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0章 死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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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我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痛到了一定程度,或许就感觉不到痛了吧,老太爷看着小儿子,一直都猜不透,这里面怎么会有小儿子的事儿,偏偏他就干了这样嗜兄的事儿呢?

三老爷目光微缩,若说开始还是怨恨,如今在人死了二十几年之后,似乎那些怨恨,都已经化为了乌有,甚至在人真的死了以后,他也没有真正的高兴过,只是有些事儿,因为你做了,便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

“父亲,事过境迁,再去回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三老爷微微的冷笑。

“老三,从小,你们兄弟三个,手足相亲,相敬相爱,到底是什么时候,才变了模样?”

老太爷是真不甘心啊,哪怕真的是君要臣死,他都认了,哪怕这里面有别人的影子,他也认了,朝堂之上,政敌相争,赫连家风头太劲,有多少人想扰赫连家踩在脚下。

可是老太爷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亲儿子的影子,家族的繁茂是子嗣的昌盛,家族的兴衰也是子嗣的抉择,为了后世的安宁,他,必须要个交待。

“相亲相爱?”

三老爷似乎听到了一个极为讽刺的笑话,“从小到大,父亲眼里就只看得见大哥,若说大哥是赫连家的金子,那么我跟二哥只怕就是尘埃了吧。”

赫连老太爷的脸色一肃,却没有反驳。

有些话,本来打算长长久久的压下去的,可是一旦被人打开,便像是收不住的水笼头一般,倾泻而出。

“长房,长房,从小到大,父亲眼里,心里,看重的都是长房,赫连家子子孙孙,父亲眼里既然只有长房,又何必再生下我跟二哥。”

微顿了一下,三老爷又道:“大哥风神俊朗,文武全才,几乎占了赫连家所有的风光,满京城,只知赫连家有大老爷,二老爷是谁,三老爷是谁,似乎都是云烟一般。”

“老三——”

赫连老太爷的声音有几分沉重。

赫连三老爷叹息一声,“父亲,嫉妒,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停止过。”

赫连洪飞的目光有些放空,再一点点的聚拢,直接收缩成一个点,然后把这个点,落到了三夫人修氏身上,“父亲怕是不知道吧,儿子的这位夫人,一心想嫁的,并不是儿子,而是——”

“老爷——”修氏脸色煞白的阻止着赫连洪飞,觉得那个名字要是从赫连洪飞嘴里吐出来,那一切都完了。

偏偏,赫连洪飞已然抱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呵呵,修氏,怎么,同床异梦,你梦里都会喊着大哥的名字,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不敢承认了,你能说你害死大嫂不是因为嫉妒,你能说你答案害死长房的子嗣不是因为心理那份不甘,当初那些药,可没人逼你拿啊。”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华硕郡主一张脸染上青色,她也怕听到先皇的句字,这会儿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有一个人,顶替了先皇的名字,所以,她一下子就截住了这句话,目光狠狠的盯在修氏身上,那里面的愤怒,像是淬了毒的刀片一样,想要一刀一刀的活剐了被她盯上的女人。

修氏一个激灵,瞬间的本能反应,抬手指着二夫人,“那些东西不是我放的,是裴氏,都是裴氏一点点的放进去的。”

裴氏的腿吓的一颤,不用人吆喝,就跪了下去,“郡主,不是我,不是我,都是修氏给我的药,说是让人虚弱的,我没想过要害死人的,没想过要害死大姑娘的,只是让她生不下孩子,长房没有继承人,我只是这么想的。”

真相来的总是这么突然,突然的让人在措手不及的时候,又找到了最好的解释,就这样的掩埋,不能再挖,再挖,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侯老将军闭了闭眼,戎马半生,有些事儿,不是用眼睛看的,“老亲家,轩儿,这事儿,你们看着办吧。”

赫连轩送走了侯老将军,打发了齐昭一路跟到了侯家,见侯老将军安然进了府,才回来报的信。

华硕郡主指着修氏,裴氏,只说了一句话,“欠命,抵命。”

“池儿,你救救娘,娘不是存心的,娘没想过害人,都是你三婶,都是修氏这个贱人,她骗了我,那些药,真的不是我有意的,修氏说那只是让人虚弱的,没说什么害死人的。”

裴氏像是魔杖了一样,拉着赫连池不松手,生怕这么一松手,身边连一个可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华硕郡主想笑,而且她真的笑了,冷冷的眼眸,像是寒冰一样的冷冽,眼里,渐渐有的火光在燃烧,那是来自地狱的火光,是永不被熄灭的火光。

“老将军,我要为馨儿,讨个公道。”

