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国医馆没有开门,钟扬买了些早饭给向南天送去。
向南天起得很早,在空荡的大厅里做了些肢体运动,这是他常年一直保持的习惯,见钟扬来了,打了个招呼,“你来了?小雅还没起,我们等会怎么安排?”
“我考虑过了,您的机票肯定是换了身份的,那么相应的也应该有所乔妆打扮一下,”钟扬对着向南天的脸型端详了一会,“介不介意让我来临时客串一下化妆师?”
向南天笑了,“你也太妖孽了,你难道还会易容?”
“易容不敢说,不过我掌握一些人体的穴位,可以短期内改变脸型和五官。”
“哦?你可别把我变成丑八怪了,以后泡不到妞,你赔我?”向南天饶有兴趣地看着钟扬拿出了一些大小不一的镊子剪刀。
钟扬先扔给他剃须刀,“把胡须先刮干净。”
向南天还真对着镜子,不一会儿就把边幅修好。钟扬示意他全身放松,然后在他的脸部做起了按摩,全面掌握脸型特征以及骨质凹凸,慢慢地加重了力道,“这次暂时的骨位调整之后,脸型的变化会在三个月内缓慢恢复,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您老忍着点。”
“嗯,没问题,你放手一试。”
钟扬点头,他主要是利用骨骼结合部位灌注玄力产生骨位的暂时错位,从而利用这种错位来撑起表皮的变形,当然这个过程确实很煎熬,向老强行忍住剧痛。钟扬也是第一次施展这种手法,显得有些生疏,但胜在玄力充沛,慢慢熟悉之后加快了进程。
大约15分钟之后,钟扬对着向南天看了又看,显然对自己的施术比较满意,拿过镜子,“您自己看看吧。”
“咦?”向南天几乎都认不出自己了。
正在此时,秦雅也出来了,若不是向南天的衣服没有换,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传说中的易容术!厉害吧!”向南天洋洋自得。
钟扬笑着对秦雅说,“雅姐来得正好,老爷子的眉毛需要修剪一下,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秦雅对着这张陌生的面孔,一时没敢下手,却对钟扬说,“简直神乎其技,钟扬,你竟然还有有这样整容的手段,姐求你个事儿呗。”
“雅姐您说。”
“姐总觉得我的眼睛有点小,还有鼻子不够高,还有胸部也有点小……”秦雅满脸期待,“什么时候有空了,帮我也整一个呗!”
钟扬暴汗,敷衍着催促她,她才为向南天修短了眉毛。从面相上看,凸起的骨骼使面部的皮肤紧绷起来,一下子像是年轻了20岁,钟扬又建议他把头发染黑,一眼望去竟成了五十出头的中年,加上他的身材魁梧,更显气势,把秦雅彻底震惊了。
“好了,一切就绪,咱们准备出发了。”钟扬几人一商议,明确好身份,向南天化名钟瑨作为钟扬的大伯,秦雅则化名钟雅作为钟扬的堂姐,一起出发去清源省城。
到达省城的时候已近中午,王馨宁稍稍晚了一些时候才到,看到钟扬果然没有爽约,露出了欢喜的笑容。王馨宁终于要回到阔别近四年的江南,却仍是一身非常简朴的装扮,鹅黄色的紧身高领毛衣,外边披着黑色的羽绒服,难得化了淡妆,更显几分青春妩媚。
她随身就带了一个小号的拉杆箱,交给钟扬,突然发现钟扬的身边还有陌生人,顿觉奇怪,“这两位是?”
“这是我大伯钟瑨,这是我堂姐钟雅,他们昨天刚到的长宜,听说我要去江南,堂姐很感兴趣吵着要一起去,所以就跟来了。”钟扬为她介绍。
王馨宁非常有礼貌地跟向南天和秦雅打了招呼,见向南天似乎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心里更是奇怪,问钟扬,“之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家里人,我都没有准备,你跟他们怎么说的?”
“照实说咯,我陪女朋友回家见家长,我姐就非要跟去看热闹了,大伯也说一定为我撑撑场面。”钟扬故意逗她。
王馨宁顿时脸红得发烧,暗暗在钟扬腰间轻轻拧了一下,再次偷偷打量了向南天和秦雅,直觉告诉她这两人的气质举止很难与自己熟识的山里村民相提并论,又问,“他们跟我们一起坐飞机吗?临时要买票可不容易。”
“你就放心吧,雅姐在机场有熟人,昨天晚上就已经让人办理好了。”
向南天见过王馨宁,完全一副老熟人的样子,拉着她问长问短。王馨宁有点晕菜,本来是她拉钟扬去她家里,应该是钟扬被她家人盘问,没料到自己却被向南天问个没完,她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钟扬暗暗好笑。
直到上了飞机等候起飞,王馨宁才如释重负一般,因为向南天和秦雅终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王馨宁不由奇怪,问钟扬,“你大伯做什么的?他似乎很健谈。”
“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说实话,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出去闯荡了,我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好像是做生意吧,生意做得挺大。”钟扬满口跑火车,但是对向南天的描述倒也符合实际。
“做生意?”王馨宁下意识把向南天和自己的父亲做起了对比,惊奇地发现还真的有不少相似之处,“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你想多了吧?我才第二次见他,你怎么可能?”钟扬煞有介事打消她的疑虑和好奇。
清源到江南的飞机需要2个多小时,钟扬还沉浸在对飞机的新鲜感中,王馨宁不停地为他讲解坐飞机的一些注意事项,钟扬记在心里,系上了安全带。
飞机起飞的刹那,钟扬突然感觉一紧,面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