您为老师可以吗?
我很高兴能够再次和您相遇。
但是……
您也看到了,我要走了。
是的,让您再次失望了,我又一次没有能在德国留下来。
我得回去了,和那时候一样。
不过,您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吧。
我们以后好好聊聊,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您说……”
海塞立马变了一张脸色,说着:
“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不留下来?”
贺禹淡淡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嗯……
我打算放弃了,我坚持了几年,坎坎坷坷,反反复复。
现在,我已经快0了。
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三十而立。
我真的……”
海塞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一旁的林徽儿说着:
“你先别说了!
这样,美丽的女孩,你能告诉我,你们是几点的航班,还有多少时间吗?”
林徽儿腼腆一笑,说着:
“最多还能待0分钟。”
“好的,就这0分钟。
我想要说服他,让他留下来,您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海塞微笑着。
“嗯……
可以,先生。”
“谢谢,美丽的女孩。”
……
法兰克福机场,出发层,小咖啡厅
四个人一起,就近在旁边的一个地方坐下了,海塞的那个朋友去买喝的去了。
海塞坐下后,就开始了……
“时间不多,yu,你相信我,先等我说完。
我看了你跟卡尔斯鲁厄的那场友谊赛的录像,那个门将表现的很好。
见了鬼,我居然没有能够第一时间认出那是你来!
虽然是模糊的画面,但我可以坚信,那个狮吼般的门将,就是你。
你的技术动作,门将习惯还是在的。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度过来的。
从004那年,你离开后,我就辞去了柏林赫塔的职务。
在德国和瑞士的好几支球队,都担任过职务。
这期间,我从各个方面去打听中国足球的消息,特别是年轻球员。
但是你也知道的,那个时间段,是你们国家足球最复杂的时候。
我几乎是翻查遍了,所有中国职业球队的梯队名单,都没能够找到He Yu的名字。
我想着,你应该还没有放弃。
我一直在等找到你以后,只要你还在踢球,我就会把你带到欧洲来。
无论是德国,还是瑞士……
但是,直到010年,你应该已经1岁了,我却还没能找到你的名字。
我开始在想,你可能应该放弃了吧……
那一年,我辞去了在卡尔斯鲁厄的助理教练职务,到英国去了。
那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母亲是英国人。
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在当地的一家俱乐部开始做主教练……”
海塞说着说着,贺禹终于忍不住了,插着话:
“老师,您在英国执教?
哪支球队?”
“我要是说英超的球队,你会激动吗?”
海塞勉强笑了一下,继续说着,
“可惜,不是。”
贺禹淡淡一笑,说着:
“那也不对啊,我也找过您,从网络上。
但是输入您的名字,总是弹出那位和您一样名字的德国诗人。
而且您在英国执教过,我应该能够找得到您的信息啊?”
这个时候,海塞的朋友,端着几杯咖啡过来了。
“哦,谢谢,凯。”
而后,他示意林徽儿自便,便继续说着了:
“你找不到,你能找到,那就见了鬼了!
我母亲的故乡是在英吉利海峡群岛上,一个小岛,叫做根西。
你可能从没听说过吧?
那是一个不属于英格兰,不属于苏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的地区。
那里,真的很美,很舒服……
哦,见鬼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贺禹面对着这个像孩子一般的老人,淡淡一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好了,时间不多。
那支球队就在岛上,就叫根西,我们是从英格兰联赛体系下面第10级别开始踢的。
我在这支球队执教了7年,把球队带到了第6级别的南北联赛。
前年我又受邀返回了瑞士,在瑞士甲级联赛一支球队执教……”
“难道,您的意思,让我去英格兰南北联赛,还是瑞士甲级踢球?”
贺禹愣愣的问着,一头的雾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