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录音室的悲欢
这个办法就是...削减电脑特效开支！
只要削减两千万美金，那么这部戏的预算就基本充裕了。可是，一旦削了特效预算，那么影片出来的效果又会是什么样？楚越苦笑连连，他不想自己的戏像其他那些所谓的特效一样虚假。
为什么一直以来华语影片所谓的特效总是那么烂，就因为价格出不起！好莱坞一亿制作费，可以砸三四千万做片酬，再留一些普通预算，其他的就都是特效经费！华语电影出不起，不要提几千万美金的特效，就是一千万的也没有几个愿意出！这毕竟是八千万港币和人民币呀，足可以制作一部大片了。
楚越没有想过要为华语戏做一部真正的顶级特效作品，也没有想过要去填补所谓的空白。他从来都没有那么伟大，他只是想做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从头到尾都深深烙印着楚越风格的作品。
削减两千万之后又是什么样的？众所周知，楚越筹备这部戏很久了，不敢说他连镜头都分清楚了。但是，每个情节怎样拍，他的确是有了自己的构想。要是削减了这两千万，那就意味着很多地方要做极大的改动，有些可以利用特效做出来的，不能不放弃。得不到楚越想要的效果，影片素质就被影响，再影响整体，那影片水准就完了。这也是一直以来华语片在顶级大片上做不出真正高水准影片的原因之一。
就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譬如楚越要拍一部武侠片，要呈现两个绝顶高手在华山绝顶大战的场面。这是绝不能用电视剧那简单布景来做得到的，要是省钱，这一段戏就绝对出不了气势——就算有气势，大家也觉得很假，特效镜头都假，又怎能出效果！
所以，在这点而言，华人导演屡次执导大片失利倒不能完全是他们本身驾驭力不够。拍摄经费的限制，还有舍不得在特效上砸钱，这一样是很要命的事。
苦恼呀，楚越狠狠抓了一把头发。林睿见状大感好笑，安慰道："不要急，总是有希望的。你现在在这里，还是想一想这首歌怎样唱吧。"
林睿与赵晋升这组拍档果然是很强悍，在两个月里就将新专辑的词和曲都完成了。楚越吐了口郁气，进了录音室里，戴上耳机，静静听了一遍。虽然这些歌都有在家里练过，但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向赵晋升竖起了大拇指，心想这小子编曲越来越强了。
走到今天，赵晋升亦不再只是单独一体了，而是拥有整个团队。这个团队除了做歌曲之外，还做电影配乐等等。如此以来，他在其他乐器上的不熟悉就被抵消。现在他与他的团队磨合期已过，更是显得默契。
不过，这不是楚越称赞赵晋升的理由，而是这次的编曲格外显得强悍，在乐器上的使用，无论在各方面都抓得很精准！很显然，他在这上面有了新的进步，通过简单或者复杂的乐器组合方式，将一首首歌的潜力挖掘出来！
千万不要以为编曲不重要，这是与作曲和作词都同等重要的工作。一首歌要以什么样的乐器来伴奏？最适合的是什么乐器？用了不同的乐器可能产生什么的不一样，这些都是编曲要考虑的。有了好的编曲，一首普通的曲子可以焕发不一样的神采，一首好曲子，更可以爆发无尽的潜力。
楚越现在在录的是《秀出自我》，林睿本身是属意将这首歌放到下一张专辑。后来想了想，这张专辑本身就汇聚了不少风格的，再多一点也不是问题。所以，这首节奏很快的《秀出自我》就出来了。
《秀出自我》节奏很欢快活泼，初步确定配合踢踏舞来呈现MV。这首歌令人很容易就体验到欢乐的滋味，感染力极强，节奏旋律也很够美，又是容易上口，是这张专辑里的主打歌之一！
老实说，《秀出自我》这样的歌楚越轻松可以唱好，难唱的是那些艺术价值高的。虽然提起艺术二字的确有点故作清高的感觉，但如果要换个说法，就是快歌流楚越基本上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要怎样才可以使快歌呈现出感染力。
一首快歌的感染力不能只着重于曲风或者伴奏，虽然几乎所有歌手都是这样。但林睿对楚越的要求却是严厉了许多："你忘了以前的《快乐》是怎样唱的吗？就像那样，唱出内心的东西，唱出节奏之外的东西！"
这样的要求就很要命了，换了其他歌手来，怕是懂都不懂林睿在说什么。但楚越明白，林睿是想要在将快歌也呈现出独特的情绪，或者隐藏在背后的东西。譬如《快乐》是快歌，可在歌声里，楚越就通过特殊的唱法，将那种与心爱的人一起是甜蜜传达出来，这就是深层的东西！按照电影的说法，这就是表达的层次。
通常而言，快歌对歌手的咬文吐字不是太高，要求的是尽可能的避免拖尾音。对一首快歌来说，拖长尾音，那是很要命的事。非但如此，即便是在转音等方面，都被要求尽量缩短。打个比方来说，张雪友唱《祝福》可以尾音拖足十秒，可如果他唱《头发乱了》也拖十秒，那制作人肯定揍他！
无论问哪个歌手，答案都是，唱快歌不难！难的是慢歌，又是情感传达，又是抓音准，还要掌握节奏。快歌难的是现场，尤其是演唱会，要怎样才可以在舞蹈的情况下保持自己的声音可以稳住之类的问题。
很显然，楚越现在没有这样的问题，一首《秀出自我》歌词大致意思就是某天遇到一位女孩，主角就毫不犹豫的通过舞蹈或者歌声来表达自己，表达自己的情感。不过，这只是表面意思，深层意思其实就是不要为了任何事而放弃表达自己，要勇敢的做出来，呈现一个真我！
