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刘希成像是第一天才留意到自己的别墅里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先生,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您叫我什么都可以。”女人的回答令人有些意外,却又很难让人反驳,女人捉住原本已经停止活动的刘希成的手,重重地按在自己的饱满上,嘴角含着笑意。
刘希成对男女之事已经很少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他此时的脑海似乎已经完全放空,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困局、忘记了一切,仅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眼前的女人吃掉,要她在自己的身下婉转,他粗暴地把女人仍在了床上。
然而这个女人的技巧非常高,总是在他最粗暴地时候恰如其分地给了他温柔的感觉,总是在他快要不管不顾丧失理智的时候给了他冷静,慢慢地,刘希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这一个过程令他体会到了真正的欢爱,他竟有些迷失了。
云散。
刘希成沉重地喘息着,尽管他非常注意保养和锻炼,可毕竟有了年岁,此时此刻的他甚至还会嫉妒向南天的天赋异禀,心念至此更是平添了几分恨意。女人乖巧地如同波斯猫般蜷在他的臂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余韵之后的疲倦渐渐消散。
刘希成望着这个漂亮女人发呆,半晌才说,“没想到你竟这么懂事,我今天才发现。”
女人淡然一笑,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我只是每天在这里清扫的保姆,您来这里的日子很少,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又怎么会留意到我呢?”
刘希成竟有些歉意,凝视着漂亮的容颜,不禁有些动情,“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看见你,我的心情就这么莫名地平静下来,跟你在一起,特别是刚才那样,我感觉很舒心,你可以让我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忧愁,我以后就叫你‘忘忧’吧,好吗?”
“忘忧?”女人先是一怔,旋即灿然笑着说,“我真有那么大的作用?”
“当然。”刘希成非常认真的回答。
“能为您有所分忧,是我的荣幸。从今天起,我就叫‘忘忧’。”女人心里也暗觉奇怪,她习惯的网名就叫忘忧,这种巧合令她也起了别样的情绪。她一个离异的北漂女孩生活得很艰辛,三年前刘家招聘保姆,开出的待遇很高,差不多都可以抵得上普通白领的收入,她清晰地记得应聘当天的情景,原本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想到这份工作就像是选美一样受关注,只是一次不经意的偶遇,当时刘希成正好有事经过,交错而过竟对她投过一个微笑,正是因为这个微笑,被主事的人看在眼中,直接把她录用了。
一切就像是一个童话般的故事,当时刘希成正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时候,他那个笑容被女人深深铭刻记在心底,她开始了孤单而枯燥的保姆生涯,她一直非常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令她对他有着不太寻常的感觉。时间就是这么凑巧,今天恰好是满三年,没想到命运降临了这么一次意外的邂逅。
她很喜欢忘忧这个名字,她把这些都告诉了刘希成,刘希成静静地聆听着。
她说,她现在很开心,“有一种说法叫做种子,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种子,这个种子一旦形成就需要不断去灌溉去呵护,才会开花会结果。种子存在的那一刻起,就代表了希望、代表了将来,不论事情如何发展都无法磨灭这个种子,坚守、坚定、坚持,如果这个种子最终开花结果,并不意味着这个种子的终结,而是另一个种子的开始。这也许不能算是周而复始,中间的过程不会平淡,更不会重复。”
“就像我与你,你的儒雅、你的睿智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产生了种子,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你,当我得知你什么时候会来这里,我就会更加努力让它变得更像是一个家,我没有任何奢求,我却在今天得到了满足。这个种子令我心想事成,或许我会有新的种子,或许这个种子就在今天终结,我都不在乎,我享受到了一个过程。”
刘希成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在他眼中无足重轻的小保姆会说出这么一番既有矛盾又有逻辑的话来,仔细辨别却饱含着一些深意。他越发觉得这个漂亮女人的智慧,他甚至开始害怕自己会沦陷在她精心编制的温柔里,难以自拔。
她仍自顾地说着,“总有一些人会为你带来希望,也总有一些人会想让你的希望破灭,我知道你刚才占有我的心情其实很坏,简直是糟糕透顶!我从来都没有见你在这里砸过任何东西,你让我感到了害怕、痛心,我想告诉你,你还有一些愿意守候你、期待你的人,千万不能让他们失望,拿得起就应该放得下。”
刘希成惊疑不定地望着她,希望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一些端倪,可是那双妩媚动人的妙目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干净,他缓缓地抱紧了她,他觉得似乎此时此刻只能用这种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多少年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像是找到了知己。
当然,刘希成不会单纯地把之当成对自己的鼓励,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深知进退之道,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手画脚,可是女人的话就像是有着无穷的魔力,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看得出来,你接受过高等的教育,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我想问你个问题。”刘希成习惯性地想点上烟,想起先前她还为此戴上口罩,又把烟放了回去。
“我并不介意这个,刚才您在房间里一下子抽那么多烟,我开了通风之后烟味好多了,”说着,她帮他点燃了烟,“你问吧。”
“如果一个人,明知道走上了一条没有终点的路,你会这么做?”
“生活与感情不同,感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中有很多选择很多道路,如果我知道自己走的路不通,我就会折返出来;如果我知道自己的路没有终点,那我就会找岔路走,条条大路通罗马,换条岔路就是换一种心情、换一种感受。我觉得我不会太在意到底有没有终点,而是沿途究竟能有什么收获。如果说最大的收获只能是在终点,那太残酷了,我会放弃这个终点,因为我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