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不是票贩子的就行,人来或不来都无所谓,目的地到了或中途下了,这却是无关自己事。而这,一向是铁路局对待乘客的态度。
千陌记得自己上车时十点四十分,与车票上的十点十七分相差了二十三分钟。而看了周围乘客,却是习以为常的神色,更亦有满意的,看来这次晚点的时间已算是少!
千陌两手空空,倒也方便上车,不过他邋遢的样子配上几个麻袋的话,还真的和初次到城市打工的可亲农民工有几分相似。
八车六十六座,轻装上阵的千陌很快找到自己位置,运气不错,靠窗的。将右臂轻轻挪得舒服了点,千陌才是坐下。
不一会儿,对面来了两个还算俏丽的女孩,努力了几次,也没将行李放上火车架上,本来没买到硬座票已经很不高兴,现在又是不能将行李放好,更可气的是,看样子将与自己同坐的这人竟然发着呆,一副没看见自己两人遇到困难的样子。
又试了几次,两个女孩才是将行李东倒西歪的勉强算是放了上去,刚放好便是一把做到了座位上,其中一位蓝衣女孩还不忘瞪了一眼从头到尾无动于衷的千陌。
在千陌凝神休息,两个女孩私底下碎碎念时,又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了看手中的车票,六十五号,看了眼一旁的千陌,才是慢慢坐了下来。
一时间,这节车厢的这个车位中两名女孩再轻声聊天,一位年轻人在发呆,一位中年男子看着从文件包里拿出的报纸,火车上有人喜欢热闹聊天,能是自来熟的个性,但更多的是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下车后,各走各的!
从龚市到港城途中要经过数站,到也不能当天到达。
坐了两小时,兴许两个女孩觉得无聊了,那曾瞪过千陌的蓝衣女孩从背包里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对着的对面的两个男子笑到:“你们好,我叫唐丽。”
又指了指身旁那蛮腼腆的女孩:“她叫夏欣。我们坐在一起也算是缘分,你们叫什么?”
虽然说的是你们,但是叫做小丽的女孩看着的却是那中年男子,看来刚上车时对千陌的芥蒂不小。
那中年男子放下报纸看了眼唐丽,笑到:“本人余术,你们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好咧,那我就叫你余哥了。”唐丽笑到,见他没意见,也是拿出那副牌,道:“余哥,在车上还有好久才到,我们三人来斗地主如何。”
三人,的确,不包括千陌便是三人。
那叫夏欣的女孩心地倒是善良,看到好友排斥那有些邋遢的男子,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咱们一起打牌怎么样。”
千陌听到她的声音才是注意到她,清秀的面庞,有些优柔的眼睛,让人容易生出好感,千陌又看了眼唐丽,听到夏欣问自己话时一脸的不高兴,千陌也不介意,淡淡答道:“我不会玩牌,你们玩就行了。”
千陌的倒不是推诿,而真的是不怎么会玩牌,在外的几年中,他的娱乐时间大多就是爬沙坑,摸枪杆之类的。
但是传到唐丽耳中,却是变成了推辞之语。
“哼,什么不会玩,不想玩就直说。”唐丽嘀咕到,声音虽小,但是四人做得如此之近,她的声音其他几人也是能听到:“不过就是你想玩我也懒得和你一起。”
唐丽鼓着腮帮子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夏欣拉了一下衣角。
看到夏欣有些责怪的目光,唐丽也是选择闭上了嘴,这小妮子性格虽然和善,但是作为闺房密友的她可知道要是夏欣生气,这气可是很难消。
夏欣略带歉意的看了眼千陌,看到他如没听到刚才话般,闭上双眼好像小鼾去了,夏欣也是没在说话,配合的和唐丽及余术玩起了斗地主。
......
