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妇招式无章法,但结果每每都对大块头不利。
两人在船板上斗,因此岸边人也能看个尽然。
坐着的男子目光陡然一缩。他可不像疤面那样傻,真以为这女人就会砍柴!
她是没章法,但每一斧头都重要害!要是疤面弱一些,躲不开的,躲不开……死是死不了,就是得养伤养个两三月。
她何意?根本不需要过疤面这一关,她硬要比一比谁的斧头使得好……难道还有其他用意?男子目中深思。
甲板上的人,可不管。
一会儿时间,两人满身大汗。
疤面喘着粗气,呼哧呼哧,“你还真的挺会用斧头的……”疤面又问:“你以前都用斧头做什么?……老子就问一问,你爱答不答。”疤面觉得问一个女人用斧头做什么,似乎不大礼貌,除了砍柴做干活儿,还能是砍人不成?
“砍人。”
“嗯嗯,老子就说吗,是砍……砍……,你说砍什么来着?”疤面原来还一脸理所当然,说着说着就觉不对劲。
“砍、人。……听清楚了?”丑妇叫一句:“你小心,老娘的斧头不长眼的!”
“嘭!”阿大缓过神,一道凌厉劲风迎面而来,他连忙用手中长斧挡住,两斧头空中对碰,于是发出这声让船尾才子读书人们心里抖三抖的碰撞声。
这……还是女人?
“这是女侠吧……”
“不对!这是女土匪!”
“放屁!女土匪可都长得漂亮呢!”
“有辱斯文!当众讨论女子容貌……粗俗!”
……
好吧,这是才子读书人的想法。
再看李云长和花绝非。
花绝非吞咽一声口水……
“李云长,你要不要改个主意?”粗鲁一些无妨,但,……这斧头挥的会不会太顺堂了?
“李云长,我说真的,这样的……肯定是悍妇。当时后你只能和她生孩子,想和别人生孩子?她会拿斧头砍你的!”花绝非已经在心里肯定了,只要李云长愿意纳她为妾,那女人没有不愿意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些膈应。
“……八字儿还没有一撇。”李云长就只说这么一句话。
花绝非七窍玲珑心,哪里能够听不懂,“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愿意娶她,她还不愿意跟着你?就她那样……能有几个受的来的,要说实话,要不是看在她泼辣一些的份上,公子我都不愿意理会她。”
李云长撇撇嘴,心道:那女人傲着呢!你懂得屁!有本事你也拿出一块南宫世家的木牌来做担保啊?
这话就肚子里转一圈,可没说给花绝非听。
花绝非不和他抢人,那最好不过了。
“花绝非,那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再打她主意了?”
“应该……还会。”花绝非咬牙:“后院儿的白骨精最近越发的过分了。我老爹都被迷得三魂丢了两魂!她居然要我娶她娘家的侄女儿。
她娘家的侄女儿我见过,和她一样美……但我看也和她一样不省心的。爷可不要个被别人控制的傀儡妻子。”
李云长不说话了,这厮说了半天,那女人怎么怎么不好,最后还不是不得不打那女人的主意。
他可知道,那女人难缠着呢。既然花绝非要打那女人的主意,就叫他自己去体会体会这女人的难缠。
……
场上依旧,丑妇力大如牛。
疤面扭曲着脸认输:“够了够了……老子……我打不过你。”末了实在忍不住:“你是女金刚吧?”
“真认输?”丑妇依旧保持战斗姿势。
“认输还有假的?当然是真认输!”疤面觉得眼前这女人是故意羞辱他。才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承认自己输了。
“呼!”丑妇吐出好大一口浊气,把手中斧头一扔,欢快地叫道:“太好了……,你要是再坚持一会儿,我得累趴了。”说着往旁边栏杆上一靠。狠狠擦了一把脸。
是真的没力气了。
反观疤面,还能拿着斧头,只是满身是汗,喘着气而已。
疤面顿时无语,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的!
明明就没力气了,硬是撑着最后那气,死挺着。关键是,她挺着吧……挺得还他娘的像!他根本就没察觉到她是真没力气了。
这一战,实际上是疤面留了手。不然丑妇早趴了。
疤面如今再看她如死狗一般,靠在栏杆上,提着斧头向她走去。
一道身影拦在他面前。
“额……”疤面愕然,看着眼前的壮汉。……这可是实打实的高手。就那气势就不一样!
