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一个粉笔头砸在了白小飞头上,语文教师站在讲台上,瞪着白小飞:“白小飞,你能啊,大白天的,就在教室里睡上了,要不要老师给你递个枕头啊?”
白小飞半张着嘴,左看看右看看,猛地跳了起来,哗啦啦,将桌子上的书本铅笔盒都撞到了地上:“怎么回事?暗日魔术师呢?逃哪儿去了?该死,地狱犬哈姆骗了我!”
教室里沉静了半晌,轰一声,同学们都轰堂大笑起来,“白小飞,你昨晚上在玩什么新游戏啊,什么暗日魔术师,还有地狱犬,我们怎么不知道有这款游戏?”小胖坐在旁边嚷嚷道。只不过,此小胖非彼小胖,他那时还小着呢,只不过脸蛋圆圆的,看起来萌萌的。
白小飞挠了挠头:“小胖,这是怎么回来?我们不是刚刚消灭了一群双头蛇吗?”
教室里的笑声更响了,小胖冲着白小飞翘了一下大拇指:“好兄弟,做梦也记得拉着我打怪,一世人两兄弟。”
语文老师快气坏了,用教鞭使劲拍着黑板:“白小飞,给我出去,站在教室门口,好好反省反省!”
白小飞站起身--他这才发现,自己穿着小学时的校服,人的个子也恢复到了小孩子的模样--自己,居然再一次变成了小学生。
白小飞站在教室门口,东张西望,没错,这是自己小时候读过的乡小学,煤渣子铺的跑道,一到大晴天,就尘土飞扬,水泥台子搭成的乒乓台桌上没有网子,不知谁摆了几块红砖,就当隔离网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记得在追暗日魔术师,在经过几面镜子时,暗日魔术师突然消失,然后自己不管不顾,一头向镜子撞去--就算镜子撞碎了,也伤不到自己--可是,自己怎么又回到了小学时候?
这是暗日魔术师的魔术吗?让自己进入了迷幻的梦境。
白小飞试着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啊,好痛,他嗞嗞倒吸着气,这好像并不是一个梦啊。
铃铃铃,下课铃响了,语文老师拖了一会儿堂才下课,学生们一拥而出,小胖冲到白小飞面前,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小飞,你刚才做什么梦了,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说来听听?”
白小飞迟疑地盯着小胖:“我梦见我们长大了,我和你一起肩并肩--还有别的伙伴一起,在和坏人搏斗。”
走廊里又是一阵哄笑声,同学们推搡着白小飞:“有你的啊,白小飞,就你这个瘦胳膊瘦腿的样子,还和坏人搏斗,哈哈哈,你那个从小练起的祖传功夫终于觉醒了吗?”
白小飞举起胳膊看了看,苦笑,的确,小学时候的自己,真的太瘦了,也就比麻秆强一点。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突然从同学群中探了过来,一把拉住了白小飞,将他从人群中扯出来,拔腿就跑,白小飞刚要挣脱手,突然看到了那个拉着自己手的熟悉的背影,顿时呆住了,傻乎乎地跟了上去。
背后,传来同学们的起哄声:“噢噢,白小飞,你媳妇又来保护你了,回家不要哭鼻子啊。”
小胖嚷道:“得了,你们这些家伙,就知道欺负白小飞,小薇良心好,才护着白小飞的,什么媳妇不媳妇的。”
白小飞什么都听不见,他的双眼,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前面,那一头随风飘扬的秀发,那,是小薇。
是了,自己怎么忘了,回到小学时,陪在自己身边的,除了自己的死党小胖,还有小薇。
小薇拉着白小飞的手,来到了操场旁的小树林中,她扭过头,脸上因为一阵急走,有些红扑扑的,微微喘着气:“小飞,你怎么上课又打瞌睡了?老师砸你粉笔头前,我在后面踢了你的椅背好几脚,你都没醒过来。你昨晚上做什么了?这样累?”
白小飞盯着小薇的脸还在发呆中--她果然是自己记忆中小学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没有留短发,而是扎着两根小辫子。刚刚转学来时,小薇坐在自己的前面,自己拿绳子将她的辫子和椅背绑在了一起,小薇站起来回答老师提问时,绑住的辫子扯得她痛哭,自己为此还被老师打了手心,而小薇也被调到了自己的后排。
结果,结果小薇事后却找到自己,说当时辫子被绑,只是吓得哭了,并不痛,倒是白小飞两只手心被老师的尺子打得高高肿起,一定痛坏了,还给了自己一瓶白花油,说是擦了能去淤血。
那个时候自己好混蛋啊,当着小薇的面就把白花油给砸地上了,还骂她假惺惺。
只不过,小薇的心地真是太善良了,慢慢的,自己就喜欢上了她……
小薇抬起手,在白小飞眼前晃了晃:“小飞,你又在发什么呆?今天你好古怪啊。”
白小飞啊了一声,挠了挠头:“我、我在想刚刚和你认识时候的事。小薇,我以前是不是很混蛋?”
小薇笑道:“以前的事说他做什么?其实你人并不坏,只是因为太瘦弱,老是被同学欺负,所以你就搞怪,想吓唬人家,做出‘我是坏孩子我怕谁’的样子来。其实你那些事,只不过是恶作剧,什么绑女生辫子啊,往人家铅笔盒里放小蛇啊,又没真伤害到谁。别的不说,考试的时候,你明明不会做,也不愿意象小胖那样作弊抄我的答案,就说明你是个好人。”
白小飞摸了摸鼻子--那不是我不想抄你的答案,是因为监考老师盯得紧,我没法作弊--唉,小薇就是太善良了。
小薇突然掏出了一块手帕,打开,里面是一块黑米糕,她笑着递给白小飞:“快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
白小飞接过黑米糕大大咬了一口,又糥又甜,真好吃--难道说,自己梦见H市爆发了尸兄病毒,自己和各种凶残的尸兄拼搏,真的只是一个梦?真是好离奇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