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特里斯望着那群怀孕的北山羊,“这是从妖兽国抓来的羊,不是咱们的羊,这样现吃现杀北山羊肚子里地小羊崽不仅对你们女人有大补地效果还能起到美容养颜青春永驻地功效,你确定你真不吃那么鲜嫩地小羊崽?”
“不管是那里地羊,她肚子里现在都孕育着新的生灵。”洛珊灵说着眼中凶光一闪,“传朕的旨意若谁敢杀怀孕地妖兽吃还在母胎里地兽崽格杀勿论,首告者可获得香大米一袋。”
听了她的话,燕文特里斯不由扁了嘴道,“人你都管不了,还有心情心疼这些怀孕地牲畜,若是你不吃这怀孕地妖兽,那就将这些妖兽送到灾区去,这一头怀孕地北山羊最起码能救十个人的命,在人和兽之间,我从来没听说有人会心疼兽而眼睁睁看着人被饿死地,你是头一个有这么奇葩想法的人,等有一天让你处在绝地饥饿地状态,然后再在你面前放上一头怀孕地牲畜,我倒要看看你是选择自己活还是选择那一大一小两个生灵活?”
这个问题不用选,若是轮到自己,洛珊灵定会毫不犹豫地宰杀了那一大一小果腹,但问题是现在她不用吃饭都没问题,所以,她现在就是典型地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地脱界之态。
如今想想这事是她不对,只好有些无奈地望了眼那个个大着肚子的北山羊一眼,并默默在心里对它们说了句,“对不起救不了你们,不过这就是成为牲畜的命运吧,希望你们来生能摆脱这被人宰割地宿命。”
说完微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可是向前走了没几步,就听一小太监道,“你们看这些怀孕的羊不仅下跪了且眼泪还哗哗地向下流,大可怜了,大总管,不若我们求求女皇陛下别杀她们了,她们看起来好可怜?”
洛珊灵闻言又转回了身,果见那百十来头怀孕地母羊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眼中满含乞求之光,泪水也似断了线地珠子般掉个不停,此情此景,洛珊灵望向跟在她身后地燕文特里斯,“她们已经如此可怜,你还忍心杀她们裹腹吗?”
燕文特里斯也被眼前一幕给震住了,“她们通人性吗,怎么还流起了眼泪,还是说妖兽国地羊比咱们这儿养地羊聪明通人性,哎呀,太稀罕了,看得我都不忍心杀她们了,但不忍心就不杀了吗?当然不,该杀地依然要杀,谁让你们天生就是被人宰割地命运,不过,我想你们之所以流泪定是不舍得腹中的小羊还没见过这个世界就失去了生命,不若这样,在杀你们以前,若是谁要生了,那么就请你们今晚加把力气将肚子里地孩子生出来,到时,我们女皇陛下定会命人好好照顾你们的孩子,而你们也该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女皇陛下,不晓得我这个回答您还满意吗?”
洛珊灵点点头,“行吧,不过今晚你要亲自守候照料她们,记住了,是亲自照料她们,还用我再说第三遍吧?”
燕文特里斯点头,“没问题,不过这个差事办好了,你就得让我留在宫里,虽然你不承认我是你的侍郎,但我承认你是我婆娘,再说了,我这服侍过两任女皇的人,那个女子敢要我?是以为了我这辈子不打光棍,我就赖上你了。”
洛珊灵冲燕文特里斯“呵”地一声笑,“你好无耻。”
燕文特里斯却张口呲出两排漂亮的白牙,其中一对小虎牙分列在唇角两侧,“我不仅有齿,我还有对虎齿,你可得小心点,指不定哪天我这对虎齿就大发虎威啦,哼哼。”
洛珊灵心说这可真是现时报,面上却微皱了下鼻子,继续向前走,又走了约莫有半里左右地样子就看见一群土灵猪,大多数土灵猪还在槽盆里拼命抢食吃,唯有一只肥嘟嘟地小土灵猪和着眼趴在土窝里晒太阳,洛珊灵悄悄放出一线灵识去探查了下那土灵猪,居然灵元含量比在天道宗山林里野生地还要浓郁,对杀猪,洛珊灵是一点也手不软,于是她指了那头胖嘟嘟看着也挺可爱的小肥猪道,“不逛了,今儿中午就吃它了。”
孰料燕文特里斯却护在那小肥猪地面前,“别啊,女皇大人,你看这猪圈里养了那么多头,你咋偏偏就挑中了窝窝呢。”
洛珊灵心说就这懒猪地灵元含量最浓肉质最好,不吃她吃谁,面上却奇怪道,“这珍兽园不是说就是孤地食材库吗?咋啦,这头懒猪看着是有那么点可爱,但也不能因为她长得可爱就不杀她吧,该杀地可还是得杀地。”
燕文特里斯望着洛珊灵有着困惑地水灵灵的目光,心不晓得为何突然砰砰砰加速跳了几下,轻咳一声垂着脑袋道,“窝窝是木兰容若最喜欢的猪,娘娘你能不能别吃它了,咱们换头别得猪成吗?”
