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叶暮在店老板的引领下,打开了古色古香的房门,方中铺着猩红的地毯,上面还绣着繁密的花纹,这些花纹似乎不仅仅是花纹,倒像是某种阵符,让方中的灵气比之外界浓郁那么一点。
四尊雕花青底的吐烟香炉分布房间四角,清淡缭绕的香气让人闻了,浑身上下一股清凉沁人,仿似周身气血也活泼许多。
房间一侧,还竖着一台玉石画屏,上边绣着数个精致妖娆的美人,或手持琵琶、或轻抚瑶琴、或吹弄笙箫,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老板上前敲了敲屏风,瞬间响起一阵丝竹之声,叮咚悦耳,如同淙淙溪水流淌。
店老板指着卧室大床,说道:“此床以霏冥玉打造,能够汇聚天地灵力,对修行也算小有补益。”
说着,他又指着另一侧的蒲团,说道:“这蒲团以风暴海中所产的益神草编织而成,在上边打坐冥想,能够凝神除虑,颇为实用,道友若有需要,不妨试一试。”
“还有这……”
随着店老板的一一指点,各种修士做出来的小玩意,齐齐呈现在叶暮面前。
很新奇!
这些样式不一,别具构思的小玩意,叶暮非但没见过,简直连想都没想过,虽谈不上有多么高的技术含量,但却让他大开眼界。
老板临出门前,忽然停下脚步,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道友若觉得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我倒是认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修士,只需花上些许灵石,便能……”他把叶暮当做了出手阔绰的纨绔风流子了。
叶暮眼睛一瞪,差点咬住自己舌头,连这服务也有?
他装模作样干咳一声,摆手道:“罢了,今日我身困体乏,至于那些……还是来日再说吧。”
店老板极为知趣地先行离开。
叶暮上前看了看合上门锁,这才吐了一口气,随手朝腰间的役兽牌一拍,小二便嗖地一声出现在眼前。
小家伙似乎很兴奋,在房间内来回飞了几圈之后,明显对那道画屏极感兴趣,不时拿鸟喙戳着画屏,听着那潺潺流出的音乐,顿时眉开眼笑,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叶暮正拎着茶壶灌水喝,当看清小二竟然用鸟喙戳画屏上女子的胸脯时,脸上黑线密布,手中一抖,直接把茶壶砸了过去。
“猥琐!变态!他妈的简直把小爷的脸丢光了,你你你……”
叶暮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扁毛畜生,好的不学,偏偏学这些下流玩意,还笑得如此龌龊……
这孽畜从哪里学来的猥琐?
不可能啊,小爷可是看着它长大,没接触过什么猥琐的人啊……
叶暮看着委屈立在自己身边的小二,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阴晴不定。
他想起在海底修炼的那段日子,因为寂寞,他经常絮絮叨叨地跟小二谈一些关于女人的事情,谈起女人,自然不免涉及一些隐晦的暧昧事情,甚至连他内心最阴暗的跟女子媾和的冲动,以及具体操作手法,都一一朝小二倾诉出来。
在他看来,小二只是一头扁毛畜生而已,听也听不懂,不用担心会产生什么不良后果,但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不禁动摇了。
他可是清晰记得,自己曾慨然言及女人的胸脯,就像两坨又大又香又软的馒头,若有机会抓上去,一定要手嘴并用,轻拢慢捻抹复挑,外加一个吸吮,必定销魂之极。
而小二拿鸟喙戳人家的胸脯,可不就是自己所授的招式?虽说自己没亲自体验过,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越想,叶暮的脸色越难看,不禁悲从心来,自己的龌龊心思不但都被这货知道,还被它付诸于实践中,让人……让人情何以堪啊。
悔不当初!
