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平呼叫着后援,但是电台的耳筒里面只是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像是满树的树叶落在地上。
“通讯怎么联系不上?”他呼叫了半天,见电台没有反应,便对着周围的人大喊道。
“该不是电台被人屏蔽的了吧。”一名特战队员这样猜测着,算是对小分队队长的回答。
“他奶奶的!”陈志平骂道,“想不到在中国的土地,连个支援都没有!以前抗战时候还有老百姓的帮忙,现在咱们真算是孤军奋战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支小分队并不算是孤军,对面的小队才是孤军,现在树林子里的枪声乱响,相信不久以后城市就会动用警力的。
只是上层的领导之所以会派这个小分队来解决此事,而不是城市的警备力量,就是想着不要把外敌侵入的事情惊动全国人民,警察的保密系统不比军队里,警察晚上回去了和老婆孩子热炕头,难免会走漏风声。
将要发生战争的消息传遍全国,会引起全国人民的恐慌的。
不过幸好,此次装备了火箭筒,如今火箭筒就在背包里。
“秃头狼!”陈志平大声喊道。
“到。”那个被称作“秃头狼”的兄弟的头发有点谢顶,很引人注目。现在带着防护帽子不容易辨别,他大声的喊了一声,向队长宣示着自己的位置。
“去把火箭筒支起来!给我轰他娘的!”他吼着,口里的吐沫吼了旁边特战队队员一脸。
一时树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对面的枪声不时的点射着。
“砰!”
“啊!”
一个特战队员的腿不小心被打到了,中枪后的小腿流出了鲜血。看着伤口,又是八八式狙击步枪打的,这种枪的穿透力极强,特战队员的小腿恐怕是伤到筋骨了。
“注意隐蔽!”陈志平吼着,分析着己方的战力,自己的一方原有十人,死了三个人,现在又受伤两名战员,己方就只剩下五个成员了,这样说来,己方的战斗力算是损失了一半。
可是对方又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呢,对面的人数本来就少于己方,而今剩下的人数也寥寥不过几个人。
这样算来,两方继续对峙下去都没有好果子吃,都是到了穷兵黩武强弩之末的地步了。
“前方247树林!发射!”陈志平指挥着。
一阵炮弹爆炸的声音在对方的树林里响起,顿时对面的树林里起了浓烟,枪声也哑了下去。
对面树林里。海豹突击队的小队长被炮弹炸得一阵头蒙,他灰头土脸看向自己的特战队员,一名战员被炸弹波及,已经死亡。
自己一方就只剩下四个战斗力了,这四个人如果再耗下去,很可能会拖延到中**队增援,到时候也只能缴械投降了。
“撤退。”他当机立断,带着剩下的特战队员们往后面撤离。
树林外停着两辆的吉普车,他们四人分作两队开车向着东部的荒原开去了。
炮火后的树林子里冒着战火的硝烟,除此以外,还有地上横陈的尸体与伤痛的狼牙特种大队小分队的特战队员。
“报告,我们没能完成任务,敌人……敌人逃跑了。我方死亡三人受伤两人。”通讯设备接通了之后,他对着话筒向军区分配任务的长官说道,从声音听来他的心情很低落。
“嗯,我知道了,你们原地等待,一会儿救援小组就会接应你们的。”话筒里面传来的声音听不出来悲喜,像是已经预料到这些兵力的损失一样。
不一会儿,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注意警戒!”陈志平说完,他们一行人都隐伏在了灌木丛中去了。
“滴滴滴——”
鸣笛声响了几声,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正是他们的军区的首长。
“敬礼。”陈志平首先从隐蔽的草木中出来,向着老首长敬了一个军礼。
其他的几个人除了狙击手和另一位受伤的特战队员之外,也都是立正,敬礼。
“让我的警备员带你们回狼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老首长也向着他们敬了一个礼,然后说道。
“这……”陈志平看着牺牲的三个弟兄,心中的哀伤溢于言表。
“这些战员是为了国家而牺牲的,他们的尸体会送到东海的特种军区部。”老首长也是一脸的惋惜哀痛,用沉痛的声音安抚着死者,也安抚着生者。
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涂着迷彩漆的军车喷着黑烟,载着陈志平一行几人远去,受伤者被送到了附近的军区医院就近治疗。
老首长望着硝烟四起的树林,他对着身边的另一名警卫员说道:“把这里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是。”警卫员应声道。
人数众多的施工队来了,他们把炮弹坑该填平的填平,子弹壳都捡起来了,布满弹孔的树木被伐掉,焦黑的土地上面覆盖了一层新土。
五月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有些灼热,施工队的人手脚麻利的做着事,不一会儿时间,整个树林里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所有的人都散了。
军区医院的野外,山还是那山,树还是那树,劳飞的鸟雀也各自归家。
可惜有的人是永远也回不了家了,也许老父老母盼望着归来的孩子,可是孩子回家了,却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战争是残酷的,即使只是小小的一场战斗,荷枪实弹,一颗子弹便可以要一条人命。
黄昏来临之前,一切重归于寂,黑夜到来之后,一切还是寂静。
陈默躺在床上,睁开了闭上的眼睛,他凭声音基本上就可以想象的到战斗的战况,当枪声不再响起,当爆炸声也不再响起,所有的声音都不再响起。
他的眼泪慢慢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这些枪声让他响起了前世和战友战斗的情景,那种热血不可能在现在这具身体发生了,他听着来往的子弹呼啸着钻进人的血肉,知道两方各有损伤。
希望在这场战斗中牺牲的人,没有自己曾经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