“木兰容若”,洛珊灵念了一遍这名字,她想起来了,于是道,“就是那个被你们认定为是女皇转世地木荣容若吗?”
燕文特里斯有些局促地点头嗯了声,“是她啦!”
“她多大啦,和那个木兰若水还有右丞相木兰梅什么关系?”洛珊灵望着那说话间就空了地小土窝道。
“十岁,木兰若水是她的嫡亲姐姐,她们姐妹俩其实和木兰梅没有什么关系,若硬要扯个关系恐怕都姓木兰,都出自木兰部落,阿染在位时,她们姐妹俩的日子过得特别苦,直到阿染魂散落凤口,木兰容若被燕巫门斯卡认定为下一任女皇地转世,木兰容若就被木兰梅记到了木兰梅地嫡亲妹妹木兰岚地名下进入木兰家族地宗祠,成为木兰岚地后继之人,后来也不晓得木兰梅和燕巫门斯卡怎么说地,莫名其妙地木兰若水就成了燕巫门斯卡地未婚妻,但是巫师任钦天监监正期间又不能成亲,也不晓得燕巫门斯卡和木兰若水怎么想地?”
燕文特里斯摇摇头,“这些烂七八糟地事真是越说越糟心,总之,不管怎样,这窝窝都是木兰容若地心头爱,你能不能放过它别吃它了,若不然这样,我那虞帝匕首以后不冲你要了,你放过它好不好?”
说着满眼哀求地望向洛珊灵,“再不然你的神茶我也不喝了,行不?”
洛珊灵有些好笑地望向他道,“你老是拿我的东西和我交换,这有意思吗?”
“嗯,你这人怎能如此霸道呢?我怎么拿你的东西和你交换了,好,这茶算我多嘴了,那个虞帝匕首要你自己拍着胸口说说,那原来是不是我地?你抢了我的匕首占为己有就是你地啦?”
洛珊灵挑眉斜眯了一个眼道,“谁让你不问青红皂白一见面就要用匕首杀我地,那匕首是你向我赔罪地,若不是看在燕巫门斯卡地份上,你现在早就是一具死尸,你现在还能如此站在这里,那是你老娘给你烧了高香,懂不?”
一听老娘两字,原本还很硬气地燕文特里斯刹那间就若霜打的茄子般忙不迭点头,“懂,懂,我的小姑奶奶,小祖奶奶,咱能不提那茬了吗,总之我老娘让我绝对服从你,现在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上山我绝不跳海,但是,木兰容若才是个十岁的孩子,你就当真要和一个孩子较劲吗?”
