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灰蒙,紫色闪电不断穿梭在乌云内外。
灰蒙蒙的天空下,被灰暗所覆盖的武场之上。
没有观众们的惊呼声,谈论声,有的只是那肆意乱窜在武台之上的闪电...发出的'滋滋';声。
整个武台,被闪电包裹着,就如一层透不过的膜,死死的束缚着里边的人。
闪电的劈中,夺去了紫瞳的半条命,又因为刚才为了掩饰自己会被雷劈的迹象,她运用自身八成的玄气去破坏引天地雷阵。
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被那该死的紫雷劈中。
电流从头顶上顺着体内血液,流向全身,覆盖着四肢,原本平稳的体内玄气循环,因为陌生电流的窜入,变得絮乱乱窜。
血液流动带来的冲击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一阵阵蚀骨之痛渐渐涌上来。
疼痛感不断充斥她的内心,一股股血意涌上心头,顺着食道,蔓延到咽喉,最后卡住。
她倒下了,在灵岚队和玄武队那十四个人错愕的目光之中,她瘫倒在地。
四肢被紫雷夺去了知觉,身上不断传来的麻酥感是紫雷对她逆反天雷的惩罚!
而卡在咽喉里的血块,又一点点的夺去她的氧气。
蚀骨的疼痛感,又一点点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那种痛,比身子中了子弹一般还要痛,比肉体一点点被尖锐之物所贯穿还有痛苦,比之前被劈之后所受到的疼痛感还要强上好几倍。
曾经的她,受过中弹割肉之痛,曾经以为,那是她一生中受到肉体与精神最为折磨的痛苦。却没料过,重生后的她,竟然会受到比那更痛的折磨。
这让她从不为疼痛而皱眉的眉毛,破例的皱了起来。面色之上,也渐渐露出了痛苦之色。
视线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模糊了。
眼前一切清晰的事物,在此时,都变得'一文不值';,模糊的像是失明的前兆。
闭上眼睛,再度醒来的话,会不会是新的开始?
还是说,她在这一次'意外';之中,从人间踏入天堂,最终掉入那惨无人道的地狱?
还是...她会苟且吊着一口气,活在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上?
任何一种想法,都让紫瞳觉得心冷。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灵魂正一点点的飘上天空,仿佛看见了那个刀山火海,到处弥漫着血色的'地狱';。
紫瞳的心,在氧气的渐渐消去中,飘得越来越远。
一直在乱想的她,并没有发现到,她那只被眼罩所覆盖住的左眼,正向外流出丝丝紫光。
原本就黑色的眼罩,此时上边放映着一个紫色的复杂图腾光芒。那映在眼罩上边的图腾光芒,正在急速的转动着,疯狂的转动着。
像是忘乎了一切,不断的吸纳这哪乱窜在武台之上的闪电。那吸纳的速度,堪比彗星绕地球。
她也没发现,此时正处于她心海里的罗刹。
正在那茫茫白雾之中,在地面不断地翻滚着,挣扎着。
他背上那与紫瞳眼中瞳印类似的魔印,正在疯狂的转动着。紫色流光不断从魔印中流露出来。一点点的覆盖住他整个后背。
他痛苦的怒吼着,挣扎着,平日那冷冷的脸色,也在这一刻变得狰狞扭曲。一道道紫色闪电从他身上暴射出去,在那茫茫白雾之中四处乱窜。
他的失态,被那拘束在一个小屏障里的默默和小岚儿瞧了去。
他们害怕的缩着自己的脖子,用自己那稚小的爪子,护住那颗在某人发疯之前交给他们的蓝色凤蛋。
罗刹他...
因为痛苦,所以在挣扎!
因为精神和肉体的折磨,所以他在发泄!
轰隆隆...
早已酝酿'阴谋';的乌云,在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再一次抛出一道紫雷。
这一道紫雷,比上一道紫雷还要凌厉速猛、弯曲夹杂着道道分支,亮度更强。
速猛的紫雷,从天而降,直冲武台,直劈紫瞳。在劈向紫瞳的前几刻,紫雷闪射出来的分支紫电,向四周四处射去。
隆...
伴随着分支紫电的雷鸣,那一道道紫电击落在观台面前的阵法结界,竟发出一阵低颤颤动。
一个透明如玻璃般的屏障,突地现身在众人面前。
那阵法结界上,渐渐被无数道裂痕所覆盖。
这一幕,看得观台上的观众们,心中跳得厉害。一抹恐惧,更是爬上心头!
好在,之后再无闪电来袭。这才让观众们,微微安了心。
可定落在武台之上的的眸子,却闪烁着无数的担忧。
若用四个字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那边是——心惊肉跳!
