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两个月。
直到第三个月过半的时候,裴清还是处于初步摸索阶段,不管怎么刻苦修炼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裴清的心中不禁有些焦灼,如果不能在剩下的半个月里将长短相形练成,恐怕自己就要给师傅丢脸了。
长短相形,究竟如何练剑才算是长短相形呢?
裴清现在可以在间距不超过半米甚至更密集的树林的罅隙里舞剑,并且不会碰到任何一棵树的枝干,但是他仍旧不能领悟到长短相形的真正含义,练剑讲究一个悟性,老聃祖师爷在《无剑术》的大纲上有一句话让裴清特别喜欢:朝闻剑道,夕死可矣。意思就是说,如果早上能够领悟到练剑的精妙含义,那么即使黄昏死去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裴清现在就需要一个突然间醍醐灌顶的感觉,只要能够领会到这一点,那么自己的剑术就炼成了,但是练剑毕竟也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一方面需要足够的天赋,另一方面也需要长期的积累,水滴石穿才是剑道的绝对宗旨。
三天,距离比试只有三天时间了。
裴清还是一筹莫展。
蝶兮走到裴清的身边,望着一直练剑不做丝毫停歇的裴清,慢慢开口道:“裴清大哥,停下吧,你的步伐都乱了,心不静,还怎么练剑?”
裴清这才停了下来,望了蝶兮一眼,拿起流水剑朝旁边的树木猛劈了一剑。
蝶兮走到裴清的面前,安慰道:“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练不好也没有关系的,一年、两年、三年,总会练好的,再说这次参加比试的可能都是练剑的精英,无论胜负,都可以提高的嘛?”
裴清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说道:“嗯,你说的对,可能我太着急了,欲速则不达,正是这个道理。”
“别练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罢,蝶兮便拉起了裴清的手。
“去……哪?”裴清还没来得及将话说清楚,就直接被蝶兮来着飞上了天空。
二人飞向云端,向远方飞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蝶兮指着下面的一个地方说道:“你看,就是这里!”
裴清站在高空中顺着蝶兮所指的方向朝下望去,只见一大片浓浓的红色铺天盖地,轻轻一嗅,裴清还问到一股馥郁的花香。
“是花?”裴清惊讶道。
“我们下去吧!”蝶兮拉着裴清的手朝下面俯冲下去。
啊!
是玫瑰,竟然是玫瑰。一大片红艳艳,大朵大朵的玫瑰花。
二人轻轻一落,便停在了无数的玫瑰之中。千万朵玫瑰娇艳盛开,带着沁人肺腑的馨香,顺着清风而来。
“这是我不久前无意发现的,够美吧!这里一定能让你的心境平和下来。”蝶兮欣喜地说道。
裴清一把抱起蝶兮,开始在玫瑰丛里旋转起来。
“啊!你真坏!”二人嬉戏着、打闹着、仿佛时间已经静止,二人都忘记了一切,而久久地沉浸在幸福当中……
距离比试就剩下一天了,但是裴清的心静如水,已经不再去计较胜败的得失了,他向往常一样练剑,渐入佳境。
这时,老华子从后面走了出来,裴清最近的心态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慢慢说道:“练剑之道,便是为人之道,你手中的剑并不是你的工具,而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对它有情,它亦会对你有情,切记切记,无论何时不要用你手中的剑去断情!”老华子说完后,又拿起酒葫芦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留下裴清,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比剑的这一日终于到来了。裴清还是没有悟出有剑式的第二式长短相形,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只差那么一点儿,那么一点点儿。
剑阁一共分为七峰,分别为:昆仑峰、阿空峰、巴特峰、唐古拉峰、司马峰、邱明峰、老华峰。昆仑峰为第一主峰,而老华峰其实是最后才加上去的,因为老华子的辈分较高,剑术又深不可测,所以才给了他一座山峰,并起名为老华峰。
剑阁的弟子很少,一般都是第四代弟子和第五代弟子较多,一般一个山峰都是几十个弟子,只有老华子就裴清一个徒弟,而蝶兮只能勉强算得上半个。
而裴清直接成了老华子的徒弟,所以反而占了一个便宜,那些和他实力差不太远甚至比他还强的都要叫他一声师叔。这次比赛主要是因为剑阁的阁主听说老华子轻易不收徒,今年竟受了一个徒弟,他料定这个徒弟必定非比寻常,就打算让裴清和剑阁的第五代弟子们比试一下剑术。
昆仑峰之巅,剑阁的阁主重河高坐于主座。下面是七峰的峰主以及下面的弟子。重河乃是剑阁唯一的二代弟子,就连老华子都要喊他一声师叔,裴清远远望去,看到的是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人,从外貌上看,比老华子还要年轻,但是其实际年龄已经一二百岁了。裴清猜测,恐怕他的实力已经到了地者顶峰。
待七峰的人都到齐后,重河从主座上站了起来,朗声道:“今日,又到了我剑阁年轻一代比剑的日子了,下面由各峰挑选出两名五代弟子进行剑术的比拼。”接着,他又朝老华子望了一眼,说道:“老华子,把你的宝贝徒儿也加进来吧,我让你那老华峰也露露脸。”
老华子微微一笑:“哈哈,师叔,我那笨徒儿不给我丢脸就是了,今日主要带他来长长见识。”
“好,按照老规矩,现在开始抽签,今日会有一峰轮空,会是哪一峰呢?”重河说罢,从手中飞出七个玉签。
老华子手掌一张,就吸过来,拿来一看,不由笑了:“轮空,竟然是轮空。”
裴清也不由嘴角一笑,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而抽签的结果是:阿空峰对唐古拉峰,巴特峰对司马峰,昆仑峰对邱明峰。
每座山峰分别派出两名最优秀的第五代弟子,而裴清只好在下面乖乖当起了看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