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灵看那侍卫一眼,“带路。”
侍卫点头嗯了声。
很快,侍卫带着姒灵就进了这客栈的甲字号雅间。
姒灵等侍卫进去通禀后,进了雅间。
雅间里只有上官月一个人。
姒灵进去的时候,上官月手里在摩挲着件什么东西在把玩。
具体什么东西,因宽袖的遮掩,姒灵没有看清。
不过不要紧,把玩什么,也和她没有关系,弄清上官月的来意,才是姒灵目前该在意的,毕竟若不是什么大事,她没必要和上官月多浪费时间。
来这个地方眨眼间都十几年了,她不能老困在这里吧,她想家了,想她的闺女,外孙和儿子了,也不晓得他们有没有躲过那场星球毁灭得大劫难。
现在她最想找到的就是离开这个世界的通道,这次极西之地地天狗吞日,没准就是离开这里的一个机会。
是以,这次见上官月,没准也是最后一次。
姒灵进去后向上官月见礼,礼毕,姒灵在上官月的对面坐了下来道,“国王找我可是有事?”
上官月看姒灵和十年前的容貌一样,岁月好似在她这里就停止了流转。
上官月只看了一眼就将手里的折子递给姒灵道,“现在是有一件棘手的事,希望你能出手相助。”
姒灵接过折子看了一眼,那折子是一封千里加急的奏报,说得是黑水近千孕妇失踪,当地官府派人调查,但凡去调查的人全都有去无回。
这是当地官府请求朝廷派重兵前去援助调查的奏报。
姒灵将看完的奏报还给上官月道,“你另派人手过去,如果他解决不了,我不介意帮他下。”
上官月也没全指望她,只要她去,他派的人如果遇到什么,凡人无法处理的状况,她能出手帮下,别让他的人全再覆灭了就好。
他培养人也不容易,不能一派出去,就折了。
是以,上官月点头道,“行。”
随后,上官月望向门外道,“暮昭进来。”
门外人回答一声“是”。
这个遥远却又刻进姒灵骨血的名字,冷不丁地被人叫出来,姒灵的眼眸有点潮湿,不过很快她就仰脸向窗外看了眼,再望向上官月就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上官月恍惚间感觉姒灵有点不一样,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再看,就看见她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这时就听到一道清越优美的声音道,“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上官月看了眼那男子一眼,然后望向娰灵道,“暮昭,来,见过国师,这次去黑水,你和国师同行,到时相互有个照应。”
暮昭点头应是。
上官月对暮昭说完,转头望向娰灵道,“这是暮昭,暮大将军,黑水的事,我派他与你同去,如果有什么不对,你要帮我照看他一下,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能征善战的大将,我还指望他能帮我守卫国门,开疆拓土的。”
娰灵看着暮昭投影在地上的高大修长的身影,这人的声音和当年的他也是那么像,那仿若山涧流水般不染尘世间一点杂质的清越嗓音,还有这高大修身的背影,也是一样的,脸呢,眉呢,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道斜飞入鬓的长眉?
会一样的吗?
不过刹那间的工夫,他们之间曾经的种种好似光影般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并无端的让她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奇怪心理,以至于她不敢抬头看那人的脸,就怕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不是她想象中的人,却还要叫着和他一样的名字,一样让他沉醉的声音。
关键是,眼下的情况,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她是要和他一起的,而且她答应和上官月,关键时刻会照拂他一二。
但是不是她要的人,却要用她的人的名字,和声音,若他的行事做派有辱了这两样,她觉得她会克制不住心中的占有欲和怒意,一刀将这个人给宰了的。
这个名字和这样的声音只能属于一个人,那就是曾经的他,别人拥有,就是对曾经的他地一种玷污和侮辱。
娰灵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再加上发自心底散发出的杀意,很快的让整个屋子的氛围降到了零下数千度。
哪怕是常年习武不曾放下的上官月,后脊梁没来由的就进了股冻彻心扉的寒意。
上官月再看娰灵,只见娰灵呆呆地,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他不由抬手在娰灵的眼前晃了晃道,“国师,你想什么地,这么入神?”
娰灵被上官月这么一打扰,再感受下四周的温度,微有些尴尬道,“没事,想起点旧事,一时出神,让国王见笑了。”
上官月难掩好奇道,“什么不好的旧事,可方便说与我听。”
娰灵看一眼上官月道,“没什么事。”
随后鼓足勇气,抬头望向暮昭道,“这位就是……”
上官月点头道,“他就是我派到黑水执行公务的暮昭,你别看他,岁数不大,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上官月的话进没进得去娰灵的耳朵,娰灵不知道,但是暮昭那张若鬼斧神工般刀削的五官,还有那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像长了翅膀似的落在了娰灵的心底,同时,一股轻松和欣喜也悄悄地在娰灵的心底滋生蔓延出来。
爱屋及乌,即便眼前的暮昭不是曾经的他,但是就冲这个名字,这个长相和身材,娰灵也舍不得杀了他。
是以娰灵冲暮昭礼貌地笑了下,然后向暮昭伸手道,“洛珊灵。”
暮昭看着娰灵递过来的纤长,白皙,细腻,若葱管一样直溜的小手,轻咳一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在下暮昭,见过国师大人。
上官月望着娰灵那张好看到爆的小手,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她的手伸展开来,居然是这么秀美。
不过,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热情的伸手和他握手,到是暮昭这小子很是有福啊。
当然,在感叹暮昭这小子有福的同时,他怎么会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以至于他不由轻咳一声道,“国师,你不是娰吗?”
被暮昭如此不识趣的拒绝,娰灵有些姗姗然的收回手,然后看一眼上官月道,“是啊,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