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锣鼓,白帆高挂,雕玉为棺,文梓为椁。
“誓要诛杀恶贼!”月家二把手震怒,放出话来。
月家之主死了!
今日凌晨,月家传出消息,月家之主身中剧毒,却仍有人夜袭,将其刺杀。
整个流苏城因此陷入恐慌,月家大队大肆搜索所谓恶贼,将流苏城翻了一个底朝天。
“这是在贼喊追贼!”有人站了出来,是一位书的老先生,老人曾受到月家家主恩惠,在此刻为月家之主伸冤。
“请城主府主持公道!”老先生在城主府前磕头,以鲜血染红城主府的石地,却没有人出来响应。
“为何没有人出来话?”老先生大喝。
“老头,你敢污蔑月家二把手?”终于有人到来,却是月家一护卫之长,神府巅峰的修为,以长枪贯穿了老人的胸膛,枪挑老人。
“谁敢散步谣言?”这个侍卫长大喝,以长枪高挑老人尸体,鲜血沉重地滴落,这令人胆寒,有人望而却步,不敢再有人站出来。
“这样的世道。”有人低叹,摇了摇头。
“父亲。”有一中年男人大声哭泣,提着锄头而来,老先生的尸体被挂到了城门口,他想要带走老人的遗体。
“你在做什么?此人污蔑我月家二把手,需要用鲜血来洗刷!”有侍卫大喝,剑指中年男人。
“这世道是怎么了?你们想以暴力作为挡箭牌,睁着眼睛瞎话吗?”中年男人大声咆哮,怒发冲冠。
“我可以为月家二把手作证,的确有这样一个贼人。”这时王家家主在此刻忽然站了出来。
流苏城众人哗然,王家与月家是宿敌,王家之主却为月家二把手话,王家亦要在这一事件上参上一脚吗?
已有聪明的人猜到背后的一切,却摇了摇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曾有无数真相沉寂,眼前亦是如此。
“贼人终将付出代价。”月家二把手出来呼应王家之主。
而今再没有异声,两大家族联营,城主府亦表示沉默,更有铁血手段镇压,人们吓破了胆,即便对于此事有异议,也不敢再站出来。
“我不服。”中年男人大喊,将锄头指向侍卫,望着老先生的尸体泪水纵横,“这个世界还有公道可言吗?”
“这老贼胡言乱语,理应处死,既然如此,你便上去陪他!”侍卫大喝。
午时三刻,又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挂了上去,有侍卫大吼:“谁还有异议?”
有一妇人紧紧地抱着女儿在一间房屋中哭泣,将眼睛哭得红肿。
“爷爷和父亲呢?”女儿有些不知所措,用白色毛巾为母亲擦拭眼泪。妇人身躯更加剧烈地颤抖,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却不敢告诉女孩实情。
“我们要好好活下去。”妇人紧紧地抱着茫然的女孩。
流苏城外。
月遥星一行人终于将要入城,远远望到高举的白帆,月遥星身躯一震,失声痛哭,梨花带雨般。
“老人所言不假。”姜圣低叹道。
“你需要早些离去,与我在一起也许会遭遇不测,或将发生大战,到时候我无暇顾及于你。”姜圣对雨曦道。
“哥,你要心。”雨曦知道自己会拖姜圣的后腿,眨了眨似水般的眼睦。
“这些都赠予你,以后不可行偷盗之事。”姜圣摸了摸雨曦的头,将这些日子所得的荒兽材料自戒指之中取出。
常伯的戒指被月遥星赠予姜圣,因为这本该属于姜圣,且作为报酬的部分,里面有不少灵石及材料。
相比之下,自己所得便无足轻重,姜圣决定赠予雨曦。
雨曦有些不满地将杂乱的头发锊顺,看见荒兽材料,却瞬间将眼睛笑成了月牙,赶紧收入自己的戒指之中,道:“哥像是在交待后事。”
姜圣额头不由冒出黑线,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道:“赶紧离去,免得因此受到波及。”
“哥,你要好好的。”雨曦以另一个方向进入流苏城,在远处招手。
姜圣笑了笑,结识了这样一个有趣的女孩子,也的确使得这一次流苏城之行有了一些趣味,使他沉重的心情不再那般。
“月姑娘可曾准备好。”姜圣低沉地道。
“全靠圣兄弟了。”月遥星将眼泪掩去,以灵气将红肿抹去,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等誓死保卫姐!”侍卫们齐声大喝。
月遥星转身,朝着这些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道:“遥星知道此行或将搭上性命,在此多谢大家,若有人想要离去,遥星也不会责怪。”
“姐无需多言,我等皆是孤儿,没有亲人,受到了家主的恩惠,对于我们来,家主亦是我们的父亲。”有人神色郑重地道。
转眼望去,这些铁血硬汉在看见了高扬的白帆之际,眼眶亦发红,有人虎躯颤抖,强忍着泪水,有人怒发冲冠,握紧了长刀。
“还是需得做戏,做出不明真相的模样,必须先得到神丹,让圣兄弟突破,才有翻盘的机会。”月遥星有些哽咽地叮嘱。
众人心疼地看着月遥星,眼前的女子在家主倒下之后一人挑起大梁,承担了太多,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眼睦之中涌现疲惫。
很快,众人来到了城门口。
流苏城的城门紧闭,以捉拿恶贼之名将所有人锁在城池之中,不得出行。
“瞎了你们的狗眼,月家姐归来,开门!”一个侍卫上前大喝。
城门大开,肃然的气息自城池之中吹来。
有人踏空而来,却是月家二把手月乘风,中年男人噙着泪水,双目通红。
“遥星,你可回来了,大哥……大哥被贼人刺杀,身中剧毒无力反抗,已经……”罢,月乘风一把老泪纵横。
有人冷笑,狡猾的老狐狸,在这里演戏,演得绘声绘色,好似当真痛心一般。
没有人看见月乘风眼底的阴沉,月遥星竟平安归来?却不见常管家,老人忍不住动手,被皓月珠击杀吗?
他扫视活下来的众人,却发现一个陌生的面孔,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俊朗少年,不过只是神府之境,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父亲……”月遥星涌出泪水,低声哭泣。
“二家主。”有一侍卫走上前,道:“此行途中,常管家突然倒戈,想要杀死姐,我们怀疑这件事与常管家脱不了干系,希望二家主为家主讨回公道。”
“常管家?”月乘风脸色一沉,“原来如此,这个狼心狗肺两面三刀的狗东西,大哥曾救他性命,养了他几十年,却不想反被狗咬。”
“常管家呢?”
“没有办法,姐只得以皓月珠相击,常管家尸骨无存,已经伏诛。”侍卫恭敬道,“期间多亏了这么少侠保护姐,因此姐邀请他入月家招待几日,却不曾回到城池听到这样的噩耗。”
“大哥之死,作为他的族弟,我亦感到痛心。”月乘风低叹,看向姜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遥星也多亏了这位少侠,我月家必须好生招待。”
“二叔,我想要见一见我父亲的尸骨。”月遥星抽泣道,眼睦之中露出悲伤。
月家大厅,雕玉质大棺之中,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着。
“我想要静一静。”月遥星靠在棺材旁低声道。
所有的人会意,迈出大厅。姜圣被安排在一个华贵房间之中。
夜晚,却有足迹靠近,将房门轻轻地推开。
月遥星跪在姜圣面前,道:
“遥星愿为圣公子为奴为婢,我想要月乘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