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城楼外,一队人马浩浩汤汤,用金蚕丝织成的帷幕包裹着马车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帷幕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影,帷幕内传来的的嬉笑声让人脸红。帷幕之内几名侍女衣裳半露的给眼前的男子倒酒说笑。
“我说,北冥什么时候到?”那男子搂过眼前的侍婢,慵懒带着不耐烦问道。
“二爷,就快到了。”那赶马的小厮恭敬地回道。
“就快到了?这句话你说了多少次?爷都记不清了,要不是有美人们陪伴,爷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那男子说着抚了抚眼前容貌倾城的婢女。
“奴才谢谢姑娘们,不过这次是真的,奴才没骗爷,城门就在前面。”
车帘掀开,微挑的眼角带着几分魅惑,眼里流光带着几分好奇几分谋算,微抿的嘴角带着几分蔑笑,“真好,美人们,咱们今晚就住皇宫。”
“是,二爷~”
一队见不到尾的人马颇具气势地往北冥皇宫走去。
宫里,常瀚正卧在铺着虎皮的龙椅上,听着大帅们的汇报。
“报!”一小兵跑了进来,“禀报主君,城门外进来一队人马!”
常瀚坐直身子,皱着眉问道:“什么人?可认识?”
“属下不知,只觉得带头的马车甚是华丽。”
常瀚微微皱眉,“大齐。“
“在。”
“你带一队人去敲个究竟。”
“是。”
大齐带着一队兄弟往城门方向走去,果然见着骑在马上一副器宇轩昂模样的人,便喝到:“站住!这里是北羌国,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北羌国?没听过,只听过北冥国,不过北冥如今成了空国。城门每人把守,我们就这么着走进来的。”那小厮道。
“滚!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
……
常瀚和大帅们正讨论对策,就见不远处六个人抬着一顶华丽的帷轿走进来,轿子落地,就听见一道慵懒的声音道:“明辉,把这里浑身发臭的人都赶出去。”
“是,二爷。”
一句话,一场腥风血雨。
宫内刀光剑影,乌王府反倒像是世外桃源。
“臭姐夫,臭姐夫,……”蒋玉澈恶狠狠地正对着眼前的《诗赋全集》低声骂道。
“别以为我听不见。”
忽然从窗外传来一道略带低沉的声音。
“林深蝉鸣落余晖,风清月半出天际……”蒋玉澈听着声音赶紧念出声,摇头晃脑的认真模样,直让人以为刚刚是个幻觉。
慕容痕听着,嘴角微翘,抬步离开。
听着脚步声消失,蒋玉蓉停下念诗的声音,心里十分不忿,太可恶了,明明他来王府是找姐姐玩的,这男人就不让他跟姐姐亲近,非把他拎开好独占他姐姐。只是他打不过这个男人,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书,他听姐姐说这个姐夫看过不少书,他也要看好多书,然后……小嘴一弯,然后骂死他!有了这个念想,蒋玉澈啃书啃得很得劲。
花厅里,蒋玉蓉听着底下的人汇报府里的各项事务,拧着秀眉道:“适才才听澈儿说起那帮北羌族人糟蹋良田,只以为小孩夸大事实,没想到竟是如此野蛮。”
“可不是,前往顷良田几天就被毁得不堪入目,王妃的陪嫁庄子要不是有侍卫守着,也难逃被毁。”莱福摇摇头道。
“如此下去,只怕良田会变成旱田。”蒋玉蓉摇摇头道。
“王妃说的是。”
“莱福,我要盘下这些田地。”
一句话让莱福惊得瞪着眼睛,转眼一想,无不佩服得道:“王妃的谋略总是让人臣服。奴才这就派人去把守,绝不会再让那些蛮夷糟蹋。”
“至于往后,再说吧。”
“是。”
“玉儿。”慕容痕回到主院没见着蒋玉蓉便知道她在花厅,寻过来,果然见着蒋玉蓉正和莱福还有一帮婆子交代事情,走上前去。
莱福和几个主事婆子见着慕容痕恭敬地行礼便退下。
“玉儿在做什么?”慕容痕问道,虽然知道蒋玉蓉见莱福他们,听他们汇报事务,却还是想问,只因为他想和她说话。
“莱福他们按例汇报府里的事情。”蒋玉蓉伸手牵着慕容痕落座,“刚刚才和莱福说了,阿痕,我要盘下被毁得所有田地。”
“好。”
蒋玉蓉看着慕容痕,有些意外地问道:“你不问问原因?”
