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洛青川和妈妈的陪伴,嘟嘟一点都不急着回家,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玩变形金钢玩的十分忘我。一双小手不停的扳动着变形金钢的四肢,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呜呜嘀嘀”谁也不明其义的可爱声音。
方亦可反而有些不安。
坐在沙发上,俏丽的大眼睛看看儿子,又偶尔偷觑对面淡定的男人一眼,仿佛屁股下面藏了针似的,不停挪动着。
“你接下来有事?”
早已习惯关注她的洛青川早将某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刻意不去理会,难得见她如此隐约羞涩似的不安,在他面前。
他感到暗暗欣喜。
太过熟悉,有时未必是件好事。
五年的相处,他了解她,她亦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他。
难免失去几分新鲜感。
幸而他的告白令她重新对他有所认知。
但,还不够。
方亦可无意识的紧张着,她用力抿了下唇,“那倒没有,不过,我们打扰太长时间,也该回去了……”
洛青川微微一笑,俊雅的五官和舒展在沙发上的修长身躯,处处散发出浓重的男性荷尔蒙。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即便是他,也不可免俗的有意无意间展露自己的魅力。
当方亦可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在他的身上,而不再如刚才般不自在,他缓缓开口,“你好象忘了一件事。”
方亦可怔怔的,“哎?”
洛青川敛笑,怅然,夹着沉重的目光投过来,“你忘了,要陪我去拔牙!”
这男人!
害自己以为忘了什么大事,结果竟然是这个!
方亦可很想翻个白眼,不愿损及他的自尊心,勉强忍下,只没忍住吐槽,“敢不敢和嘟嘟比一比谁更勇敢?”
儿子之前长了龋齿,带他去补牙时,一动不动的任凭牙医动作。多少会疼的,但小朋友一声不吭的坚持下来。
相比之下,三十岁的男人因为牙齿有小洞就要拔掉,且还很害怕拔牙,实在是……令人无言以对呢!
洛青川眉头半点不皱,极有风度的抚过因为听到自己名字,而停下动作竖起耳朵的嘟嘟头顶,“当然是我们的嘟嘟比较勇敢,是不是?”
“是!”嘟嘟大声应着,抓住他的手,认真的传授经验,“洛叔叔乖乖看医生,有妈妈陪着,不痛的。”
洛青川赞同的颌首,深邃的眸子转向方亦可,别有深意的强调,“一定要让妈妈陪着才会不痛吧?”
“对啊!如果一个人……”嘟嘟蹙起稚嫩的小眉头,“会很痛!”
洛青川摊手,仿佛在说,瞧,嘟嘟都这么说了,所以,你不能食言!
方亦可低头抚额,黑色的长发垂下几缕,半掩了美丽的脸颊,唇角泄出笑意,不毒舌,不分裂的洛青川,原来可以这么可爱……与昨晚酒店里那个充满侵略性的他不同,现在的他,令人很轻松。
这样的男人接受起来并不困难。
只是,两人之间仿佛还是少了些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吃过午饭,爱困的嘟嘟小朋友被送去睡午觉了,方亦可哄他睡着,出来便见洛青川已经等在客厅。
宽松的休闲裤,白衬衫,亦是出自名家之手,由他穿起来格外笔挺,将颀长挺拔的身材展露无疑。
微微倾身,做出请的手势,风度翩翩。
口中体贴的告知,“助理会守在外面,不用担心嘟嘟醒来找不到人。”
方亦可抿唇一笑,随着他向外走,“我以为你会再推脱一阵。”
在她的调侃下,洛青川只是轻耸了下肩,带着几分隐隐的笑意回道,“如果再推脱,会没有妈妈陪吧?那样我会痛。”
“喂!”方亦可面红耳赤,含怒嗔了他一眼,却完全没有达到效果,又娇又软嫩的脸孔怎么看都更像是在撒娇。
洛青川被她看得心神微荡,垂首低低笑了几声,才故作一本正经的抬起下巴点向门口,“车来了。”
上车,驶向牙科诊所。
方亦可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孟浪的话来,索性闭口不言,免得给司机听到,觉得她不够庄重。
洛青川也不勉强,任何事都需点到而止,过犹不及。
因着提前预约好的,到了诊所,年轻的护士便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带他们去了医生的诊室。
洛青川躺在高背椅上开始看诊,方亦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待。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头顶而已。
他的发丝不粗不细,很黑,在过于明亮的灯光映照下,泛着光泽。
看得出,发质很好。
不过……方亦可有些无聊的翻弄着手里的杂志,他千方百计的把她叫来陪着,不会只是来让她看他的头发吧!
要不要站过去看看?
坐起来漱过口的洛青川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在她将将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发出清朗的声音,“你坐在那里就好,不用过来!如果无聊的话,可以看书。”
他要的,只是她的陪伴而已。
再帅的男人,张大嘴巴,任医生摆布,形象也不会多好。
让她看?还是算了!
方亦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立刻又乖乖坐了回去。
很快,仪器钻进牙齿中的声音“滋——”的响起来,她听着,觉得自己牙齿都酸酸的,正想着要不要避开一会儿,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院长?!
方亦可拿着手机起身,边向外走,边接了起来。
“方医生,麻烦你现在联络霍先生,他需要出诊。”声音颇有些严厉。
院长是在不满什么吗?
方亦可一愣,吞吞吐吐的,仍想要婉拒,“可是院长,现在是休息时间,之前……霍先生说周六日不必出诊的。”
院长仿佛是同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她有些匆忙,又有些不耐烦,“方、医、生,这是特殊情况!现在病人需要你,你就要排除困难赶过去!你要为病人着想,万一霍先生的症状加剧了呢?你想过后果吗?我们要以病人的需要为目标……”
耳边听着院长的谆谆教诲,方亦可站在走廊里,对着牙科诊室的玻璃墙翻了个白眼。
那男人的病……症状加剧不就是阳X吗?
咦?!
她蓦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遮住了粉唇。
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但昨天……
难道是习惯性的?!
方亦可眼睛瞪得圆圆的,玻璃墙上映出她不可置信的表情,如同受惊的猫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