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人寿的半年会是在深圳开的,为什么选择七月份在深圳开会,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夏信猜是不是方便谢睿德回香港呢?
不过对夏信来讲,倒也无所谓,他不是那种喜欢到处联系人,晚上出去喝酒吃饭的人,不过今天晚上,他倒是约了一个人一起吃饭。
韩元,长盛人寿海南分公司的一把手。
对,就是原来S省分公司的副总,夏信的死党和铁哥们儿。
说起韩元到海南,却还有一个笑话发生在他和夏信之间。
韩元一到海南,就给夏信来了电话,这个时候,夏信也刚到东唐一个月,听到韩元去海南当一把手,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哎,兄弟,我是刚到海南啊,这地方我粗略看了一下,业务队伍才1000多人,支公司就一个三亚,其他都没有,这小机构我不会干那,你从安江出来的,你教教我怎么干呗。”这回韩元很谦虚,不想之前在S省分公司,每次夏信夏信打电话,他都要嘲笑一番安江小,不及他的一个支公司。
“哎哟,那有啥难干的,海南分公司,还没有我东唐分公司一个支公司大呢,随便干干就起来了。”
夏信这句话是咬着牙说的,说完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太神清气爽了,md,韩元,你也有今天。
听到夏信这句话,韩元在电话那头,顿时破口大骂:“nnd,你还是不是兄弟了?请教你一句,你还抖上了。”
两人笑骂了一阵后,夏信问了一下海南的大概情况,和安江分公司当初的情况大致一样,他也和韩元讲了一下自己在安江分公司的一些做法,同时,还提醒韩元,安江和海南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当地的文化差别很大,安江别看是在南方,但安江人性格当中却有着北方人的性格,而海南就比较复杂了,基本算是移民的一个省了。
这次趁着开半年会,两人也是说好了要一起聚聚,聊聊天。
说起来,到了夏信,韩元这个岗位,已经开始体会到,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了,平时基本没有人可以说心里话。不管是喜悦,苦闷,抑或是烦恼,统统只能自己承受,最多可以和爱人说两句,但对方因为不是这个行业,不在这个公司,对很多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也就只能充当一个听众的角色,大量的压力还是要一把手自己扛的。
很多人看着一把手似乎在人前很是风光,但确很少有人了解这些一把手承担的压力,孤独,位置越高,压力越大,这真的需要一颗越来越强大的心。
........
太阳下山,夜幕升起,夏信和韩元来到了一个离宾馆不是很远的大排档,两人爱吃大排档,还是在策略研究中心养成的习惯。
像深圳这样的海边城市,不管白天多热,晚上只要太阳落山,海风吹过来,还是让人顿感惬意。
两人都穿着一件短袖体恤,坐在屋外一张四方桌旁。
“老板,点菜。”夏信坐下后,伸手喊道,喊完以后,突然想了起来,“韩元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拿出烟,正要递烟给夏信的韩元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我们在一起,你是组长,所以我点菜,现在我是大机构一把手,你是小机构一把手,应该你点菜才对啊,你缺乏对大机构一把手的尊重啊。”夏信笑着说道。
“去你的吧,你大机构,烂机构好不好?”韩元笑着还击道,顺手拿起打火机,把烟给正点菜的夏信点上。
“苦瓜炒鸡蛋?”夏信点了几个菜,忽然对着韩元说出了一个菜名。
苦瓜炒鸡蛋!这是一道可以引起两人共同回忆的菜。
当年在上海两人“同居”(住一个宿舍)时,只要一起吃饭,苦瓜炒鸡蛋是必点的一道菜,难得的一道两人都喜欢吃的菜。
“那就再来两瓶啤酒吧。”听到夏信说出这个菜名,韩元也是心头一暖。
苦瓜炒鸡蛋,配上两瓶啤酒,两碗米饭,这基本就是当年两人吃饭的标配了,偶尔会加上一个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当时还是挺苦的。
啤酒一上来,两人没等菜上来,“砰砰”两声,先把两瓶啤酒打开了,也没用杯子,两人端起酒瓶,碰了一下。
“来,兄弟,一晃我们俩认识十年了,从中心算起来,都已经八年了。”韩元咚咚咚把半瓶啤酒喝了下去,拿手一抹嘴唇说道。
“是啊,一晃真的快十年了。”夏信同样喝了半瓶,放下酒瓶接着说道:“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两人各自点上了一根烟,“哎,还记得蒋亿温吗?”韩元吐了一个眼问道。
“那怎么会不记得。”
“听说去了一家新公司了,福安人寿。”
“是吗?我和他后来没什么联系了。”夏信摇摇头说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正说话间,菜就陆续上来了,看见苦瓜炒鸡蛋,两人不约而同都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口,放进了嘴里。
“就是这个味儿啊。怎么海南就做不出来呢?”韩元一口苦瓜炒鸡蛋下去,口里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这个苦瓜炒鸡蛋就是吃不腻啊,在安江也是总吃,也是感觉没有当初的味道了。”
“你知道为啥吗?”韩元笑问道。
“为什么?”夏信右手夹着烟,右脚抬起来踩在另一张椅子的横梁上。
如果东唐分公司的员工看见现在的夏信,肯定会嘴张得把下巴掉下来为止。
在他们面前,夏信永远都是非常严肃的,像现在这样有损形象的样子,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韩元对此却是习惯,当初两人吃饭喝酒多了,什么样子没见过。
聊了几句中心的老同事,又聊了一会儿市场的情况,很快两人还是把话题转到了当前面对的形势。
“夏信,你觉得这行业未来会怎么样?”韩元问道。
“我觉得没问题,长盛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和当时郭老板太急功近利有关系,一味求快,基础不稳啊。”
“嗯,是啊。”韩元点点头,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谢睿德这人怎么样?”
“我就谈过一次话,然后他就告诉我要去北川分公司,后来又变成东唐了,呵呵。”夏信笑着摇了摇头,一抬手,把酒瓶里剩下的啤酒都喝掉了。
“服务员,再来两瓶。”夏信转头冲着服务员的方向喊道。
“我也就谈过一次,你说说你的感觉。”
“说不好啊,感觉挺好的,但总又觉得这个老头眼睛后面,还有一双眼睛。”
“什么意思?”
“这是个老狐狸,我觉得他比他表现出来的更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