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笑道:“姐夫,怎么不骑马,就这么跑过来了?”
贾诩叫道:“骑马太硌了,颠的屁股生疼,屁股一疼,脑袋就不好使了,所以干脆下马来想事情,这可不是一下子就想出来了么!”
李勤点了点头,小声道:“屁股的位置决定脑袋,这句话果然不假,很有道理啊!”
贾诩没听清他说什么,一路小跑着过来,到了李勤的马前,道:“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针对黄巾贼的特点,只要他们还缺少粮食,那我的这条计策就一定好使,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黄巾贼给搞垮了!”
典韦道:“我就说你缺德吧,果然不错,你说的搞垮,不是打垮,所以你的招术一定是非常缺德的!”
贾诩气道:“我还没说是什么计策呢,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缺德的?我还说是有大利于百姓的呢,有德得很!”
他一生气,典韦立时乐了,指着贾诩笑道:“你缺德不缺德,管我的屁事,我才不在乎呢!不过看你生气了,我却开心得很,很好很好,你再生气一点儿,让我再开心一点!”说罢,他放声大笑,可算报了刚才被贾诩取笑之仇了!
贾诩张了张嘴,一翻白眼儿,只说了声:“果然是匹夫,匹夫啊!”他对李勤道:“阿勤,黄巾贼每次作战,都是对着粮草使劲,往城那边看,草棚如此之多,说明从逆的黄巾众不在少数,怕不得有五十万人,粮食的需求自然很大,张角自吹是天师,可却不能变出粮食来,所以咱们这边只要分一分粮食,让领到粮食的百姓回家种地去,不要造反了,那黄巾贼岂不很快就会冰消瓦解了!”
李勤哦了声,点了点头,道:“发粮食的这招,我也想到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黄巾众得了粮食,也不见得会散去,一来他们没有回家所需的花费,路上也要吃饭的啊,没钱没粮的,怎么上得了路?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张角会怎么反制,有没有想过他的反应?”
贾诩眉头一皱,这个他倒是没有想过,可又不是什么难想的事,只稍一思索,他便道:“他会不让黄巾众来咱们这里,还会说咱们给的粮食里面掺了毒,谁吃谁死!嗯,如果来咱们这儿取粮的人太多,为了震慑众人,说不定张角会毒死几个特别不听话,然后说是吃了我们的粮食死掉的,当成是例子来吓唬别人!”
典韦哦了声,道:“看来张角比你缺德!”
李勤嘿了声,道:“你们的想法太简单,却忽视了一点。那张角可不是普通人,他最擅长的就是因势利导,利用外界条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岂能拉起这么大的一支队伍,让数十万百姓来跟他,坚信他能取得大汉江山?”
贾诩想了想,道:“看来阿勤你已想过张角的反应了,你说他会怎么办?”
李勤道:“他怎么办我猜不到,但如果换成我是张角,我就会这么办,你们听清楚了!”顿了顿,他道:“第一天,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举动,但也不会有多少黄巾众跑去取粮食,但第一天只要有人拿了粮食,那第二天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怎么办呢?”
贾诩和典韦齐声道:“怎么办呢?”按着这时代的正常思路,那就是阻止黄巾众去取粮食,这年头的人想法很单一,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很少绕弯!
李勤却道:“不让黄巾众去取粮食?那除非我有粮食,可我又没有粮食,身为大良贤师,我连粮食都弄不到,这个被信徒追捧的程度嘛,非得打折扣不可,你们说对吧?”
贾诩和典韦却一起道:“打折扣?什么意思!”
“达不到十成的意思!”李勤又道:“可如我是张角,我就会想,对方既然用粮食拉拢人心,那么我该怎么反制呢,让黄巾众拿了敌人的粮食,却来感谢我?”
贾诩和典韦互视一眼,他俩动作一致,同时摇了摇头,都道:“这是不可能的,拿谁的粮食,就要感谢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哪可能会是感谢不相干的人呢?”
李勤微微一笑,笑道:“不能吗?其实很简单啊,只要你们的脑筋能转个弯,就能想明白了!”
他望向远处的巨鹿城,道:“张角最擅长的是什么?他最擅长的是画符,据说把他画的符烧化,放进水里喝掉,可以包治百病,这本事可是不小,有他在的地方医生都混不上饭吃了!如果我是张角,那么有了画符这个最大的本事,我岂有不利用之理?我在黄巾众第一次取回粮食之后,就召集他们,当着他们的面画一道符,然后焚化,说得到了上天的保祐,明天敌人还会发粮,大家都去拿吧,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这是上天赐给黄巾众的粮食,是我为他们求来的!”