在这首歌究竟是秀还是我这两点上，楚越和林睿争执了一下，还是赵晋升发话打断他们："每一个点都试一下就可以了！"
楚越只唱了一编就承认了林睿的意见，这东西的重点的确应该在秀，而不是我！找到了这个点，楚越很快便完成了这首歌。然而，麻烦的来了，下一首《永恒》极要命！
这首歌很强，强的地方在于这极大气，要唱出那种宽宏广阔的感觉！这又是与《传情》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倒是气度有些与《永远的传说》相似，但是难度无疑要大了几分。
不仅是他，林睿和赵晋升都为难过。林睿狡猾嘿嘿大笑不止："小样，这首歌难度那么大，好歹我和阿升都做出来了。现在就看你了，我要穿透时空的感觉，但又不许你将自己的声音穿透性放出来，总之，嗓音给我放低沉一些！"
这就痛苦了！楚越郁闷之极。这首歌其实就是他在维也纳作的两曲之一，也是里面最宏伟的一首歌。这首歌填词之后，意思大致是音乐将永远留存世界，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艺术魅力。就是这样一首歌，林睿为了追求最佳演绎效果，竟然逼他不用自己最被赞叹的独门声线，他怎样做？
连唱了几次，林睿沮丧的低下头，转过面去望着赵晋升："阿升，我们是不是太为难阿越了，这首歌很难呀。但不这样演绎，又没办法挖掘尽，唱出来的效果也就只相当于他的水准之上，我要的是超常发挥！"
"不要小瞧了他，没准等一下他就能解决了！"赵晋升看了他一眼笑了，林睿这家伙有时真是太过追求完美主义了，每首歌都要求他将歌的潜力挖掘出来。现在又在要求楚越，要将演绎的潜力挖掘。
什么是歌的潜力？前文提到编曲的巨大作用了，一首歌是不是能够在本身就达到演奏的最佳，就取决于编曲。而所谓的演唱挖掘，那就更是痛苦，凭着唱功将歌曲所可以达到的最佳演绎效果唱出来，那绝对不是人干的活。
举例张雪友与汪菲，他们的歌几乎没有被华语歌手翻唱的，不是他们的歌不够好，而是编曲的潜力挖掘得极深了，除了他们自己，演绎更是几乎难以超越。不然的话，以楚越对雪友的推崇，为什么至今还没有翻唱，就是怕丢脸呀——人家雪友唱得就是最佳了，你还去翻唱，那不是找脸丢是什么？
楚越没有急于立刻再唱，而是陷入了沉思。这首《永恒》难度极大呀，《传情》难度是在于高音，这首《永恒》的难度则是于本身的诠释，甚至连怎样唱都没有找准！
这一次，林睿没有再为这首歌定KEY，而是根据楚越的要求来做出适当的调整！楚越清了清嗓子，他现在想试试低沉的唱法，极尽低沉的唱法。歌声悠悠响起，低沉的声线造成了嗡嗡的感觉。可是楚越三人却是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在这里面体验到不一样的感觉。
"好..."亦不知过了多久，林睿猛然睁开眼睛猛击手掌。把楚越叫了出来，指点他："高音歌你是从胸腹间逼气而出，这样的低音歌你以前没试过，现在可以试试，让你的声音在胸腔里酝酿，加上小小的鼻音试试..."
转换发音部位，即使只是小小的变化，亦足以导致声线出现变化。更况且，楚越连振气的部位都换了。随着音乐响起，林睿连连示意工作人员将KEY调低，一个就如大地之声的声线响起，浑厚而且充满了磁性魅力！
妙！妙到极点。林睿书生气大发，情不自禁的摇头晃脑体验着这份重未获得过的体验。他发现楚越与张雪友居然有些相似，不是声音似，而都是一致靠着唱功来获得成功的人。论唱功，现在的楚越只差自己的风格成形了，否则，未必就逊色歌坛其他人。
"瞬间成永..."嘎的一下，楚越嘴里传来一个岔音，随即再出现了两个岔音。以他在音准上的掌握，竟然因为这两个低沉到极点的岔音跑音了，足见这副歌之低沉。
"没事没事，这首歌咱们过些天再录，你再多训练一下，让自己的嗓音可以更沉更稳一些！"林睿亦是皱了皱眉头，很快便想到了原因。楚越在还没有得到全面开嗓之前，又有什么人可以料到他可以唱出《传情》，只要楚越多练练，这首歌就绝不是问题了。
"接下来我们试试《剧中人》！"提起这首歌，林睿他们全都皱起了眉头，这首歌的难度不比前一首差多少呀。《剧中人》是楚越在巴黎音乐之城剧院看了歌剧之后做出来的，充满了歌剧的味道，更是处处都有异国情调。
林睿要求赵晋升在编曲时尽量保持和加强曲调的风韵，于是，在编曲之后，这首歌更像是歌剧里的歌曲了，只不过，更为流畅和更具流行性了！很显然，楚越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将这种歌剧式的东西做成流行音乐，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了。
在合声方面，楚越当初是亲自做了片段中的合声，以自己的唱腔来唱了歌剧。就是那种拉长尾音，以美声类唱法来烘托的歌剧做法。现在，他就得痛苦的适应自己的风格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歌声真的颇有感染力，他只听了几下合声，歌声就有些往歌剧带的趋向了！
一首歌还没有唱完，楚越放在外面的电话就响了，林睿接过然后把楚越给叫了出来，把电话塞给他！楚越迷惑的抓起电话，什么人可以使林睿在这个时刻放他出来呀。
电话里传来的是阿豪的声音，显得十分焦急而且恐惧："阿越，你快来，我们惹到天大的麻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