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庞德飞马过时,那两将早就死绝,纷纷落马。\|顶\|点\|小\|说\|2|3|u|s||c|c|那些正奔赶过来的兵士,看着血液狂暴,冲飞而起,浴血而出的庞德更添凶煞,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随即,只听一阵阵惨叫连起,厮杀处,人仰马翻。少年庞德年纪虽幼,但已显强者之风,杀得那近五、六十人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蓦然,山头上暴起轰天般的喊杀声。正在混战的庞德,面色微变,急一拨马,突破去时,把一员副将生生从马上挟住,奔飞逃去。
待庞德逃远去了,刚才陈家口那狠辣汉子才引兵追到,当他看到自己两队人马折损近半,不由大怒吼道:“这到底是怎一回事!!?莫非是那马羲的设下埋伏耶!?”
“回回禀将军,是是那庞怀怀之子,庞德德也!!”一个兵士似乎余悸未退,又慌又急地答道。
“只是一人!?”
“是是一人!”
“废物!!”狠辣汉子听话大怒,猛地拨起腰间宝刀就砍。
“李进!!莫要伤害士兵!!”这时,从后赶来的英俊男子一看,面色一变,急呼道。
可在他话音落时,李进的宝刀早把那兵士的头颅如同一个西瓜般生生地砍开两半。
英俊男子看到了,面色刹地变得阴寒起来。李进却暗暗瞟了他一眼,心中不屑地腹诽道:“成公英你这黄毛小儿,竟敢处处向我发号施令,若非看在你老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杀了!!”
李进本就是马贼出身,心狠手辣惯了,也最痛恨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候。马纵横一行人,因为照顾那数十老幼妇孺,因此大受拖延,也不过赶了十数里的路程。
“停!!”蓦然,庞明大叫一声。众人连忙纷纷勒住了马匹,马纵横以为追兵杀到,心头一惊,一勒缰绳,赤乌在地扯出一片沙尘,遂是停下。
“主公啊!眼下已是黄昏时候,再说李进的追兵迟迟未有追来,想他也难猜到我等会前往黄沙城的方向,就算是有迹可寻,但这天色一黑下来,也找不到我等。不如先找个隐蔽的地方歇息一夜,待明日再前往黄沙城。”
昏黄的阳光之下,马纵横的面色已苍白得可怕,毕竟就算是再厉害的铁人,在如此高强度地奔命之下,也难以熬得住,何况马纵横还有着伤。
这下,庞明看得是一阵揪心。
马纵横皱了皱眉头,正是思虑间。忽然前方,好几个老人家还有两三个妇人拖着孩子一齐赶来,纷纷跪地。陈家口的村长,陈老汉已是泪流满面,叩头便道:“恩公对我陈家口的大恩大德,小人等没齿难忘,还请恩公歇息养伤吧,否则但有万一,小的等只好以死谢罪拉!!”
“请恩公歇息养伤吧!”那些妇人甚至还有小孩都一齐求道。
于是,马纵横紧绷如铁般的脸容,终于多了一分柔情,连忙下马扶起陈老汉,与众人说道:“快快起来。马某不过做了力所能及之事,受不得诸位如此大礼。我刚才在此处东北一角,看到一处林地,正好可以隐秘,而且旁边有一条小溪,不如大家先到那里露宿一夜,明日再赶路如何?”
“好,好。”陈老汉紧握着马纵横的手,泪水不断流在那如同刀刻般皱纹地缝隙里。
王异看在眼里,好一阵失神,如同宝石般的绚丽大目,就好似钉在了马纵横身上,不肯移去。
“或者爹爹真的没有看错人。若是没有他,我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王异娇美的脸容里,忽然多了几分温柔,呐呐而道,脑海里不由想起许多年前一段往事。
“爹爹,我长大后一定要嫁一个盖世英雄!!”
“呵呵,异儿亭亭玉立,长大后定是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姑娘。莫说要嫁盖世英雄,就算是嫁到皇家,成为妃嫔也非不可能之事。”
“我不要!爹爹不是常说,当今皇家昏庸无能,只听奸人谗言,不听百姓之苦。我要嫁就要嫁给那些能为百姓谋取福祉,受万民敬仰,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异儿,你这话可不能乱说。由其在外人面前!”
“我知道,这里不就只有我们父女俩嘛。嘿嘿。爹爹你就帮我找一个大英雄做相公嘛。”
“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好拉,好拉。待你长大成人,爹爹一定会替你目色一个如你所说的大英雄!!”
“嘿嘿,爹爹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往事如烟,一闪即过。一阵凉风拂来,吹乱了王异的双鬓,只见白肤如雪,黛眉轻皱,似有哀怨似有烦愁,看上去就像个在人间迷了路的仙子。
在旁的庞柔默默看着,只露出一丝悲怆的苦笑。
日落西山,在一处小溪旁,马纵横一行人都下了马,因为旁边有着树林掩盖,却也不易被人发觉。
渐渐消失的落日里,几缕昏暗的阳光洒来。马匹都在小溪下流喝水,陈家口的壮丁有些神情落寞地坐在一团。有些和幸免一难的家人抱头低声哭泣。
陈老汉快睁不开的眼睛,又红又肿,正喝叱着跪地痛哭的两个儿子。
不过众人却都还有默契的压低着声音,在不远处,有一处凸起的小丘,小丘上一棵颇大的杨柳。
呼噜噜!