“玉儿做的决定都是对的,且有玉儿这么做的原因。”
听着慕容痕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蒋玉蓉忍不住笑了,“呵呵呵,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家底挥霍一空了吗?”然后一走了之,蒋玉蓉恶趣味地想着。
慕容痕看着水汪汪的带着笑意的眼睛,将人搂入怀里,“不怕,这点钱空不了。”
“你这么惯着我,会让我得意忘形的。”
“呵呵呵……”慕容痕听着低低地笑起来,而后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静默许久后,才开口:“玉儿,除了给你这些,我就像个废人,答应你会护着你,却总让你身陷囹圄,连咱们的孩子也保护不了。我……真的是一个废人。”
蒋玉蓉听着慕容痕满是自责的话,一听到孩子,心忍不住揪了一下,眼睛微红:“阿痕,若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那地牢里。每次遇险都是你救得我,那些想利用我伤害你的人,总会寻摸着机会加害于我的,你不要自责,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
“真的吗?”
“真的。”
“玉儿不会怨我?”
“不怨。”
听着蒋玉蓉这么说,慕容痕心中的愧疚和怨恨一点没少,可他不想再开杀戒,玉儿会不喜欢。
“诶,我说青天白……”一道声音打破花厅的寂静,站在门口的人接到那带着冷气的眼刀子,声音戛然而止,花靖安摸摸鼻子,“那……那什么,我来给王妃请平安脉。”
“过来。”
听着命令,花靖安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地把脉,过了一会儿道:“王妃恢复得不错,回头我重新开药方,之前的药有些猛,现在不合适。”
“好。”蒋玉蓉应道。
“至于王妃体内的寒气,等王妃这新伤痊愈,在慢慢调理就是了,急不得。”
“好。”
花靖安一边收东西一边说道:“注意休息就行了,没什么大碍了。”
“有劳了。”蒋玉蓉微笑点头。
在慕容痕视线中花靖安慢慢悠悠地走出花厅,那股傲慢劲让人牙痒痒。
“阿绿姑娘。”见着迎面走来的阿绿,花靖安友好地打招呼。
“药王好。”阿绿俏脸微红笑着道。
“好,都好。”花靖安看着阿绿越发红的脸蛋,伸手就将人拉过来,把把脉,摸摸额头,“没发烧,你身体有什么不适没有?怎么这小脸越来越红?怎么回事?心率这么快?”说完放下手里的药箱,翻了翻,“用这个……”花靖安左右看看,四周毫无人影,“诶?人呢?”想了想,这丫鬟是乌王妃的,拎起药箱拿着一小瓶药转身往回走。
慕容痕看着折回来的人,冷淡看着。
“王妃,请问阿绿姑娘可有来过?”花靖安看着这花厅还是只有这两人,无视男主人,直接询问女主人。
“阿绿?没来过,你找她何事?”蒋玉蓉秀眉微挑,问道。
“哦,刚刚在路上遇见,打了个招呼可阿绿姑娘的脸越来越红,红得吓人。我给她把脉了,即没发烧也没不适,而且心率特别快,这是安心丸,我本想找给她服用,药找着了,可人没了影儿。”
噗呲一声,蒋玉蓉笑了起来,赶紧把笑声吞下去,可是眉眼和嘴角尽是笑意。
“呃……”花靖安看着笑意融融的蒋玉蓉,摸不清头绪,她丫头生病了,不该询问么?“王妃,为何发笑?”很好笑吗?他给人看病很好笑?花靖安脸色越来越难看。
“会脸红很正常,药王不用担心。”蒋玉蓉看着面色似乎有些难看地花靖安,笑着道。
“正常?没发烧没不适还心率特快,这本身就不正常,怎么可能正常?这是罕见的病。”花靖安拧着眉头道。
蒋玉蓉忍笑忍得太阳穴发胀,“正常,很正常。”
“不……”
“忍一。”慕容痕受不了这个人,直接开口喊来忍一。
“是。”忍一嘴角带笑,抓着花靖安的衣领,提溜着快速离开。
“呵呵呵呵呵……”蒋玉蓉笑得东倒西歪,趴在慕容痕肩膀上笑出泪花。
慕容痕也忍不住笑了笑。
忍一将人拎回东院,看着叽里呱啦的花靖安,笑着给这个药呆子科普人家姑娘为什么脸红……
再说皇宫,司徒袁杰搂着美人看着底下厮杀,时不时解决掉冲上来送死的人,一个掌风就让人五脏具废。看着底下的厮杀的眼眸里没有面对美人时的柔情,有的只是一片冷然。
“兄弟们,给我杀!”常瀚杀红了眼喊道,忽然背部受到一击,整个人往前踉跄。
“主君!”塔里斯喊了一句,快步上前地同时反手杀掉一人,扶着常瀚,“主君!”抬头看了眼满眼冷然的人,“撤!快撤!”
见着北羌人都撤出皇宫,司徒袁杰淡笑道:“将所有北羌人都赶出北冥。”
“是!”
“呵呵呵,美人,咱们去感受感北冥龙床。”司徒袁杰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