贾诩和典韦大吃二惊,双双惊讶,他们都没有想到李勤会用这种方法反制,简直是难以想象!
贾诩心想:“用一道符就能破了我的妙计,如果张角真的这么办,那我就算舍再多的粮食,也是白舍啊,黄巾众不但不会散,还会笑我是冤大头,反而会更加感谢张角,认为粮食真是张角从上天那里求来的!”
典韦却想:“少爷就是少爷,不管什么都比别人强,就算玩缺德,也比贾匹夫强……哎呀,我怎么可以想少爷缺德呢,这个太不应该了!”
贾诩皱眉道:“阿勤,你说的倒也是一种情况,但我们也可以停止发粮啊,那岂不就证明张角的符不灵了么!”
李勤嘿了声,道:“证明他的符不灵?他的符怎么可能不灵!咱们先发粮食,然后又不发了,只能证明咱们是逆天行事,所谓逆天者亡,咱们一定是没有好下场,所以黄巾众一定会胜利的,跟着张天师混,那是一定没有错的!”
贾诩啊地一声大叫,李勤说的并不是很难懂的事情,只不是换了一种思维去想事情而已,他刚才脑筋没有转过弯来,所以才会对李勤的反制之法惊讶,可窗户纸一捅就破,只要把弯转过来了,他就立即明白了!
张角画符是承天之祐,如果扶角军不发粮食,就是逆天而行,黄巾众不会认为张角烧符不灵的,而是会认为扶角军混蛋,不听上天的旨意,与天作对,这是自取灭亡!
脑筋这么一转过弯来,贾诩的主意立时就又出来了,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典韦啊了声,道:“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这么好笑,贾匹夫,你不会是疯了吧,得了魔障?”
李勤也道:“姐夫,这事似乎没那么好笑吧?我说了张角的反制之法,是想让你想出再反制的方法来,你笑什么啊?”
贾诩咳嗽两声,脸笑得通红,他道:“我们可以这样,在军营前面立上大锅,里面烧上肉汤,然后再多烙些大饼出来,只要黄巾众那边有人过来,求咱们给吃的,那咱们就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拿了张角的令符来,必须是他亲笔画的符,而且得到了上天的承认,那就一个符换一碗肉汤再加一个大饼,一手交符,一手交汤和饼,没有符的就啥也不给……”
典韦叫道:“那,那张角能画出那么多符吗?还不得把他累得拉了稀!”
李勤想了想,摇头道:“不妥吧,如果黄巾众拿来的符是假的,不是张角亲笔画的,那该怎么办,又不能防伪,你又不知那符一定是张角画的!”
贾诩皱了皱眉头,道:“这说得也是。不过,我说阿勤啊,你说的这些,连我都想不到,那些黄巾众又怎么能想到呢?防伪?这个……实在是想不到的事情啊!”
典韦也咧嘴道:“我看那些黄巾众对张角尊敬得很,如果他们拿了假冒的符来,那岂不是对张角不尊重了,只要是铁杆的黄巾贼,就不会这样,如果是普通的黄巾众,那他们发现是不是张角的符,都一样好使,那干嘛还要信张角,我看迸散得会更加快些!”
李勤咝地抽了口凉气,点头道:“你们说得对啊,这回换我脑筋没转过弯来了,这个年代……这年头确是如此,黄巾众是会有这种想法的。真正信张角的,不会拿假符来,而拿假符来的,就不会再信张角,我刚才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其实这年头的人,没那么复杂的想法,花花肠子不多的,咱们算是赶上好年头了!”
贾诩却道:“这年头还算好啊,都乱得不成样子了!”
典韦也道:“可不是嘛,再没见过比这更坏的年头了!”
李勤道:“那就这么办吧,用大饼和肉汤,干掉张角,让黄巾众随风而去吧!”
三人哈哈大笑,回了军营,这时帐篷刚刚支好,饭也做好了,李勤召集众将军,进了他的大帐,大家一起吃喝,并由贾诩把明天就要开始施行的大饼战术,说了给众将军听!
扶角军的将领们听了这个计策,无不捧腹大笑,打仗还有这么打的吗,这可是开天劈地头一回了,是不是后有来者这个没法确定,可前无古人,却是一定的了!
一夜准备,待第二天拂晓之时,一队黄巾兵来攻打。李勤被吵醒,他躺在被窝里,心想:“竟然懂得拂晓攻击,看来领兵的这个黄巾将,还是懂一点战术的嘛,不知是不是张角亲自派来的,或者就是张角本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