华硕郡主一辈子争强好胜,先皇在时,她几乎是这个皇朝除了皇帝以外最有权威的人,就算是当今,哪怕是表面上,也还得对她这个亲姑姑客气一些。

她,不能去找皇家算帐,因为她就出自那里,她再清楚不过,那笔帐,压根就没法算。

可是不算,她等了这几年的结果,岂不是成了空,所以,裴氏,修氏,就只能用来陪葬。

“老太爷,你救救媳妇吧,媳妇真的就是一时贪心,媳妇没想过干什么丧天害理的勾当啊。”

相比于修氏的认命,裴氏觉得她最是冤枉。

赫连老太爷摆了摆手,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

“三叔,三叔……”

“老爷,老爷……”

三老爷的猝然侄地,似乎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老太爷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眼里干涩的连泪意都没有,有的时候,老太爷不禁在想,人啊,活这么大岁数干什么,看着儿子一个个的远去,看着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闹心事儿,是不是早些去了,就看不到了。

“老太爷?”

二老爷和二夫人是真怕了,老太爷那几乎无动于衷的态度,让二老爷连一丝侥幸都不敢报了,若说之前他在赌,赌老太爷不会不顾赫连家的血脉,可是在亲眼看着三弟服毒以后,二老爷不敢赌了。

“老太爷,儿子糊涂啊。”

好几十岁的人了,这会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个小孩子一般,让人看着又是可气,又是可笑。

可是偏偏,没有一个人能笑的出来。

“郡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半晌,在一室静谧中,老太爷才吐出这么句话。

“老太爷,老太爷,你不能啊?”

裴氏心慌了,害怕了,眼里的惊恐一点也掩藏不住了,直接就跑到了老太爷的桌子前,磕头如捣蒜一般,这个家里,唯一能保下她的,也就老太爷了,老太爷若是撒手了,那她哪还有活路,就凭华硕郡主对吴家大姑娘的偏爱,不生剐了她们,都不是华硕郡主的作风了。

华硕郡主恨恨瞪着修氏,瞪着裴氏,虽然她很想,真的很想,亲手活剐了她们,可是这个名声,不能她来担,她有什么资格去剐了赫连家的媳妇,侯家老将军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表示。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冤,可以告,可是她拿什么告,这事儿,要是能闹上公堂,她有一万种法子来折磨这两个女人,可是不能闹,不能上公堂,甚至都不能往出说,就是宫里,也得把话压回肚子去。

华硕郡主真是憋屈,憋屈的要死,可是不怕,目光阴测测的扫过跪在三老爷身边的修氏,转过头时,华硕郡主冷冷的笑了,“既是赫连家的媳妇,自然有老太爷来处置,本宫一直相信,老太爷是个心有成算的人,本宫,只等着看就是。”

华硕郡主稳稳的坐了回去,她没有那么好的心性,像侯家那样,转身就走,侯家相信,她不相信,她要是能识药理,就是刚才三老爷服的毒,她都得挖出来看看,是真是假,别背地里跟她玩什么偷梁换柱,她可不给这个机会。

赫连池的目光微缩,原本还想着华硕郡主若是走了,这事儿,或许还有几分回转的余地,只是现在,他不敢保证了。

手,紧紧的握住,又悄悄的松开,手心,不自觉的浸上了一层汗。

“祖父,池儿愿意代母受过。”

一道,一道,三道,道道目光严厉的都如刀锋刮过,却没有动摇那个跪在地上男子的决心,这一步,或许早就想到了,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亦没有了往日的痞里痞气,脸上少了一层伪装,多了一份郑重,错,谁都犯过。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赫连池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所有的错,都有悔改的机会的,三条人命,不是随意捏死的蚂蚁,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过去了。

那也是他的亲人,他的大伯,大伯母,那是他大哥最爱的人。

作为裴氏的儿子,他没有资格说出赎罪的话,只能这样。

“呵呵,赫连二公子到是个孝顺的。”

华硕郡主这话,要多冷有多冷。

裴氏呆呆的看着赫连池,她曾经怨过这孩子没有赫连煊贴心,一味的追着赫连轩的屁股后面跑,到最后半点好处捞不着,光顾着拿着自己的热脸往上贴。

可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在赫连池说要承担起二房责任,甚至帮她完成那些算计的时候,她又觉得儿子是真贴心,到底还是母子骨血占了先。

如今事情败露了,裴氏也猜到了一些,可是她是母亲,她做的一切本就是为了两个儿子,又怎么会让儿子去抵这样的人命债。

膝盖跪在地上,匍匐着爬到了华硕郡主的膝前,脸上,早就落满了泪,若说刚开始是害怕,这会儿就是紧张,不家祈求。

“郡主,郡主,都是妾身鬼迷心窍了,妾身认了,妾身还不了郡主一个好端端的女儿,妾身拿命偿了。”

裴氏边说连欲去够华硕郡主的裙角,却被华硕郡主一脚无情的踢开。

眼底闪过不屑,嫌弃,愤怒,最后,出口话,更是让听着打颤,“那你就去死。”

“郡主……”

