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航似乎有意回避祁艳那缥缈的脉脉眼波，只是低头喝咖啡，而跟身边苏玲"眉来眼去"的付青阳听到沈雁南这番话，也来了兴趣，微笑道："这个南方太子党不简单啊，你们也许不清楚，以上海青帮为首的本土黑社会如今都直接控制在太子党的手里，而几个大的国际黑帮也都都是仰其鼻息的苟延残喘，那次大规模械斗的内幕是我们政府强制压下媒体报道的，所以外界不会有半点消息，你们猜猜看死了多少人？"

"十个？"祁艳犹豫了下怯生生道，黑社会，对她来说那始终是一个很遥远的词汇。虽然昨晚的经历足够惊险。

"五十？"苏玲歪着小脑袋猜测道。

"一百？！"祁艳狠下心道。

"秘密。"付青阳狡猾道。随即感叹，"你们这群单纯的丫头啊，真是不知道这个社会的丑陋和狰狞。记得以后找个简单的好男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柳可人习惯性地用眼神询问方云天。印象中，这个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的男人除了有点色有点坏之外，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凭感觉她知道对喜欢安稳和平静的自己来说这样的男人值得依靠，却不适合去爱。方云天拿起湿巾擦嘴道："准确的说法是死了49人。因为伤员都会第一时间送到私立医院，加上对上海媒体的严格控制，这种事情你们不清楚也是正常的，黑吃黑始终都是中国政府乐意见到的，而且械斗双方并没有超出它的底线，这其中的玄妙博弈不足为外人道。南方太子党如何我不好说。但北京太子党我多少还有点资格说三道四的八婆一番，毕竟前段时间还和几个北京的人打过交道。现在所谓的太子党和外界坊间流传的京城太子党又有所不同，外界一般就是把一批北京高干子弟列出长长一张清单美其名曰太子党，其实没有这么简单，北京太子党内部本身也是派系林立团体纵横，还有新太子党和旧太子党的说法，旧太子党的太子是如今国安部的一把手赵家赵公明，这个人。像青阳和远航这些当官的都是能不见到最好不好见到，而现在的北京太子党多半是前开国元勋们的第三代或者在解放后发迹的政界新贵们的第二代成员。"

这一席话说得所有人倒抽口气，尤其是对京城太子党知根知底的付青阳和杨远航。什么层面的资本才拥有什么样底蕴的对手，尤其是付青阳，在方云天清楚的报出上海黑帮激战死亡人数的时候手轻轻一抖，眼神玩味，他身边偶然捕捉到这一瞬间的苏玲第一次感觉这个山东省委大红人的城府，也第一次告诉自己这样的男人自己根本把握不住。

快到傍晚的时候，方云天拉着暂时身份是他小情人的柳可人去了趟市区商业中心，特意给沈万山买了地道的山东藤器，这山东藤器极有讲究，把用水浸泡过的藤条围绕骨架巧妙地进行编结后先拉经线，后编纬线，制作藤椅是用整枝的藤条做背和座以求结实，用对剖的藤条缠扶手为了紧密，而最引人称道的是编结接头全部藏而不露，沈万山看起来是个不喜欢张扬的人，这种古朴苍老的藤椅最适合不过，只不过这个价格他是绝对不敢照实说的，而一旁的柳可人也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挥金如土，加上几盆兰花和皮影画等精致饰品，方云天花掉的钱很轻松的破六位数，虽然说这个对云天集团的老板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在柳可人眼中却是有点无法接受，所以一路沉默。

柳可人并不是很缺钱，事实上她在哪怕放在全国来说在学生中也算是最宽松的那类，几张银行卡上加起来也将近百万存款，这都是她姐姐给她的生活费，但对她来说，这些钱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样，都不属于自己。不是她的，她不会强求，这就是她的个性，所以月生活费始终保持在800左右的她到今天为止累计捐款数额已经达到惊人的40万，而这，谁都不知道。

她唯一好奇的是身后这个剃着平头一身随意打扮的青年，昨晚那种场面，唯一保持冷漠的除了这个被叫做方云天的男人，剩下的不是那两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高级官员，而是这个始终跟在他们后面的男人。如果苏玲说眼前这个始终带着笑意的男人是那种气度和风范带着危险气息，那么背后的这个人就是赤裸裸的野兽习性。总是在暗处窥视猎物。然后发出致命一击，跟姐姐身边那群保镖有点接触的柳可人也能感觉触这样的家伙很危险，一想到身旁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那神秘背景。柳可人也就懒得深思，就算她姐姐再出色。对他这种男人来说，依然只是一种点缀，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

方云天似乎也发现氛围有点沉闷，在世贸大厦电梯中他望着远处轻笑道："一个城市有娱乐生产力。并不一定可以称得上娱乐之都。比如北京，那里如今的本地老百姓是没有太多的娱乐精神的，几十年前的那种唱京剧、遛鸟的自娱自乐，后来都被挤到皇城根脚下，再后来随着城市动迁也慢慢消失了。如今，皇城根脚下散步的多数是外地人。"

