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庞德,居然也有这么一天!”黑衣中年修士眼中炽热,望着手指上的华贵戒指,心中澎湃久久难以平复。
叶神风如他所般将手中的戒指交给了他,他那破旧的老戒指的年代太久远了,品阶本身也很低,不仅戒内空间的很,且灵气都已经变得极为浑浊。
这种戒指根本装不下仙气缭绕的神物太乙蒲团,但是那妖异子的戒指从品相上来看就非同一般,璀璨的神石缀在上面,耀眼而华贵。
他充满欣喜地将太乙蒲团装入了其中,然后在三人的注视下迅速地离开了大殿的最深处。
澎湃的灵气冲刷着他身上的鲜血,将那令人作呕的血液气息洗去,灵气混着血液浑浊地滴落在大地之上,他换上一件崭新的黑色长袍,让其外表上丝毫不像受了重伤的模样。
他虽然受了不的创伤,但是金丹五重的实力震慑着那些注视着大殿深处的神念,即便实力在伤口的影响下有些下降,依旧没有人有胆量向他出手。
庞德就这样走出了这偏僻的宫殿,他望向他处,刀剑铿锵之声络绎不绝,火焰雷电混杂在一起,这一片土地某种意义上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战场,鲜血流淌了一地,被折断的草木被染得殷红。
有人没入了大殿之中,激烈的争斗将由坚硬石料砌成的宫殿打得四分五裂,也有人不参与那惨烈的激斗,反而在一旁凿墙,即便是砌成宫殿的石料,也有着不菲的价值。
庞德看着这些人,心里非常得满足,虽然他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是比之他得到的,简直不值一提,断去的两根手指,花费一些代价以神通接回来便是了,身上的伤稍微调养即可恢复。
“这太乙蒲团,也许是东皇遗迹最尖的神物之一了!”庞德心中火热,除去那最强大的东皇之钟,太乙蒲团在遗迹之中,至少也是尖的一批。
毕竟,连一般的仙主,座下的蒲团,都只是青木蒲团。
庞德对于其他的宫殿没有丝毫的想法,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收获,赶紧离开这里才是关键,只要离开了大荒,这太乙蒲团将真正地属于他。
他收起了所有的气息,黑色的长袍融入了黑夜之中,迅速地朝着大荒的外围飞掠而去。
空寂的树林在黑夜之中没有一丝动静,偶尔有动物惊动了草丛发出瑟瑟的声音,庞德的内心越来越激动,他离大荒的入口越来越近了,以他金丹五重的实力,走出这里,还会需要多久呢?
“你想走多远呢?”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庞德的耳边响起。
庞德心脏猛地剧烈收缩着,他惊恐地发现一张冷峻的脸居然出现在他的身旁,惊得他持着自空间戒指之中飞出的灵剑迅速地斩向这张脸。
当剑的轨迹划过这张脸,这张脸变得模糊不清,庞德感觉自己斩在了空处。
他惊恐地看着周围,神府之内金丹急速转动着,他的神念地毯式地扫过他周身的树林,却丝毫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样的人?自己金丹五重的实力,居然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的身旁,以自己的身手,近在咫尺的脸居然斩不到。
“什么人?”庞德厉喝道。
难道是那些在大荒外围守株待兔的人?的确有这么些人,他们不会参与直接的争夺,反而在外面狩猎那些大获而归的修士。
但是这样的人往往实力不足,布好了陷阱专门挑软柿子捏,此人神出鬼没,连自己这个金丹五重的修士都掌握不了痕迹,即便是直接去东皇遗迹也能分一杯羹,何须在此?
“到底是什么人?”庞德内心非常得恐惧,这样的人居然找上了他,自己真的保得住手中的戒指吗?
“区区一个散修,真的以为抓得住那样的东西吗?悲哀。”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庞德脑中再次浮现出那冷峻的脸。
这张脸应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脸异常的苍白,但是他的眼神,枯寂得如同死人一般,深谙的眼底宛如死神的凝视,五官长得近乎完美,假如忽视那冰冷的眼神,是一个不折不扣留的美男子。
庞德不禁摸了摸手中的戒指,这样强大的人,果然是来寻太乙蒲团的,
“我在你的伤口,嗅到了暗影剑的味道。”青年的声音再次传来,庞德惊得满脸冷汗,他惊悚地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甚至苍白的手撕开了他的黑色长袍,露出之前暗影剑没入的伤口。
鲜红的伤口蔓延出一丝丝黑丝的痕迹,歪歪扭扭地步在伤口的旁边,青年轻轻地了头到:“看来你是遇到了他了。”
青年撇了一眼庞德手中的戒指,低语:“你杀了他?呵呵。”
青年收到“圣上”的命令,自东皇的遗迹离开,一直等到这荒无人迹的地方才出手,至于叶神风的存在,并没有被“圣上”告知。
庞德额头冷汗直流,此人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要不是出声,他连自己的黑色长袍被撕开都不知道!