“池儿……”老太爷目光严厉的定在赫连池身上,摇了摇头,眼里是不赞同的神色。

赫连轩单手落在赫连池的肩上,生生的压住了赫连池,让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华硕郡主眼底就像是没看到这一切一般,只把目光锁在了裴氏和修氏身上,“冤有头,债有主,二爷就算是能抵得了一次,抵不了第二次,只要裴氏还好好的活着,我心理就会硌应,我一硌应,下次做出什么事儿,只怕就不是二爷能再拦的了,至少二房,三房,不只二爷一个男人。”

威胁也罢,摊牌也罢,华硕郡主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赫连池,对于那微薄的反抗,压根就没放在眼底。

赫连轩也没有说话,这些人,说到底,都是欠他的,可是这些人又都是他的亲人,他的希望被打破的时候,他想过玉石俱焚,觉得那样才能还了这些人欠了爹娘的债,还了这一身骨肉亲情。

可是他还有祖父,他不能让祖父寒心,死者尘埋,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他还有女儿,有媳妇,他不能让他喜欢的女人孤零零的活着,他真的不放心。

能放过,已是最大的极限,别的,他不会插手。

赫连池咬紧了牙关,哪里听不出华硕郡主话里的意思,他能挡得了一次,那么下一次呢,谁来挡,是三弟,还是四弟,亦或是七弟,赫连池觉得脑袋血管在紧崩,崩到一定的程度会爆裂一般,他该怎么办,那是亲娘,他能怎么办?

“我这人,向来疑心重,所以,东西,还是用我的好一些。”

华硕郡主袖子里有个香囊,或许是早就料到了什么,来的时候就直接就准备好了,不少,足足有十粒,估计都和了水,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百个人也能毒死了。

“东西我放在这,二爷想抢,也无所谓,左右我府上还有,我说过,当初下手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可也不会牵连无辜。”华硕郡主把几料药丸放到了身边的小杌上,状似提醒般的轻描淡写而过。

裴氏心口一缩,她的胆子不大,这些年做的这些事儿,若是没有修氏怂恿,只怕她也做不下来。

瞳仁一点点的收缩,就像是她的心一样,二老爷只躲在一旁恨不得把自己当作隐形人,哪里还想着替二夫人求情。

裴氏嘴角慢慢的扬起了笑,只是那笑里,似乎有悔恨,有凄凉,却唯独没有什么留恋。

突然,目光一凝,手上的动作快的让人没有反应,亦或是大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只是,当那个原本该送进嘴里的药丸,因为裴氏突然的扭身,一个重力,推倒了离她不算远的修氏,在修氏的惊愕这,直接塞进了修氏的嘴里,甚至还怕修氏吐出来,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捂住了修氏的嘴,一切,就像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人阻止,亦或是注定了这样的结局,阻止,亦是惘然。

修氏愣愣的看着裴氏,费力的相把药丸吐出来,却因为那药丸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入口即化,随着唾液就进了嗓子,然后,流进了肚子里。

痛苦来的又快,又猛,修氏嘶哑的叫着,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那种突来的力度,哪怕是裴氏这种恨不得让修氏去死的人都按不住,被修氏狠狠的甩开了。

“唔,唔……”

修氏一手抓着嗓子,一手捂着肚子,只觉得身体在承受着翻江倒海的痛楚,那种痛,足以折魔的她想立刻撞墙的死去,立刻,马上,现在,没有半分流连。

可是为什么,她还没有死,为什么,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痛意,为什么,她还能睁着眼睛呼吸。

恐惧,排山倒海的袭来。

裴氏也被修氏的样子吓到了,她不过是想着死之前拉个垫背的,所以她必须要修氏死,因为走到这一步,都是修氏引诱的,可是她没想到那个药是这样的反应,裴氏真的害怕了,害怕她也跟修氏一样,这会儿,才知道,什么是残忍,什么是恐惧,死亡,离的那么近,可又偏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这一刻,修氏就算是想死,也没有力气了。

男人,总是较之女人心硬,可是看到修氏这样,赫连老将军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郡主,这是?”

华硕郡主冷哼出声,眼里的恨意半分未减,却在看到修氏受到的折磨时,而通体舒畅。

“宫里秘药。”

赫连老将军一噎,宫里秘药,你还问什么。

“郡主,还是给她个痛快吧。”

“痛快?她要是痛快了,估计我就不痛快了。”

华硕郡主嗤之以鼻,“老将军是上过战场的人,自该知道,对于有些人,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让她一点一点的知道自己需要经历的死亡过程。”

裴氏抖了抖身子,她又有些不敢了。

华硕郡主很轻易的就看穿了裴氏的心思,哼道:“二夫人是打算自己动手,还是打算找人受过啊?”

“自……己……”

裴氏颤抖的伸出了手,本就不远的距离,在她却觉得那样的恐怖,一步步走向恶魔的深冤,第一次知道,死,是多么幸福的事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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