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锋之看着简报，内容虽然简短，寥寥几个字，锦州攻克在即，必誓死击败参战之倭寇诸贼。带着一丝的决然又有一丝的悲壮，毛锋之眼前浮现的更多的是那激战中的前赴后继的奋战，他可以想象锦州此刻是如何的激烈，可以看到汲金纯众多将士的英勇杀敌状况。

毛锋之心情略显低落，日军参战是必然，张雨亭根本上还是军阀，他看重的还是自身的利益，他没有国家之荣誉，国家已经衰败太久了，久到不少国人在海外都不敢自称自己是中国人，甚至以国人身份为耻，国家需要崛起，这是无数真正国人的梦想，数代人的梦想。

毛锋之看着身旁肃立的秘书，因为蒋先云身负重伤，所以把王尔卓调到了身边，让他担任秘书之职。毛锋之不比孙文，他年青所以秘书必然也是年青人，更因为如此，所以不少年轻人得到了很大的锻炼，蒋先云等人的成长就是例子。

王尔卓心底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今天是第二次面见毛锋之，他担任机要秘书的职务还没有过去八个小时，这足够让他调整过来，这也是毛锋之对他的考验。

毛锋之低沉说道：“电告白健生，命令北伐诸军攻克锦州之后，稳妥当先，不求短期攻克东三省，以图奉系与日本生隙。”

王尔卓立刻掏笔写下，洗完后立刻口述一遍，毛锋之点点头确认没有错误，接着王尔卓就敬礼告退。

锦州大战还没有落幕，虽然击败了松本旅团，但是奉系援军还是在集结，还是在对着锦州火速赶来，奉天的军队已经多数赶往锦州，奉系已经是立求锦州不失。奉系已经不计伤亡一定要死保锦州。

张雨亭抓住了山海关攻克之后的三天停战期，他与日本快速谈妥，有了日本外援，但是张雨亭没有抓住这个停战期，那也是因为没有给与锦州足够的防御力量，他认为锦州虽然是必然要受到攻击的，但是没有与四国谈判结束那绝不会仓促攻击，何况自己与日本合作的消息已经散播，必然会让国民政府谨慎。

但事实上，三天过后，白健生率领的北伐军还是发动了攻击，攻击之力度以及坚决，让张雨亭色变，反应速度也是超常，日本支持力度也很大，松本旅团参战就是例子，但是现实再次告诉张雨亭，依靠日本一个旅团是绝不会翻盘。

锦州守军有一个军外加二个保安旅，还让吴俊升指挥，恶战还是需要像吴俊升这样的猛将来指挥，虽然有着不少的缺点，但是打仗上绝不会含糊。

锦州城墙数度被攻破，数次北伐军第七军冲到了城楼上，但是每次都是被生生击退，蔡廷锴无奈之下只能改变作战计划，猛攻城门，炸开城门突进。

白健生火速从河南等地调拨作战飞机参战，这是白健生好不容易积累下的家底，也是硬挺着压力没有支援上海战场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十二架战机。

国民政府脆弱的空军，开战之前已经有了不小的起色，但是经过连续的大战，尤其是在上海战场上，国民政府空军已经伤亡超过了七成，剩下的也只有那几处地方，北平军区是一个，西南军区也是一个，就是如此，一个政府拥有的作战飞机却没有超过五十架作战飞机，这不得不说此刻的中国国力还是太弱小。

上海上空的空战虽然很少，但是每一次都是惨烈，都是悲壮，空军战士没有陆军战士们那么可以用肉眼看到，他们的战场是在蓝天，数字也交战双方数字不会过百，但是这不能抹杀空军战士们的功勋。

嘉定机场，这个最前沿的机场，这里机场都是空荡荡的，这是简易机场，跑道只能算比较平整，四处的建筑物几乎都没有，更加不要说有什么有效的防空力量，只有简单的地面防备部队。

一些机场勤务兵，这些地勤人员都是双眼看着天空，时间一分分过去，已经到了飞机返航的最后时间，但是天空上依旧没有出现战机，依旧没有那震天的发动机声，天空依旧是那么蓝。

一些地勤人员都意识到了什么，一些人都是神情黯然低下头，没一会儿一名地勤人员捂着嘴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眼泪唰唰在流淌，任凭眼泪流下。最后的五架战机也损失了，又是五条活生生的生命，起飞前的样子还仿佛在眼前跳动，可人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悲伤弥漫在机场上空的时候，飞机的轰鸣声突然传了过来，从弱不可闻到如此清晰甚至吵闹，看到天空中一个黑点，摇摇晃晃的黑点。

是飞机，是自己的飞机，地勤人员一阵的振奋，他们立刻开始忙碌，他们都是死死看着这天空中的唯一返航的战机。

战机摇摇晃晃堪看降落在跑道上，飞机机身上有不少弹痕，完全可以称之为伤痕累累，看到驾驶舱都有着不少子弹射穿留下的碎洞的时候，不少地勤人员立刻扑向了驾驶舱，他们都意识到飞行员，都意识到这些然自己敬佩的英雄必然身负重伤，必须要抢救。

飞行员双眼还是睁着，但是呼吸却永远停止，胸口上那几处的伤口，醒目的鲜血还在流淌。看到仪表上贴着的一张纸条，念着：“台湾，何时才能回家。”

这名牺牲的飞行员是台湾人，是从台湾逃出来的土生土长的台湾人，也是不少台湾年轻人没有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当中的一个，高分录取飞行学院，第一批毕业，上海开战后毅然辞去教官职务，调往前线，牺牲年仅二十六岁。

这张纸条传送到叶挺面前，叶挺看完后，他低沉说道：“他是台湾人，但这纸条不是他思念家乡，而是希望台湾能被收复，能让台湾回家啊！”

至此，上海自开战以来，国民政府先后投入上海战场战机五十六架，飞行员七十四名，到目前为止，战机仅剩一架，飞行员全部牺牲。

第十五天又过去了，英法美三国特使也终于在第十六天上午要求与中国政府再次进行谈判，因为三国都已经接到了报告，在华的利益损失殆尽，中国官方以及民间联手对三国展开行动，签订的协议全部停止以及作废，没有输送出国的所有物资全部返回，在华的工厂、资金全部被充公！如果这些还是三国预料中的话，那么中国宣布将邀请德国来华展开全方位的贸易合作，不惜代价的合作。这么一个宣告让三国也坐不住了，他们都不愿意便宜了德国，也不愿意蒙受如此损失还得不到弥补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