鼾声如雷,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快要下雨。杨柳树下,马纵横睡得死死,毫无忌惮地打着鼻鼾。
在他不远,胡车儿如同一尊守门神似地杵立着。
王异有些犹疑,但她还是觉得于情于理,她还是应该表达出自己的谢意,于是她迈起了步伐。
胡车儿很快看到了她,似乎美人都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平日里少有笑容的胡车儿,张嘴笑道:“我家大公子在睡呢。”
马纵横如此出众的鼾声,王异离远就听到了,岂不知道,她有些害羞地看了看熟睡的马纵横,见他睡得正死,胆子才大了一些道:“好汉,我来替他清洗一下,可以吗?”
胡车儿早就看见王异玉葱般的手指握着一个竹筒,毫不犹豫,把头一点,笑了笑道:“我家大公子真有福气,有王姑娘这般美人服侍,那我就不打扰了。”
胡车儿说罢,扭头就朝另一边离开,他那若有所指的话,却令有些慌乱的王异,一时无从是好。
还好,胡车儿很快就走远了。王异双腮露出两片绯红之色,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走到马纵横身旁,然后在一阵犹豫之后,坐了下来。
气氛有些微妙,会有一种怦然心跳的感觉。王异不知为何,只觉自己心头如有小鹿乱撞,紧张得整个人定在那里,好一阵不敢向旁边望去。只是马纵横的鼾声,只在是显得有些不解风情。
当王异看到马纵横那满脸的血迹,本是慌乱的眼神却又温柔起来。他,时而霸气侧漏,说一不二,似乎极为**;时而又是高傲不屈,目空一切;但时而他又有着铁汉柔情,侠骨铮铮,面于危难之际,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肯抛弃弱小。
马纵横的身影不断在王异脑海闪过,王异眼神不禁更加迷离,呐呐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呢?”
呼噜噜!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雷鸣般鼾声。熟睡的马纵横,看上去比起以往更显得平易近人多了。
王异看了他好一阵,见他脸上血迹混着沙尘层层抹盖,又黑又脏,心头一阵抖动,又想他只是为了一个没有答应下来的承诺,连日来疲于奔命,激战连连,感激之余忽然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的身影似乎已在自己的心头占据了一个位置。
只是,他似乎对自己的美貌毫不动心,王异甚至感觉,在他心里面,自己的地位还不如刚才那个叫胡车儿的胡人大汉。
王异轻轻地叹了一声,轻轻地在衣袖一角撕了一块布,然后打开竹筒,沾了了一些水后,眼神再次望向马纵横,小心翼翼地把沾了水的布块,抹在了马纵横的脸上,细心地替他清洗血迹。
“你真是我的盖天英雄吗?”
渐渐地,王异眼里尽是柔情,水波荡漾,低声问道。这时,马纵横的眉头微微一抖,只不过,此时夜色已然降临,王异并没有发现。
在小溪一边,不远处的火光,时不时照在庞柔的脸上,若是定眼望去,便能发觉庞柔此时嘴上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柔儿,你给我过来。”
庞明的声音,悠悠传来。庞柔仰天望月,低声叹道:“我也是时候该清醒了。就算是为了大小姐。”
叹毕,庞柔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转过身子走向庞明那里。少时,父子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庞明颇为严厉地便道:“马羲此子虽幼,但这些日子以来,为父一直追随在他身边。为父很肯定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何况大帅在临终时,已把王家托付给他。我等身为王家家臣,自然要竭力相辅。就连张横这个刺头,也已承认了他。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而意气用事,何况我看大小姐她!”
“爹,我知道,你不用说下去了。从今以后,他马羲就是我庞柔的主公。”庞柔毅然打断了其父的话,面色肃穆地说道。庞明见了,有些悲怆地摇了摇头,身为人父的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自少爱慕着王家大小姐。他也曾经想过,等过几年,庞柔立了功绩,就向王国提亲,凭他们庞家多年来的功劳,想王国多数也会答应。只是,这一切都在陈仓那一场战役中,毁于一旦。王国死了,冀城失了,庞家也惨遭灭门之祸,若非那异于常人的少年,恐怕他们早就成了奸人的刀下亡魂。
或者这一切早已注定。
清晨,四周响起阵阵鸟啼之声,从阵阵吹来的微风中,能感觉到气候的凉爽。
马纵横觉得自己睡了快有一个世纪,当他睁开双眸时,还曾经以为自己会回到后世,那个看似和平,实则各国之间无时不在勾心斗角,以科技、经济为主的文明时代。
不过,眼前蔚然一片的景色,令他很快就察觉到自己依旧身处古代,因为在后世绝不可能有如此美好的天然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