只有在这个时候柳可人那双眸子才会绽放光彩。她只是一个本能排斥动荡和激烈的平凡女孩，不像祁艳那样帮助家庭希冀攀上济南军区的高枝，也不像苏玲那样想要依附一个手握重权的男人，她只是简单纯粹的履行一个承诺而已，不过她确实欣赏这个男人安静时候的谈吐和气质，水一样的安详，淡泊，有她喜欢的味道。

方云天似乎也发现这个话题能够打动这个单纯的丫头。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温柔道："而济南不一样，这是一座有着无数底蕴的城市。这里有七十二泉，出过李清照，出过辛佳轩，可谓是人杰地灵。在这里生活，自然别有一种味道。"

习惯方云天对她作出亲昵动作的柳可人嘻嘻笑道："唐宋以来，齐人小富即安，追求享乐，醉心游玩，不求宦达。时代不同、俗应有异，然而齐人易于满足，耽于享受，溺于休闲的习性和传统，古今皆然。"

"倒没有看出你还是个小才女呢。"微微惊讶的方云天伸了个懒腰，道："等我以后要是空闲下来，就经常跑济南休闲散心。"

被方云天称赞的柳可人偷偷的小小得意了番，走出电梯仍然是那幅小女人模样的她很自然的被周围顾客当作方云天的情人，提东西的青龙则不死不活的干起搬运工，在大厦的珠宝和首饰专柜前方云天几次暗示柳可人挑选，但都被她婉约含蓄拒绝，对方云天来说，这既是一种欣慰，也是一种郁闷，现在不想再牵扯出新爱情的他倒是宁愿柳可人有点拜金，而不是目前这种水土不侵的状态。

在大厦餐厅里吃点心的时候，柳可人突然打破沉默，低下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失落道："你为什么选中我，而不是更有气质的祁艳，或者更漂亮的苏玲？"

方云天哑然，开怀笑道："谁说你没有祁艳有气质的，再说了，可人可比苏玲可漂亮多了，尤其是皮肤，啧啧，跟水做的似的，当得流转眼波令人忘俗这个说法！我想在学校你被追求的人数肯定比她们两个加起来都要多吧？你难道没有发现从来都是零回头率的我自从拉着你后瞬间涨到百分之百的回头率吗，要知道本人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一般的美女还不入本人法眼哦，所以说我们可人有多漂亮就用屁股想都知道啦～"

柳可人带着清纯的腼腆甜甜微笑，就是不说话，被这个男人如此直接的称赞，除了羞涩，还有一种难言的雀跃。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或者说想知道我们家是干什么的？"方云天朝柳可人眨眼睛道。

"有点，说不想知道是骗人的，而且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过我并不怎么想知道你家是干什么的，因为我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自身修养，和家族没有必然联系。"柳可人老老实实道，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会虚伪掩饰自己的真实。

"方云天。方方正正的方，云在青天水在瓶的云天。"方云天对这个女孩的诚实感到无奈，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柳可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先是恍然大悟。随即瞬间冰冻，最后恨不得挖地洞钻下去的可爱模样。

方云天一把搂过这个终于认出他的小美人。堂而皇之地吻住她那柔嫩小嘴，这次柳可人似乎认命般轻轻抱住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男人，心中充满宿命的感觉，她知道就算自己现在还不喜欢方云天，只要继续这么沉沦堕落下去。她迟早会离不开他。得逞的方云天一只手开始轻薄柳可人的柔软胸部，那种充满手感的弹性让他如痴如醉，尤其是柳可人那种粉腮含情清眸妩媚的娇滴滴模样，更激发了方云天得寸进尺的念头，这种女孩，要的就是温柔的霸王硬上弓。如果要傻等到她主动要求，恐怕要等到牙齿都掉光了，熟谙调情手段的方云天并没有直接伸入领口去品尝青涩女孩的玉女峰，而是在嘴巴含住纤嫩耳珠的同时，修长手指轻轻摩娑她无人亵渎过的乳沟，带起一片魅惑的绯红。

就在柳可人小脑袋中天人交战要不要继续堕落下去的时候，方云天已经点到为止地松开她，但仍然没有让这个沦为她猎物的女孩脱离怀抱。他知道这个时候柳可人敏感的身体越熟悉他的怀抱越好，他要一步一步地慢慢撕开她的情感底线，这种循序渐进的征服同样具有快感，更何况，这个曾经在公车上被他挑逗过的女孩会牵扯出一个他必须要得到手的女人，柳婳，一个始终不肯向他低下高傲头颅的女人。

女人，和一个男人有了暧昧关系后，除了做妻子，是还可以做红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