叶暮匆匆摸出一把灵钻,把小二打发掉,便狠狠晃了晃脑袋,不再在此事上纠结。
此时已是深夜十分,整座澹州城的热闹气氛也渐渐褪去,只剩星星点点的灯光,挂在街道屋檐之下,照着路人的归途。
叶暮这一夜没有修炼,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不知不觉想了很多事情。
无关风月。
他只是在脑海中,以时间为轴,细细地把近两年的经历梳理了一遍。
这是一个可堪回首,却足以销魂的过程,充斥着太多的无奈和离别,而这些大抵都跟圣地琅琊有关,与彼岸新世界有关。
他不愿成为一个浑浑噩噩的人,更不敢像一个逍遥纨绔子般,嘻嘻玩乐空耗光阴。他身上肩负的事情太多,必须为自己制定一个坚定并且可供执行的目标。
直至最后,叶暮看着寥寥百余颗的灵钻,终究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是去寻找父亲的线索,亦或是寻找叶红妆他们,单靠自己现在的力量,绝对无法做到。
他需要熟悉整个世界的布局和构成,需要一份详实可供参考的地图,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打听和搜寻……
但目前来说,最重要的却是拥有一枚青铜徽章!
在走进澹州城门之后,他便从香雪口中,得知了一切关于青铜徽章的信息。
这是一种身份凭证,更是一张通行证,在这个世界,没有徽章,就等于寸步难行!
无论是哪一界、哪一座城市,只要是修士,就必须佩戴由城主府颁发的徽章,它是身份的一种证明,同时又是王朝控制其麾下修士的一种手段。
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各种资源是不对等的,人人都向往更好的修炼场所,寻找更好的驻足之地,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是一座城市,若任由其他外来者进入,则势必会侵占到本地修士的利益。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徽章制度便诞生了。
这些徽章分为青铜、白银、黄金三个等级。
拥有青铜徽章,便可以在城市与城市之间通行;白银徽章则代表,可以进入一界的都城,也被称作界都;而拥有黄金徽章,更是可以在界与界之间来回游历,畅通无阻。
而徽章的获得途径,却是极为苛刻的,需要拥有徽章的人作担保,需要对身份和来历进行细致而复杂的考核,需要……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
自三千年前的大崩乱时代结束,这种徽章制度便延续下来,直至如今,办理这种徽章的规程仍旧没变,只不过相对而言要简单许多。
因为自婴儿一出生,便会被其父母抱着办理一个青铜徽章,这样以来,拥有徽章的父母便是担保者,身份和来历也自不用考核。
所以,现如今无论是肉眼凡胎的凡夫俗子,亦或那些追寻天道的修士,对此已习以为常,倒没什么抵触心思。
但对叶暮而言,这却是一个极为麻烦,极为危险的事情。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是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黑户。
而黑户一般指三种人,一是犯下罪恶滔天之辈的凶人,二是不被世俗所容的恶人,三是不长眼得罪城主府或其他大势力的可怜人……
这些人想要活命,就必须远离城市,无论是落草为寇,还是上马为贼都行,但就是不能进城。否则一旦被城主府的守卫发现,或者被热心的同道中人举发,那就等着被杀吧。
当然,身为黑户,想要获得一个这样的徽章,也是有途径可选的,最简洁的办法就是去黑市购买!
不能不说,这世界有光明,便有阴暗,这等类似于户籍管理的制度,也因为错综复杂的利益,出现了种种可供人从中掘取利益的纰漏。自然而然,贩卖空白的徽章,也随之演变成了一种炙手可热的敛财手段。
这些叶暮都已了然于心,在感慨这样制度的严酷之余,心头没来由升起一股厌憎情绪。
他总觉得这徽章就像一道枷锁,牢牢地被上位者卡在脖子上,更像栓在狗脖子上的锁链,锁链的那一头,牢牢地把控在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中……
PS1:说一点徽章制度,你可以把青铜徽章看做是城镇居民身份证,把白银徽章看做是进京通行证,把黄金徽章看做是通往各个国家的签证。
当然,写这些我绝对无意影射什么,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PS:进入澹州城,就是进入‘新世界’,总要比遗弃之地要‘新’,所以要花费大量的笔墨去一一描述。至于是否啰嗦,我倒并不觉得,相反,感到很有趣。
打打杀杀,的确很吸引人,但在平平淡淡的叙述中能玩出新花样,才最显真功夫。恩,我自认如此。
当然,我会一切都以爽为先,以精彩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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