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纵横此言一出,程昱不禁微微变色,这才知道原来马、郭这对君臣早有商议。≥頂≥点≥小≥说,却也不得不敬佩郭嘉的潇洒,竟然早早就把自己的身后事给安排妥当。
“臣下多虑,若有所得罪军武将军在天之灵,愿意受罚。”程昱遂是一跪,凝声而道,表示对郭嘉的尊重和歉意。
“呵呵,仲德一心为主,又何罪之有,起来吧。”马纵横轻轻一笑,遂教程昱起来。
于是,赏赐暂且告一段落,马纵横早令人大宰牛羊,备好美酒,宴席很快便是开始,为活跃气氛,程昱更命人找来一些美艳的舞女前来助兴。不久随着奏乐响起,一个个婀娜多姿的舞女走进,好酒好菜随即也端了上来,一干马氏文武不由大喜。在堂上的马纵横与麾下一干文武连饮三巡后,宴席正式开始。
另外,驻守在邺城城内的各部人马,除了巡逻的部队外,其余人等也开始庆祝起来,大口饮酒大口吃肉,谈及日前战事种种激烈,但凡每每提到马纵横冲锋陷阵时,斩杀敌将,犹如砍瓜切菜时,都是大快人心,豪饮一顿!
却说就在马纵横攻克邺城,逼得袁尚引着一干残部狼狈而逃的同时。
却又看青州局势,话说当日孔融得知自己被陈登所诈,又听说高览将回,为保声名,上吊而死。当孔家人发现时,陈登早已离开了孔府,并且早就安排了陈家的人,用金钱收买了城内的一些地痞流氓,四处传播,说高览残暴不仁,见关羽势大,欲拢青州钱财逃去,孔融竭力相阻,却遭高览的心腹逼迫,无奈之下上吊而死。
高览当时发现孔融已死,吓得有些失魂落魄,还未反应过来,孔府外骂声俱起,孔家更有不少食客(孔融热情好客,收留了不少颇具本领的食客)各提兵刃,忿而杀来。高览吓了一跳,此时他的兵部纷纷闯入,说城内百姓听说他要强掠青州的钱财逃去,并且逼死孔融这位大儒圣贤,都是忿怒不已,纷纷造反,如今城中的兵部几乎压制不住。高览一听,更是吓得连胆子都快跳了出来,连忙率领一干部署,从后门逃出。当时孔家食客纷纷杀到,其中几个尤为厉害,就连高览也受了些伤,才将他们杀退。孰不知,高览领着部署逃到后门时,百姓不知从哪得知高览会望后门来逃,早就堵住了。高览情急之下,只能命将士们强行撞开一条道路逃命,因此不少百姓受伤。高览如此,自然更是激起民怨,无数百姓纷纷喊杀怒骂。高览与他那些将士犹如过街老鼠,几番转折才在赶来营救的兵部救援之下,逃回了州府之内。百姓见高览的部署亮起兵器,各个凶煞,毕竟都是些平民百姓,这下见了,反而恐怕高览记仇发作,连忙纷纷逃命去了。
高览回到府中惊魂未定,遂急与麾下商议该如何行事。眼下青州外有强敌,内有动乱,危急至极,怕俨然已是一个死局。一干将士都是无计,高览见城内百姓怨怒颇重,却也不敢轻易出去,只好加重在州府的兵力,日夜待在里面思索计策。哪知次日,高览刚得知陶谦从徐州出兵,正往平寿杀来,恐怕不到两日后,便能杀到平寿。高览听了,自是更为忧虑,想要弃城逃去,先保兵力,却又怕马纵横责罚,犹豫不绝。
于是一日又是过去。当夜,高览正是憔悴,这连日的紧急情况,都快把他给逼疯了,只见他两鬓如今都变得斑白,连是唉声叹气。
就在此时,蓦然有一将士满怀兴奋地急急冲入,喊道:“报!报!将军,主公来信了!!”
高览一听,想到马纵横得知青州如今状况那轰然大怒的样子,先是下意识地一怯,但很快又想到其主素来多计,身边也不乏奇谋百出的谋才,遂是振作起来,忙是取过信来一看。这信一拆开,高览急就看去,不一阵后,本是着急憔悴的面容,瞬间有了光华,亢奋激动地喊道:“哈哈哈哈!!此番我可算是逃过一劫呐!!”
于是,高览迅速命令麾下将士,当夜收拾行装,并且把州府内的贵重财宝全都带上,就在五更时候。高览趁天色未亮,引兵出城。而且狡诈的高览一不做二不休,想出一计,竟派一些轻骑到城内四处传说。
不久后,城内百姓纷纷听说高览卷跑了平寿城内的财产逃了,但因急于逃去,只带了一部分财宝而已。如今城内更是无兵马把守!!