“虽然他的死活我不在乎,但是就这么被杀了,我还真是有些恼火呢?”青年将嘴凑到庞德的耳朵旁边,低声道,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淡漠的眼神枯寂得令人心悸。
“你以为你是谁?”庞德厉声喝道,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青年罢了,修行数十载,即便打不过,难不成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寻不到吗?
“装神弄鬼!”火焰的符文盘延到了灵剑的剑身之上,庞德持附着着熊熊烈焰的灵剑刺向青年。
“我那悲哀的弟弟,时常叫嚷着要亲手杀了我,而今死在一个无名散修的手下了吗?就这样为他悲哀的一生划上句号吗?”青年再次消失了,无声无息,毫无痕迹,四面八方传来他的轻叹。
“可恶,这是什么身法?弟弟?”庞德低声骂道,他突然想起那持暗影之剑的妖异少年,那面孔与这个青年似乎有些相似。
“他也是刺客家族的传人吗?”
庞德不由想起了那个传,刺客家族之主持暗影之剑将一位圣地圣主切开了胸口,而后全身而退,成为了一段佳话。
圣主,多么遥不可及的强大存在,一个庞大势力的主人,本身的实力已经天下少有,却被人以暗影之剑切开了胸口,足以见证刺客家族的可怕。
这个人,也是出自那个传奇家族吗?怪不得身手如此诡异,神出鬼没。
“可怕的身手,只是你的剑够快吗?”庞德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可能被轻易地吓破胆。
“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青年的声音阴测测地响起,庞德惊悚地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被青年无声无息间出现在身后削去。
青年手中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剑却锋利得不像话,切开的伤口平滑到庞德都没有感觉自己的左手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啊啊!”庞德砰得跪到了地上,伤口上一道道符文犹如长在其身体的面的虫子一般蔓延出来,诡异的符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神秘的力量击溃了庞德的意志。
这让意志坚定的庞德竟然失声痛吟。
庞德自认即便断手断脚也能咬牙忍下,但是让他失声叫痛,那对于金丹五重的他来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符文?”庞德惊恐地发现伤口上歪歪扭扭盘延的符文,诡异神秘的力量刺激着他的神经,将疼痛放大了无数倍,瞬间击溃了他的意志。
“疼吗?”苍白的脸凑到了庞德的耳边,轻语道。
“你是......魔鬼吗......”庞德艰难地问道,他的脸在这样的疼痛下变得苍白而毫无血色,连话都像从牙缝之中挤出来一般艰难。
“魔鬼啊......”青年轻声着,“的确有人这样称呼我。”
“就连......”青年一脚揣在庞德的头上,然后踩着他的头道,“我的弟弟,都这么称呼我呢。”
“别杀我!”庞德惊恐地道,这是他这一生,最害怕的一次,眼前的青年,真的来自地狱一般,诡异的符文不断地消磨着他的意志。
“您的弟弟,没有死!我没有杀他!他只是受了伤!”庞德泣不成声,痛苦地求饶,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珠。
青年神色不改,枯寂的眼神一都没有改变,阴测测地道:“没有死?呵呵......那我就更加得恼火了。”
庞德睁大了惊惧的瞳孔,这个青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想法?难道自己弟弟的生死,他就一都不在意吗?
青年持剑斩下了庞德的右臂,将手上的戒指拿到手里,把玩了几下。
“这可是圣上的东西,悲哀的散修,还真是不要命,你真以为,东皇的遗迹,是你这种废物能够染指的?”
“啊啊!”庞德剧烈地挣扎着,但是他的头被青年狠狠地踩住,后面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显得非常奇怪。
诡异的符文更加得茂盛了,密密麻麻地钻了出来,疯狂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庞德觉得自己已经崩溃,但是他根本不可能昏迷过去,符文的力量总是在他昏迷的一刻将他拉扯回来。
青年将嘴凑到庞德的耳旁,轻声地道:“长夜漫漫,让我们好好玩玩吧。”
“啊啊!”
荒无人烟的树林之中,凄厉的惨叫宛如地狱爬出的厉鬼一般不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