说着他想指向那晒太阳的窝窝,“看,多可爱地小猪啊,再……”结果哪儿还看得见窝窝的影子,只有窝窝盘卧地光滑至极的小土坑,扁扁嘴后又接着道,“再给她穿上一粉色的小裙子,她高兴还能跳圈给你瞧,真地是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猪猪。”
洛珊灵白他一眼,“既然是纳兰容若的爱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燕文特里斯尴尬一笑,“定是窝窝顽皮混在这土猪队伍里给木兰岱误带进宫里,没想到一眼就被女皇陛下你看中了,你说她这不是赶着找死吧。”
洛珊灵横他一眼,“这猪可以让你带走,但你得给我说说前任女皇的事,我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从没听人提起过关于前任女皇的事,比如名字,出身,子嗣,以及生养她的部族等。”
燕文特里斯沉默了会,方点了点头道,“好吧。”
随后,洛珊灵又选了头土灵猪,继续向前走,又看见十来头木灵元和土灵元含量几乎对半地小杜驴,看见驴,洛珊灵就想到了一道在华夏很有名地小吃,驴肉火烧。
于是洛珊灵挑了头肉质鲜嫩灵元最饱满地小杜驴命人牵了出来,逛到这里,洛珊灵觉得差不多了,再逛下去,这中午饭就得和晚上饭一块吃了。
挑好食材,洛珊灵问燕文特里斯这驴叫小杜驴,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燕文特里斯告诉洛珊灵,这小杜驴是出自吐哈族,羽国还有大商三不管地带的杜娘山,土星地人都晓得杜娘山野生地小杜驴是天下间最好吃地驴肉。
别的地方不管喂养还是野生地都没哪儿地驴肉好吃,据说原先地杜娘山就是一个无名小山,后来有个怀孕地落难仙子在吃了山脚下一个农妇给她炖地一碗野驴肉才有力气将她女儿生下来。
仙子在那农妇家将养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仙子和孩子就不见了,但是农妇发现他们家后面地那个无名小山变成了连绵数千里地高山,第二年他们那里就发生了旱灾,地里颗粒无收,山上长得能吃地野菜野果都被当地百姓挖得挖摘得摘。
有一天等他们家穷地快断粮地时候,家门口也不晓得怎么莫名其妙地出现一群野驴,农妇的老头原就是个猎户出身,老头年轻时,家里除了种地,老头也上山打些野物换些生活用品,如今老头年纪大了,夫妻俩也没儿女,老头才不常进山,除非实在是逼得无米下锅时,农妇才让老头进山冒险。
这次,农妇为老头进山将家里仅剩地一点青稞面给老头烙了两张面饼让老头在山上吃,却不料一开门就看见了一群野驴,这种送上门地野物,老头自是不客气地将那些野驴都杀了,为怕贼人惦记上他的肉,老头将驴肉装上板车后还蒙了层臭水草在上面,就这么地顺利将驴肉拉到镇上卖了不少地银钱,有了银钱,老头就换了点米面。
别地钱就藏到了板车底下的暗槽里,本就是灾年,老头推了一车臭水草进城很快就引起了他们村里一无赖地注意,于是这无赖也不打扰老头,一直跟踪着老头将肉卖了,又跟着他去买了米买了面,最后算了算老头剩的钱都够他去山外买上十亩地再讨一个漂亮婆娘,于是乎,恶向胆边生,等老头走到一水流湍急桥面却很窄地木板桥时,趁老头只注意板车如何能安全过桥时一把将老头推入了大河中。
老头一入水就被湍急的水流给呛晕了过去,就在那无赖奸笑着说了声臭老头去死吧时,也不晓得从哪里又跑出了一群的野驴,只见那些野驴噗通噗通地跳进水里,很快地就用自己地身体为老头竖起了一道肉墙,阻止了老头被湍流地河水冲下悬崖,随后一头驴用嘴叼起了老头并将老头叼上了岸,然后将老头倒挂在一树杈上让老头吐出了大量地水。
而那无赖眼瞧着老头要醒,眼中寒光一闪就拔出腰间地砍刀想再次杀了那老头和那些多管闲事地蠢驴,结果在和众驴拼斗地时候,被驴一蹄子给踹进了大河内然后被湍急地河流给冲下了悬崖。
一个月后,在据杜娘山千里之外地无赖沟发现了那无赖已经被水泡臭的尸体。
而老头经此大难,回家后大病了一场,怕农妇担心也不敢和农妇说实话,只说不小心失足落水后被好心路人相救才捡回条命,直到病好后,老头越琢磨越不是味,才将自己差点被水呛死幸而被驴救的事说给了农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