“我还剩两张牌了咯!”这局是余术当地主,他这次只出了三张,而唐丽已是一股脑把牌扔完,只留下两张,后者不无得意的挥了挥手中的仅剩两张牌。
余术也没在意,笑着随手丢了四条A炸了她的一条顺子,又出了一对四, 而夏欣没要,唐丽最后的两张牌俨然是一对六。
“嘻嘻,余哥,我们又赢了。”唐丽笑到,说完又是主动的洗牌。
余术见到也不说什么,笑着看她洗牌,到也乐得清闲。
“余哥,你打牌出太快了,都不计算一下我们的牌就胡乱出牌,很容易被我们反吃的。”唐丽一边洗牌还不忘传授一点打牌技巧给余术,从刚才徐术打牌的方式她也能看出徐术不怎么计算牌面,新手好像就是这般打牌。
在旁的夏欣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余术出牌基本上是秒出,而自己出牌则是计算对方有什么牌再针对性的出牌。
余术无所谓的笑笑,被这两小丫头教育也是欣然不恼,但对于这个自己却有着自己的想法:“玩扑克,不过一个娱乐游戏,出牌速度快点,能让大家都好受,拖得太久,两方都腻烦后,这游戏就不是再游戏,而是一种煎熬。”
唐丽与夏欣不禁对视一眼,对于徐术这说辞倒是颇为不解。
“歪理。”唐丽嘟囔一声,将洗好的扑克放好,道:“道理还一堆一堆的,起牌啦。”
余术还是一贯的笑容,将那副牌拿了起来:“一张一张的起太慢,倒不如发牌来得快。”
说完也是手上熟练的分发着牌。
“年轻人,你说是不是?”发着牌的余术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年轻人自然指的是千陌。
良久,待徐术的发牌发到了一半,千陌闭上的眼角动了动,道:“游戏的筹码高了,还是计算牌面一下,小心为上比较好。”
“呵呵,筹码这东西因人而异,对某些人来说是高,但同时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不值一提。”说着余术已是将牌发好,抄起自己的牌,牌面不错,看似能赢的牌!
“即使不在意,输得多了,也能让他伤筋动骨。”千陌顿了顿,继续道:“出慢点,或许就能赢了。”
见这两人有些古怪的对话,两女孩也没插话的意思,也没在意他们的对话,不就是对打牌的见解么,自己在那企鹅大厅上斗地主可是有着近八位数的积分,自己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余术看了眼那还在整理自己牌组的两女孩,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牌,笑到:“伤筋动骨我不知道,不过可惜了,这次牌不错,就是没轮到我抢地主。”
他话刚落,唐丽已是翻开了地主牌,如他所说,没轮到他当地主。
随着夏欣一张二落下,余术又输了一盘,玩了一个多小时,不论余术当地主或农民都没赢过,但余术也没在意,笑容依旧。
看似能赢的牌,却不是必胜的牌!
而唐丽也是有个人来虐,一直笑嘻嘻的抢着洗牌,夏欣还是一直安静的在一旁,千陌在假寐。
“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一则关于轿车撞入桥底的新闻。”看着唐丽洗牌,自己在一旁乐得清闲的余术突然说道,见千陌听到后闭上的眼角动了动,于是将面前的报纸推到了千陌面前。
千陌本是假寐的双眼睁开,推到自己面前的报纸的大半篇幅都是在介绍一场车祸,而千陌一扫而过,只注意看了几个词:酒后驾车,车毁人亡,唯一驾驶员。
“这篇报道不错,很牵强,但又很实际。”千陌发表了自己的评论,随手又将报纸推了回去。
“对某些人很牵强,但对更多人来说是实际。”余术笑到,从手中抽出四张牌,嘴角上扬:“四张十,呵呵,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能赢。”
在余术将十炸扔下后,以一个顺子干净利落的完牌了。
余术看了眼手表,十四点二十三分了,站起了身:“呵呵,今天玩得很高兴,不过有点累,就到这了,我去趟卫生间。”
“喂喂,你赢了就走了啊。”唐丽有些不情愿的叫到,这人怎么能这样,赢了一盘借尿遁跑路了。
听到她的话余术也是笑笑,也不搭话,而是看向了千陌:“手臂要多活动才能利于恢复,其实多走动也不错。”
说后便走向了车厢间的卫生间。
......
千陌看着他的背影快消失,才是起身,看其方向,亦然是卫生间。
“这两人好奇怪,说话怪怪的。”夏欣看到千陌离开,也是秀眉皱了皱轻声说道。
“哼,人家去卫生间,那人也去,这连个该不会是断背吧。”唐丽无聊的把玩着那扑克,心中不平恶意的猜想让她浑身打了个颤,看模样也是想到某些不良画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