刹时间,平寿的百姓犹如陷入了疯狂,纷纷从家中冲出,前仆后继地望州府扑涌而去,看那态势却都想在平寿城未落入其他诸侯手上之前,去分一杯羹。
眼看城内各条街道上都是堵塞的人潮,在平寿城某一处酒家上,一个店小二怯怯地走向了靠近楼阁的位置:“这位客观,我家掌柜说要打烊了。不知客观可否…”
那小儿话还未完,一个魁梧大汉立刻瞪眼怒视,大喝道:“我家老爷还未喝个尽兴,而且这大白昼的,你打什么烊!?”
那大汉喝声惊人,店小二一听,吓得胆子都快破了,连忙唯唯诺诺告罪,又在那大汉几声喝叱之下,拔腿就逃。
“哼,这群傻子,眼下各个都去州府里抢财宝去了,连我们那铁公鸡掌柜也抛下店里的事情早早就去了。小爷这也去碰碰运气,才懒得服侍你们呢!!”那店小二念头一转,旋即急匆匆地冲下楼梯去了。
“少主,这眼下整个平寿城一片混乱。那高览实在狡猾,怕是不愿白白把平寿城让予我等徐州军,便故意怂恿百姓去抢州府内的钱粮。如此一来,等徐州军赶到时,恐怕州府早被洗劫一空。而陶谦那老好人,素来仁善,绝然不会做出抢掠百姓的事情来。这可如何是好?”刚才喝叱那店小二的魁梧大汉,皱着眉头向一个正坐在凳子上,把酒观外的俊俏男子谓道。
此人赫然正是不久前离开孔家,逼死孔融真正的凶手—陈登是也。
“呵呵,看来这高览也并非泛泛之辈,这一反击,可谓是漂亮极了。”陈登淡淡而道,嘴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平寿城内钱财也是不少,少主却好像一点都不心疼。”那魁梧大汉见陈登如此洒脱,不禁疑声问道。陈登笑了笑道:“主公此番能够兵不血刃地取下青州,已是十分难得,这做人要懂得知足。更何况,日后主公还需安抚民心,给些好处这些百姓,也好办事。”
说罢,陈登把手中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光后,放下一锭银子,遂是站了起来。
“少主这是要去哪?”
“呵呵,主公不久将到,我这就去准备一下,好去迎接主公。”陈登微微侧头一笑,那魁梧大汉遂是露出无比钦佩的表情,呐声应罢,遂随陈登离去。
当日,刚是晌午时分。此时整个平寿城还是陷入混乱之中,而就在一干百姓发现城外有一部大军正往赶来时,东门却早已被一些地痞流氓给夺了下来。而召集这些地痞流氓行事的正是陈登,原来陈登不但付予了重金,而且还承诺给这些地痞流氓在徐州军一干的军务要职。这些地痞流氓自是大喜,都以为自己终于熬到了出头之日。
想必高览也绝然想不到,自己坐镇的平寿城,最终竟会被一群地痞流氓夺下,献给了徐州军。
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难以预料。
这时,陈登正于敌楼而立,眼看大军里有一彪人马正往赶来,正是一干徐州将士在簇拥着陶谦赶了过来。陈登见状,不由震色,遂与十几个陈家的随从一同到城下等候。
一阵后,正见身穿紫袍缳甲,下颚留着整齐白须的一员老将策马赶来,见到陈登之后,不由勒马,手扶白须大笑道:“哈哈哈!!yuan龙果然未有令老夫失望,此下我军取下这平寿,连一兵一卒都不费!yuan龙真不愧是老夫麾下第一智士也。”
“呵呵,这第一智士,登数年前还敢染指。但自从那位大人来了后,登可不敢再有奢望了。还请老主莫要取笑我了。”陈登带着几分不羁的笑容,拱手一拜。
陶谦听了,又是一阵畅笑:“我看你与军师倒是不相伯仲。不过此番若非是他提出出兵的青州提议,说不定老夫还在犹豫不决呢。对了,yuan龙可曾联系好那刘皇叔的义弟关云长?老夫此下已取平寿,就等刘皇叔过来与之共议大事!!”
陈登一听,不由暗暗色变,只不过却是一刹那之间,须臾就恢复如常,笑道:“老主且莫着急,先前我已与关将军说明利害,以及老主诚心相让徐州的心意。想必刘皇叔一旦得知,必会尽快处理幽州事务,赶来与主公商议!”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陶谦闻言,好像长长地松了一口大气,呐呐笑罢,又道:“陶某一生都受朝廷恩惠,若无汉室眷顾,以及诸位先帝看重,又岂有今日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