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扬很有成就感,他对刚才的施术非常满意,“秀兰嫂,这一次我为你打通了困扰你多年的经络,以后就没那么容易疲劳了,只要平时注意锻炼,你的体质将会有非常明显的提升。对了,你现在打两份工?”
“是啊,有一次我带青伢子去商场,正好看到有招聘柜台推销员的公告,只需要晚上去商场柜台上班推销商品,我想跟我在饭店上班也不冲突,再说青伢子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可是城市里上学的费用实在太大了,我承受不起,所以做起了兼职。”马秀兰自从跟着钟扬离开下坝口以后,一直勤勤恳恳,为了孩子、为了生活、甚至为了照顾钟扬的起居,但是高昂的生活成本让她无力承担,她真的需要赚很多钱来维系。
钟扬的心头很沉重,他确实忽略了一个没什么文化、带着孩子、无依无靠的年轻母亲,在城市生活的艰苦。
马秀兰非常善解人意,展颜一笑,“我很喜欢在商场的工作,我每天都能卖掉不少东西,特别是化妆品柜台,提成很可观呢!当然,饭店服务员也不错,至少每个月都有稳定的收入,老板很关照我,同意我不用上晚班,只需要中午和下午在饭店里帮忙就行。”
“嫂子,你这么漂亮,肯定天天围了一堆人抢购!”钟扬由衷地夸赞。
“我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就别逢迎我了,你才是最厉害的!”马秀兰浑身轻松,心情愉快,由衷地对钟扬说,“谢谢你,你就是我的贵人。”
马秀兰站了起来,见床单被自己躺皱了,连忙弯身要整理,却不防脚下绊到了鞋子,钟扬慌忙把她抱住,“没事吧?”
“没事。”被钟扬抱着的感觉真好,马秀兰不禁起回忆刚才的幻想,一阵口干舌燥。
“嫂子,看你过得挺辛苦的,有没有考虑找个男人,也好有个安定的家。”钟扬心直口快,他觉得养家糊口应该是男人的责任。
“你是要赶我走吗?”
“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秀兰像是自嘲般地笑了,“我是个不祥的人,嫁到他们刘家之后,带来了那么多噩梦般的灾难,我又何苦再连累别人呢?再说了,一个女人带着个娃,好男人又怎么会看上我呢?”
“可是……”钟扬这才知道她夫家姓刘,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好了,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服侍你一辈子,除非你嫌弃我。”倒是马秀兰豁达,她的话虽然有些暧昧,但是说得掷地有声,“倒是你该找女朋友了,年纪轻血气旺盛,你们中医不是讲究个阴阳调和吗?”
“这……”钟扬挠了挠头,“我山里来的一个穷小子,城市姑娘哪会看得上我?”
“虚伪了不是?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你不觉得医院的那些年轻护士看你的眼神都带着古怪吗?”
“古怪?有吗?”
“当然了,你呀,真的该找女朋友了,那个心脑科的胡医生怎么样?一病区的小王护士也不错……”
钟扬见她半夜聊起八卦,顿时头大,忙劝着送出房间。
蔡成章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岐山大厦了,他很焦虑,也很矛盾。向南天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而作为向南天某种意义上的代言人钟扬,却与岐山集团的关系越来越微妙,从一开始刀疤脸两人的那次冲突,到钟扬发生车祸,然后蔡骏这个混蛋的鲁莽,再到沈斌的意外,哪哪都有岐山集团和他蔡成章的影子,最令人恼火的是,林泉事件之后,梁志成至少表面上彻底倒向了罗家。
岐山集团与罗家是清源省最大的两股强横势力,表面上多有合作,暗中却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本身罗家的政治资源更丰富,而岐山集团财力雄厚,经过依托南天集团的支撑,近十年内发展迅猛,隐隐有了超越罗家的势头,因此梁志成刚到清源就分兵两路结好两家,可是现在风向完全变了。
向南天面对梁家都有几分忌惮,更何况蔡成章,蔡成章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怀疑当所有矛盾都对准岐山集团并且有充足的证据之时,南天集团的现任掌控者将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岐山集团切割出去,然后他蔡成章就会成为彻头彻尾的弃子,而罗家无疑将实施鲸吞。
一想到这个结局,蔡成章瞬间就老了二十岁,他叫来了蔡骏,还有强子。
蔡骏不是糊涂蛋,他从蔡成章的反应和一系列情况的串联,他也感觉到了危机,“大伯,您不会觉得都是罗家在背后捣鬼吧?他们也太狠了点。”
“狠?无毒不丈夫啊,我不也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吗?”蔡成章恨铁不成钢,却也没有过多的怪责,“小骏,你能不能好好动动脑子?我让你交好钟扬,你把他得罪了,我让你交好林泉,你又牵连到钟扬,结果呢?人家林泉心里都把你惦记上了!”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这样?”蔡骏满脸懊恼,“要说,都怪那个钟扬,不就是一个山里来的赤脚医生吗?居然搅出那么多是非,依我看,早就该把他做掉了!”
“做掉?”蔡成章冷笑着站了起来,“卡车直接撞他,他死了吗?你知道林泉的那两个保镖什么来路吗?军中数得上的精英,那又怎么样?非但打不过,还被人把林泉给整治了!那说明什么?嗯?他是有大气运、大本事的人!你以为向南天是那么好结交的人吗?钟扬仅仅是救了他那么简单?在火车上肯定还发生了其它重要的事情!”
尽管蔡骏脸上写满一万个不服,但是在事实面前显然很苍白。
强子一直紧皱眉头听着,此时却说,“现在钟扬似乎不但没有把林泉得罪死,反而还跟林泉搭上了关系,甚至成少也应该对他另眼相看,还真是成了关键人物。”
“还有呢!他在湖山县救治的那个军官,你们知道是什么人吗?”
两人摇头。
“那人叫张骁,别看到现在还是个营长,但是他的军衔却是十足十的上校,只怕在全军也是独一份,这说明什么?要么背景极其深厚,要么就是有真本事,而且是个刺头!”蔡成章自身本就是行伍出身,对军中窍门非常熟悉,“他的命是钟扬救的,你们说,这个钟扬谁敢碰?”
两人都不禁傻眼了。
“你们现在明白没有?钟扬才是真正的关键!”蔡成章坐了回去,他实在对蔡骏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