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女人,夏振轩回到卡座上,夏寒抬起头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四叔,疼么?"
夏振轩捂着刚才被那个女人甩了一耳光红肿起来的左脸,瞪了她一眼:"你说疼不疼!"
夏寒哈哈大笑:"活该!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轻易惹女人,你就是不听,吃苦头也是你自找的。"
夏振轩端起桌上的红酒一口气喝完,气鼓鼓的说:"有苦必有甜,你现在只看到我苦逼的一面,我享乐的时候你是没看到,福祸相依,这是规律!"
"少跟我扯这些大道理!"夏寒从侍应生手里接过刚才要的水煮鸡蛋,剥了蛋壳给夏振轩消肿。
夏振轩疼得龇牙咧嘴的,还不忘八卦夏寒:"小寒,我怎么听本家的人说你订婚了?"
夏寒一顿,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敛去:"没有,只是提亲而已。"
夏振轩惊讶的说:"这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那些人开玩笑的呢,你什么时候认识苏越泽的?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夏寒强撑起脸上的笑容:"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找个时间我们再聊吧,这里太吵了,而且四叔,你的脸回去要用冰敷,那女人吃什么长大的,看起来柔柔弱弱,力气居然这么大!"
说起这个夏振轩脸上就挂不住了,敷衍了几句,找了个借口遁了。
夏寒独自坐在卡座里,一点一点的抿着杯中凉透的牛奶,四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她却觉得自己像个幽魂一样,丝毫融入不到这种氛围里,等到杯子里的牛奶全部喝完,她起身结账,慢慢走回公寓。
夜晚很凉,风一阵一阵的袭来,吹散了白天太阳带来的温度,马路上车流如织,她走着走着,目光迷茫了起来。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多愁善感过了,因为忙,因为没时间,也因为潜意识里总是自我催眠,都过去了,事情都过去五年了,他死了,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傅予齐这个人了,可是为什么午夜梦回时心还是会痛到抽搐?
那人的音容笑貌还那么清晰的镌刻在脑海里,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在对着她浅浅的笑:"阴影部分下笔不能这么重...对,就是这样,层次感是一点一点叠加出来的..."
他手把手教会她如何把油画画得更立体,教会她怎样为烧烤刷香油加调料,教会她独立生活不依赖别人,也教会她两个人相爱是一种多奇妙的感觉,但惟独没有告诉她,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要怎么办...
闭上眼睛,风呼呼的在耳边刮过,眼角有水泽滑落下来,她拢紧了围巾,快步往公寓走去。
出了电梯,走廊里一片昏暗。
夏寒皱了皱眉,这一层楼的声控灯坏了一个礼拜了,跟房东反应了两次,但到现在都没有派人来维修,她心里嘀咕着,明天还要再去催催房东才行。
快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远远的看见隔壁那间房的门外倚着一个人影,夜色太浓,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