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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赵家内,赵寅与众位长老勃然大怒。
尤其是赵寅,眼中更有一抹晦涩的杀机稍纵即逝。
“赵云裳,你未免太过不知进退了!”
“先将其镇压,不可耽误我赵家年会!”
赵寅开口,身遭隐隐有混元之威赫然而起。
赵云裳望着那众多赵家长老,脸上却泛起一抹冷笑。
下一刹那,她手中便在凝诀。
轰!
整个久河仙城都在震动,山摇地晃,让众多金仙,混元仙尊,慕然色变。
“你们……那是……”
“我的天,是山!?听河山!”
“什么!?”
在赵家,乃至于久河仙城所有生灵骇然的目光中,久河仙城外,一座浩瀚山岳,遮天蔽日。
山有万丈,覆地七千里,自河上而来,悬大城之上。
整个赵家,在一阵骚乱之后,下一刻,便陷入到无边的死寂。
那一座山岳,散发着熠熠光辉,甚至其上,隐隐有一道道紫色的仙元如龙,萦绕在此山周遭。
恐怖的威压,近乎让整个赵家都陷入到无尽的惶恐中。
不论是龙云圣山的那位仙君,还是赵寅,以及赵家众位长老,在这一刻,都不由脸色苍白。
“怎么可能,区区一介金仙,怎能挪动听河山!”
“这是神通?若是压下,整个赵家,不对,久河仙城都要倾覆!”
“我的天,赵云裳不是才初入大罗境不久么?”
众多长老,包括那位龙云圣山的仙君喃喃出声。
他们望向赵云裳,仿佛到一个怪物。
从未听闻,有金仙能够搬挪山岳。
毁一座山,和搬一座山,这近乎是截然不同。
更何况,从听河山之上所散发的威压,便是仙尊都难以硬撼。
“赵云裳!”
赵寅猛然开口,他双拳紧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云裳却是满面平静,淡淡的望着赵家一干人等。
“我只想知晓,我父母是否为你所杀!”
“我堂堂赵家之主,混元仙尊,焉能杀你父母!?”赵寅颇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一种惶恐,生怕那听河山坠落。
轰!
听河山隐隐下沉,赵云裳却是目光冷漠。
昔日欲行良善之道的她,此刻,却仿佛如视赵家众生灵为虚无。
“赵云裳,你若如此,圣山定不可饶你!”
那位龙云圣山的仙君也开口了,察觉到这事态之大。
赵云裳却如若未闻,在一旁,秦轩裳翎遮面,目光平静,他借一神通给予赵云裳,但如何使用这神通,那便是赵云裳的事情了。
不过,赵云裳还是太稚嫩了,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赵寅怎会承认其所为之事?
轰!
听河山之底,已触及到了赵家那一处楼阁之巅。
这楼阁乃是法宝,但在这山下,却是轰然下沉,毫无反抗之力。
“赵寅!”
赵云裳猛然开口,“你若不想赵家覆灭,便最好说实话!”
赵寅却是怒不可歇,他近欲开口,然而下一刻,其意识猛然混沌起来。
“不好!”
赵寅意识模糊之际,却已来不及动手。
秦轩淡淡的望向那赵寅,目光淡漠。
“我已将其意识封锁,徒留潜意识,问吧!”秦轩开口传音向赵云裳。
赵云裳微微一怔,旋即,她便望向那呆立在赵家之内赵寅,再次开口问道。
赵寅仿佛像是痴傻,等到赵云裳所问话语入耳,他声音如若呆滞道:“赵玉枫夫妇,的确为我所杀!”
一句话,却如若晴天霹雳,让整个赵家再一次寂静下来。
“家主,你在说什么?”九长老不由低吼,望着赵寅的神情脸色骤变,便欲动手。
秦轩却是手指微动,下一刻,便有仙念如丝,贯穿安九长老的眉心,令其僵立在原地。
赵云裳所得答案,她便呆住了。
听河山,也凝滞在了赵家之上,她望着赵寅,忽然间大笑出声,两行清泪自其眼角流下。
“你为何杀我父母!”赵云裳在大笑之后,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一双眼眸内,更是迸射着无尽的杀机。
“赵玉枫天资太高,不出百年便可入混元,一旦入混元,我压制不住其夫妇,若不除之,家主之位堪忧!”赵寅麻木回应着,让整个赵家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赵云裳更是身躯在颤抖,她望着那赵寅。
“天资太高,就该死么!?”她近乎是在咆哮。
这一次,赵寅却不曾回应。
赵云裳不再问了,想要的,她也尽数得到。
秦轩仙念,也悄然间归入到识海内。
他眼眸缓缓合拢,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是赵云裳父母双亡。
听河山坠落,赵家当灭,在他神通之下,莫说是混元第一境的赵寅,便是半圣,也绝无活路。
赵家之上,然而赵寅却是老脸骤然间苍白如纸。
虽然意识模糊,但所发生之时,他却异常清楚。
砰!
堂堂仙尊,在这一刻,竟瘫软在地,如丧考妣。
“怎么会如此!?”
赵寅失魂落魄,此话一出,赵云裳绝不会放过她,最重要的是,听河山在上,他想要逃都未必能够逃得掉。
整个赵家,一片死寂了。
赵云裳望着赵寅,望着赵家那一众人,她惨笑着。
下一刻,听河山猛然一震,轰然间,便坠落下来……
河水滔天,蔓久河仙城。
在久河仙城之下,那一条浩瀚仙河内,听河山轰然落在其中,倒塌向一侧。
而在久河仙城内,赵家,却是安然无损。
这一幕,更让所有人呆滞,甚至迷茫。
赵云裳却是望着赵寅,她眼中泪水难止。
“赵寅,你因一念之恶,杀我父母!”她身躯在隐隐颤抖,双拳紧握,骨节隐隐发紫,“但,我不杀你!”
赵云裳一双眼眸内,掠过无尽之芒,“今日我大罗二转,但终有朝一日,我会突破到混元,甚至,我会入半圣,乃至于圣人!”
“我要让到,我赵云裳高高在上,俯瞰你不惜卑鄙,痛下杀手所护的权柄,在我眼中,是何等的可笑,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赵云裳的眼中,泪水滚滚,“我会让你明白,你昔日所为,何等之错,这世人,不是人人皆如你,贪上你所谓微不足道的权柄,也不是世人,人人皆如你这等卑鄙!”
她望着赵寅,望着赵家一干人等,双目血红。
旋即,赵云裳缓缓转身,她望向闭眸的秦轩。
耳旁,似乎萦绕着父母生前之音。
“裳儿,做人要善,为仙,更要如此!”
赵云裳身躯在颤抖着,就在这时,秦轩的眼眸也缓缓睁开,那双淡如止水的眸子,与其对视。
“父亲,母亲!”
“裳儿谨遵教诲,做人为仙要善!”
“可……为什么,这条路好难,裳儿却好想哭,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仿佛从秦轩那一双瞳孔内到父母身前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抓着秦轩的衣襟,号啕痛哭,如鸽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