刚上船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感觉。但又不是特别明显。
原来这叫做阿大的护卫一开始就是故意隐藏实力。现在这阿大挡在他面前,他正面迎他,这才能感受出来自面前人的威胁和威势。
“阁下何必挡我路,阁下最清楚了,在下绝对不是阁下的对手。”疤面自嘲。眼朝着靠在栏杆处休憩的丑妇看去:“如阁下这般的好汉能人,怎么会甘心被个妇人家驱使?我瞧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是什么权贵勋爵家的夫人小姐。
阁下这般身手,这样的能耐,在下主子身边也少有。不如弃暗投明,良禽择木而栖嘛。”
疤面声音说的极矮,……当然要矮,当人家主人家的面挖角人家的护卫,能不矮点声吗?
“阁下要是来在下主子身边效忠在下的主子,在下敢担保,在下的主子一定会善待阁下,给予阁下最公正的待遇。
这是你跟在现在的主子身边,得不到的。”疤面抛饵。
疤面没有小瞧牡丹画舫上的才子读书人们。心知,这里也有高手在。
即便他声音再小,若是内里上乘者,也能听到。
李云长眯眼:“花绝非,你说,牡丹阁那人命不好,我看未必,瞧,这手下忠心耿耿,打架之余,还不忘为了自家的主子招揽贤才。只是不知……”突然不说了。
“不知什么?”花绝非不懂。
“没什么。”李云长淡淡,心道:只是不知那位阿大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南宫世家和牡丹阁……,这算不算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南宫丞相知道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
阿大不为所动,他动作极快,掏出一块古朴木牌,只给疤面示意一下,又迅速收起来。
疤面却看的清明,“这是……”
“没什么,回去将看到的告诉你主子,我家的大娘子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让他明白了意思,就按着意思办。”阿大声音也低。
这种话自然不好被夫人听见,他又不傻……,到时候被夫人揍,只能白挨拳头了。
李云长和花绝非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小动作。但李云长挡在花绝非的身前,花绝非只看见了阿大拿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
但再看现在的疤面,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有些过分。
“李云长,你在我前面,你看到了吧,阿大拿出的是什么东西?怎么疤面忽然停止了叫嚣?”花绝非拉着李云长问。
后者给他三个字作为回答:“没看到。”
“胡说!你怎么可能没看到?你这个角度明明……”
“没看到就是没看到。我干嘛要骗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问疤面,他一定看到了。”李云长不为所动,根本就是对付花绝非游刃有余。
“你!”花绝非气急了!
……
疤面带着两个小弟又游向了岸边。
“爷……”
“嗯?有话就说。”男人慵懒。
“爷……,我看见了那个东西……”疤面支支吾吾不肯直言。
惹得男子有些不开心。
“说清楚。”
“爷,那女人用的护卫是南宫家的人!”
疤面硬着头皮,迅速说完,速度快的一般人都听不清。但男人听清了。
安静……
安静的可拍!
许久……
男人轻轻“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爷?”疤面硬着头皮抬头:“你还好吧?”
“嗤!”男人嗤之以鼻:“爷能有什么不好的。南宫家和爷有什么关系?那女人不是说了吗?爷眼里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价格。
既然如此,那爷当然把明月当买卖了,就看她能不能给得起价了!她是谁的人,爷不关心。”
男子自始至终坐在椅子上,此时双掌用力向着地面一拍,整个人,连着座椅飞了出去,向着牡丹画舫飞去!
但男子却突然停在了岸边与画舫的中间,西子湖面六七米高的上空,与牡丹画舫栏杆后的丑妇平齐。
丑妇缓缓转身,愕然地看着不远处的半空中,一个男人连同座椅一同停在了上空之中!
……这可不是她刚才让绯月耍的把戏!绯月之所以能够站在湖水上,在湖水上跳舞,是她事先安排画舫中的护卫潜到湖水里去的。每人嘴里有呼吸的竹子露在水面上,因此绯月才能准确找到位置,以他们为支撑站在水面上的!
而这男人……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力!
没有绝妙的功力,根本做不到连人带椅停在湖水半空中吧?
这也……太骚包了吧!你说你一定要耍帅,自己一个人站在半空中也很闪眼了好不好?还要带一张椅子!不是耍帅是什么?
丑妇腹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