紫雷的降下,把天地浑然连接成一体。
那一幕,震撼了好多人!却也吓到了好多人!
而武台之上原本渐渐削弱的窜动闪电,再次活跃起来。
因为闪电掩住了武台所有的境况,观众们无法看到里边的情况。
因而也没有人看到,当那闪电劈落之时,落在紫瞳身上的前一刻,一颗珠子从紫瞳的脖子衣下滑落下来。
在紫雷落在紫瞳身上的那瞬间,那颗珠子,蓦地爆射出一道黑色流光,挡住了那道强势速猛的紫雷。
最终,紫雷消失了,那颗珠子,也破碎了!
黑珠子破碎的那瞬间,在遥远的地界之上,在苍翠树木环住的一个小木屋里,在那一片漆黑之中,一双暗沉深邃的墨眸猛地张开。
一道道银色流光,在他的眸子之中,一闪而过。
"信然。"一句沙哑清脆的叫唤声中。
漆黑安静的木屋,被打破了宁静。
一团幽暗色的火焰,在木屋中央的小坑里,徒然燃烧。
幽暗色的光芒,微微照亮了这个木屋子,也照出了那坐在暖黄色,做工精致的貂毯软床之上的木屋子主人。
那木屋子主人,拥着一张稚嫩精致的脸。随意披在肩上的墨发,顺着背上线条垂落。在他那浓墨眉毛之下,一双深邃如古潭一般深不见底的墨眸,正散发着一道道冷冽的目光。
鼻翼微挺,单薄的唇仿佛抹上了一层粉嫩,光泽而现粉色。白皙的脸蛋之上,无一点瑕疵,他脸部的轮廓分明,线条干净,隐隐之中透出一派冷寒。
从他那冷漠的面色之中,显露着的是无尽的冷漠。
他穿着一单薄的墨绿色长袍,衣袍之上的墨点,像是墨汁染上去一半,随意又散懒。
就如此时半躺在床上的他一般,随意而散懒。
这个人,就如从天而降的妖孽,明明稚小却不失大人风范。明明是小人儿,却被那穿在身上竹雅的墨绿色衣袍,给衬出一副成熟散懒的冷冽气势。
"王爷。"伴随着他声音的落下,穿着青色紧身袍的季信然腾空出现。
然...
他不知闻到了什么,眉毛微微蹙起,垂下的眸子抬头,望向半躺在床上的冥之王爷。
"王爷,你受伤了?"这是他不肯定的问话。
"去把浮沉镜拿来。"阎祭影深邃的眸色扫了他一般,薄唇轻微启动着。
"是。"他那深邃的目光,无意中带着一股寒意,令季信然不由得自主垂下眸子,消失。
浮沉镜取来,放置在木屋中央那幽暗色火焰之上,手松开,浮沉镜便悬浮在幽暗色火焰之上。
做好这一切,季信然才无声下去。
"开。"阎祭影一个清冷的话语落下,那平静黑色的浮沉镜,瞬时出现漩涡,紧接着,浮沉镜上,便浮出了一个场景。
那个场景,便是遥远之外,正在举行的玄者竞赛主赛场。即紫瞳现所在武场。
呈现在阎祭影面前的是,是一个阴暗沉闷,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武台。那无数道闪烁交错的闪电,遮掩住武台之上的情况,也让阎祭影那松着的眉目,微微紧了些。
嘴角,不知何时,抹上了一道血色。
"人。"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浮沉镜上,瞬时切换了一个画面。
咚...
一道无形的气波从阎祭影身上爆射出来,他那原本冷漠的眸色,此时更加冷漠了,冷漠中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发觉到的紧张担忧。
嗖...
一阵风吹过,木屋子中央的幽暗色火焰微微一闪,再度回望那软床,已无阎祭影身影。
幽暗色的火焰,那微弱的光亮,闪烁中照在浮沉镜上。映出了浮沉镜中画面里,那个奄奄一息的紫色女孩子!
回归玄界,回到武台之上...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紫瞳,此时已闭上了眼睛,安静的沉睡着,在她那粉嫩唇角边,一条血线滑落着。而她那原本微弱到不能察觉的气息,此时却只是微弱。
她那原本疯狂转动的瞳印,在武台上闪电渐渐的消弱中,渐渐停止。
而原本飘散在天空之上的乌云,在降下第二道紫雷之后,便有了散开的趋势。
当武台上的情况呈现清晰可瞧之时,天上的乌云,已在最快的散开速度中,已经全体分散。
原本灰暗的武台,渐渐明亮了!
那阴森沉闷的气氛,在光线变得越来越强之中,渐渐消了去。
所有阴暗的一切,在此时,已渐渐被光明取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