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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株通天之树，入目，有千里宽，上连接无尽黑暗，不知其高。
下，根如龙，扎于大地，不知其深。
这一株树内，却让秦轩体内的黑暗古帝血都在悸动。
这是他唯一能够感知到这一株树的存在，能让古帝血动，通古，没有这个资格。
黑暗至尊振翼，落向了这一株树之下。
前方，已经不再是树，更像是绝壁，拦阻了一切，黑暗的木身，每一道纹络内，都仿佛隐藏着无穷。
“到了！”
黑暗至尊开口，他伏翼，垂首。
一旁的太始伏天望着这一株树，早已经是仰望之姿。
“师父，这……便是最深处的存在？”
太始伏天的眼中有震骇，仙界中，她见过比这还玄奇可怖的存在，可这里是诸天啊！
诸天内的规则，尤胜仙界不知多少倍。
昔日那神祖，一人便可开辟神界，点化本源。
可见诸天，这九天十地与混沌界之间的差距。
秦轩立在这黑暗至尊背脊上，他凝望着这一株黑暗神树，目光却落在了树下，一个盘坐的身影。
三尺墨发，如若瀑布劈落，一身漆黑的衣衫，那已经不像是衣衫了，像是黑暗附着，形成的长袍。
“不是古帝！”
秦轩到这一尊身影，轻声道：“是古帝的血脉吗？”
眼前这一道身影的气息不曾有掩饰，与古帝的气息差距很大。
可这一株黑暗神木的确有与古帝有关的存在，类似于血脉般的存在。
可又不同，至少，秦轩从玄夜帝子的身上，便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盘坐在地上的那一道身影，“九天十地的生灵，却能让我族听你号令！”
“古神天内，还有这等让人意外之事！”
盘坐在神木之下的身影徐徐出声，他并未睁眼，但却仿佛黑暗覆盖之下，尽不可逃其法眼。
太始伏天有一种毛骨悚然，这一道身影并未带给她任何感觉，她只是祖境，体内也不存在古帝血，尽管与秦轩并肩而立，但所感受的，却截然不同。
她为之毛骨悚然的是，她明白，在这里，眼前这生灵绝不会是普通的存在。
古帝，又非古帝！？
太始伏天只能通过秦轩的言语来猜测，这一道身影究竟是何等存在。
对于九天十地的了解，太始伏天远远不如秦轩，可她也曾绝世，也有自己的法和理解。
秦轩从这黑暗至尊上走下，他白衣负手，体内不曾有半点黑暗之力显现。
“通古境，我无异与你为敌，不过是想来一！”秦轩静静的望着这一道身影，不卑不亢。
尽管，若是这一道身影真正动起手来，怕是他不会是对手，绝无生路。
中年的眼眸徐徐睁开，一双漆黑的眸子内，却像是有五对瞳孔，让人不由头皮发麻。
“你有黑暗之力，却并非我族！”
此人缓缓道：“你并非古神天的存在，来此，应该有一些用意。”
“我来猜测，是与他人一样，冒险想要探寻到一些好处？”
“亦或者，你身上的黑暗之力有隐秘，能够在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他静静的望着秦轩，“可你来错地方了，纵然我存有灵智，可你在我眼中，宛如一只蚂蚁。”
“生死，也只是在我一念之中。”
秦轩轻轻一笑，“你说的对也不对！”
“来，是我猜错了，你并不是很古老的存在，否则，你应该是古帝，而并非如今的通古天尊了。”秦轩沉吟道：“用不了多久，古神天的古帝会到来。”
这一位黑暗天尊起身，“那又如何？”
“你会被抹去灵智，重新被封印在此处，相当于寂灭！”
“就算再诞生灵智，也不可能是你了。”
秦轩着这神木，巨大的神木，应该是这黑暗生灵的本尊。
这一位黑暗圣灵沉默，他已经生有灵智，和普通的黑暗生灵不同，可即便如此，他也是诸恶缠身，犹如穷凶极恶之徒，杀一人，就和碾一粒尘土差不多。
“我很好奇，你为何解封！？”秦轩问道。
“有人解开了封印，他们在汲取黑暗之力，呵，有两位天尊在护阵。”黑暗生灵开口，他的话语，让人震惊到了极致。
有人在汲取此地的黑暗之力，能汲取的人，绝对是九天十地的人。
秦轩的眼神略有变化，两位通古天尊护阵，这是何等的排场。
“我叫陆衍！”黑暗生灵忽然开口，“这是我曾经借着封印缝隙，化身入古神天的名字。”
“我不杀你，你需要记住我的名字。”
他静静的望着秦轩，“我的命运已经注定，杀你，也是如此，不杀你也是如此，你很特殊，或许，我还算能够活一段时间，在你的记忆里。”
陆衍的话语让秦轩心中更是有涟漪泛起，他望着这陆衍，淡淡道：“你不愤怒，也不悲哀？”
陆衍一脸平静道：“为何愤怒，为何悲哀？草木生于天地，生在何处不可选，死在何处，也不可选，这是草木的命！”
“我生来便是黑暗生灵，也因黑暗生灵而死，或许，我会竭力反抗，可这也是我的命。”
“你也有你的命，愤怒和悲哀，改变不了什么。”
“这都是我游历在古神天的感悟，虽然我生于黑暗生灵，可只有最下等的存在，才会成为尔等眼中被黑暗所侵蚀的怪物。”
“你们修有心境，也有七情六欲，可掌控七情六欲者，方为上乘。”
“我很骄傲，所以，虽为黑暗，亦要掌控黑暗，这是我无数岁月的修炼，也是成果。”
他的话语，比起之前在道古暗天内，更让秦轩心中为之震惊。
这样的黑暗生灵，真的，不算是生灵么？
秦轩望着陆衍，除了其本身的黑暗之力外，他已经算是生灵了，甚至，超越了一些九天十地的生灵。
黑暗中的逆命者，却又是顺命者。
这是秦轩对于这陆衍的评价，他竟然也不由沉默。
“我本自恃神异，想要来是否有收获，你的确让我惊讶！”秦轩开口，“你的本尊，与古帝有关？但应该不是古帝吧？”
陆衍向秦轩，他竟在微笑。
“我是神道一脉万物古帝的一只断手，他曾沾染黑暗之力，断手自保，为不让黑暗之力扩散，所以，将我封印在此地。”
“事实上，我还拥有万物古帝的一些记忆，这也是我能够短时间内修炼出如此灵智的原因。”
陆衍的话语，更如若狂涛，席卷在秦轩与太始伏天的心中。
秦轩注视着陆衍，似乎在消化着陆衍的言语，一旁的太始伏天更是有些发蒙，她在心中尽力将秦轩与陆衍的话语拼凑。
“我能救你！”
在太始伏天还在沉思之中，她耳边忽然听到了四字，令她猛然回过神来。
她向自己这位师父，眼睛逐渐睁大。
可她却始终未能在秦轩的脸上，到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