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看着照片上那个满头白发，满脸泥垢的老女人，很难相信这人三十岁。

黛西继续说道：“她是个变种人，变种能力就是让周围人忽视她，但这个能力还不到隐形的程度，政府的救助把她忽略了，教会的救助把她忽略了，就连X战警也没有去帮助她，是神盾局的拉网式搜索才发现这个人。”

“她的身体患有很多疾病，现在是夏天，如果得不到救助，说不定今年的冬天就熬不过去了。”

黛西看着斯塔克的眼睛：“你的清洁能源再好，她也享受不到，因为她没有一点收入，就是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流浪汉，如果我们仔细制定计划，分析权衡里面的各种条文，说不定等救助实行的时候，这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死在某条下水道里了。”

“史蒂夫的很多观点我并不认同，但是有一点我认为他说得对，见到一个帮助一个，早救肯定比晚救好。”

黛西又给斯塔克举了很多例子，有的变种人被黑帮胁迫，冒着巨大的危险去用超能力偷钱，有的变种能力可以给人巨大‘欢愉’就去做了站街女，众多中学都没上完的变种人流落街头，没有生活技能，没有谋生手段，有的能力鸡肋到被流浪汉欺负，这就是底层变种人的生存现状。

“托尼，你的目光太高了，你只看到了奥丁，只看到了泽维尔教授那样的强者，你最近弄出的那个免息五十万贷款项目只能说还行，但是你这个项目的受益人群只是麻省理工、是普林斯顿，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你这个项目，那离他们太远。你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去看看那些贫民区的变种人和普通人，他们的生存情况比你想象得差一百倍。”

黛西把不接地气的斯塔克好好数落了一顿，之后关门送客。

在她看来，斯塔克没有底层生活的经历，哪怕伊森博士牺牲生命让他明白了自己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做事终究有些理想化。目光也一直在盯着那些天之骄子，很少关注底层，他不知道底层的迫切需求是什么。

而美国队长倒是有出身底层的过往，但是和社会脱节时间太长，总有一点格格不入的意思，在黛西看来美队把他的余生当成了一项任务，至死方休，或许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才会露出久违的笑容。

黛西很快把这些事抛诸脑后，继续埋头处理手中的工作。

斯塔克在纽约的贫民区转了一圈，钢铁战甲震慑住了很多蠢蠢欲动的眼神，他看到了这里最黑暗最残酷的一面。

不光变种人，所有底层普通人都生活得极为艰难，麻木的乞讨者、眼神空洞的站街女、不考虑明天的酗酒者，很多人没有希望，只能机械地在垃圾桶里捡点吃的，被警察从公园的躺椅上赶走，三三两两地去桥底过夜。

他在麻省理工宣布‘科技改变未来，给每一个人自由畅想的舞台’发言音犹在耳，可那个舞台似乎和眼前的场景格格不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心里不舒服的他直接飞回洛杉矶，又在洛杉矶的贫民区走了一圈，哪里都一样，纽约靠着那1000出头的超级英雄和神盾局特工治安还好一点，洛杉矶更乱。

有些疲惫地回到自己在马里布的别墅。

他随手拿起一瓶啤酒，走向自己的工作间，他要一边工作一边思考。

走进工作间发现贾维斯正在和‘人’聊天。

仔细分辨，他露出了然的表情：“原来危境小姐也在阿。”

“斯塔克先生，晚上好。”X2，两个人工智能同时向他问好。

“贾维斯，我找你有点事。”斯塔克有点自家人工智能要被拐走的感觉，连忙开口送客。

确定危境已经离开了自家的网络，他没有第一时间工作，而是把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想了一遍。

他确实有犯错的地方，可黛西的管理办法同样错误一大堆。

作为一个机械工程方面的大师，他无法容忍黛西那种修修补补，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做事方法，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贾维斯。”

“先生。”

“危境小姐的运行机制是什么样的？”

这次贾维斯似乎有了明显的停顿，过了数秒，他才回答道：“危境小姐使用了独特的编码方式，是一种基于辅助运算和搜集数据的专用界面。”

斯塔克打开了全息投影，仔细观看贾维斯金色，像是人类大脑一样的内部构造，旁边有一个淡蓝色的影子，那是他通过超算，预先制造路径后门，截取的一部分危境数据，只是一个大概。

他没准备去捕获黛西的人工智能，只是想看看各自的思路。

对比、参照、研究、斯塔克在人工智能的问题上工作了两个小时，各种计算纸写了一地，什么毁灭者装甲、什么贫民区疾苦似乎都被忘了。

“贾维斯，你和危境似乎都很初级，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斯塔克说完，给贾维斯展示了那个存在感稀薄，名为莫里斯太太的女变种人信息。

“先生，信息太少，无法处理。”贾维斯的机械音在一秒后响起。

“危境能做这种事吗？”

“不能，我们都做不到，我们缺乏一个更加高级的思考能力。”

贾维斯的话让斯塔克思考了数分钟。

一个拥有自我意识，自我供能，能带领人类走向未来的超级人工智能。

斯塔克在纸上写下这段话，之后又在最后一句话下方打了一个问号，他觉得这个目标有点大，又细分了一些条件。

帮助人类发展科技、分析理解未来生物技术、终结战争和疾病、重新制定科学的工作岗位、合理安排调配社会资源......

人会犯错，机器不会，长久养成的习惯让他对机器的信赖度极高，当问题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斯塔克会自动向机器寻求答案，当机器也不知道答案的时候，他就造出一个能回答自己问题的机器，他的初衷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