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璇似乎故意留给他们谈话的时间,跟房东交涉了半天才回来,人还隔得老远就喊道,“今天王哥给我们留了二只山鸡,一只野兔,我又点了几个蔬菜,钟总,你等会记得去买单哟。”
钟扬应了一声,跟张骁结束了谈话。罗璇进屋,笑着问,“你们谁下厨?王哥说了,他这里没有专门的厨师,不过钟扬是全村的贵客,让你决定请谁家来帮忙做菜。”
钟扬大笑,“这里有土灶台,我们就三个人,随便烧点吃的就行,我来烧菜吧。”
罗璇顿时欢呼起来,却对张骁说,“钟扬做得菜很地道很可口,可惜我就吃过一回烤野兔,今天可算是沾了你的光呢!”
张骁也搞怪似的笑了起来,“我正纳闷呢,按说长相吧,钟扬确实很帅气,可是我自认长得也不差呀,为什么他身边尽是美女,我身边尽是光头汉子,闹了半天还是他强,能管住女人的胃,难怪了。行了,我去拿酒,部队自酿的高粱酒,我特意从老首长那里顺来的。”
钟扬立刻动手准备食物,罗璇帮忙打下手,虽然有点添乱却也其乐融融,灶台这边很快就飘散出诱人的香味,今天的房客并不多,偶有三两人被香味引来,钟扬很大方地分给他们半只山鸡,又邀请王哥一起吃喝。
王哥爽直,也不拘束,就在院子里搬了个小圆桌,又弄了几个小马扎过来。
张骁抱来一坛子五斤装的酒,封口一打开顿时酒香四溢,钟扬馋酒,迫不及待地端碗过来喝了一大口,连连夸赞,“果然是好酒,够烈!够醇!”
“那是自然,今天一定跟你好好喝个一醉方休,”张骁照着钟扬的碗比对一下也喝了一大口,“不占你便宜,酒管够,车里还有一坛。”
罗璇好奇,也浅尝了一下,入口的辛辣令她吃不消,一阵剧烈的咳嗽,“这酒怎么这么辣?我可喝不了。”
众人哈哈大笑。
王哥的酒量也不错,但是比钟扬张骁还是差了不少,三大碗下去就有点上头,忙退出来,给张骁准备了一间空房。
不过会儿,王哥又匆匆折返回来,带着兴奋,“嘿,北坡有动静了,好像来了大家伙,村里有几个年轻人赶过去了,你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钟扬眼睛一亮,“什么大家伙?现在正是黄昏,难道有野猪撞进来了?”
“聪明!小钟医生猜的没错,听说动静还不小,嗷嗷的只叫唤,估摸着被陷阱伤到了,咱们快去吧,弄点野猪肉尝尝,就当是加餐咯。”
张骁一拍大腿,“好,我车上还有家伙,可不能叫它跑了。”
三人兴起,齐齐收拾东西马上赶去北坡,罗璇自然不会放过这么热闹的场面,紧拽着钟扬一起出发。
赶到北坡的时候,已经有十多个青壮汉子围聚在一起,拿着火把、铁叉、削尖竹木,离他们三十米之外有一头体型中等的野猪在五六米范围内打转,身上有不少伤口,还挂着一支断竹,吭哧吭哧发出沉重的低吼和喘息。在它后方大约二十多米还有三、四头野猪,其中一头极其硕壮的公猪,足足有2、3百斤,露出两根锋利的獠牙,盘旋在陷阱区域的边缘,似乎在犹豫如何解救同伴。
众人忌惮地死死盯着个头最大的野猪,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激怒它们,一旦不管不顾横冲直撞起来,只怕预先设置的陷阱阻挡不住。
“早知道有这种猎物,我就带枪直接突突了,”张骁懊恼地说道,他的车里只有一长一短两支标枪还有随身一把军用匕首,对钟扬说道,“知道你身手好,不过这个大家伙可不好对付,有什么好办法吗?”
钟扬仔细观察了一会,被困住的那头野猪已经逐渐从惊慌中慢慢镇定下来,停止无谓的体力消耗,趴在地上休息恢复,而外围的几头则死死盯着对峙的人群。
“看来这几位应该是‘常客’啊,似乎对这里的陷阱都很熟悉了。”钟扬问张骁拿了一支长标枪,掂了掂,又问王哥讨了一根长绳拴套在标枪的尾部,对众人说道,“擒贼先擒王,我们的目标就是那头最大的公猪。所有人退后利用地形布置简单的拒马,把尖锐的家伙都架起来,再做一道引火线,必要时就点火。”
“哈哈,你的胃口不小,我来协助你。”张骁瞬间明白了钟扬的意图,他想攻击被困的野猪从而激怒大公猪,企图引它冲过来,只要制服它,其余野猪就丧失了核心。
钟扬一点头,示意罗璇往后退到安全地带之后,又叮嘱张骁小心周围的陷阱,自己紧紧握住标枪,两人配合着一左一右向被困的野猪包抄过去。他们的行动立刻引起了外围野猪的警惕,公猪发出了嚎叫,原本趴伏着的野猪瞬间站立起来,低吼着发出警告。
钟扬和张骁靠近到野猪七八米的距离停下,野猪嗅到了威胁,奋力却朝张骁冲去。张骁大叫“来得好”,右手短标枪往前虚指,像是等着野猪自己撞上来,野猪反应很灵敏,想要那嘴拱开枪尖,不料张骁顺势撤枪闪过,一个侧身让开冲势,回手刺出,标枪狠狠地扎入野猪的侧肋!
野猪嗷嗷乱叫,激起了野性,奋蹄踢向张骁。张骁大笑,左手最锋利的匕首迅疾地在它的腿上划开了长达30公分的口子,鲜血直流,野猪余势未衰,一头撞在一棵大树上,剧烈的疼痛和眩晕感,令它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地。
“干的漂亮!”钟扬冲张骁竖起了大拇指,身后的人群更是爆发出热烈的喝彩。
外围的野猪都按捺不住了,为首的公猪更是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吼,它当先冲下来,拿獠牙对着张骁低头挑刺过来,转眼间就逼近到了五米之内,它的嗅觉极其敏锐,一路竟闪开了好几个陷阱机关,张骁慌忙往树丛里躲闪。
钟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手中长标枪以闪电般的速度投掷而出,从侧面直刺公猪的头眼部,公猪感到了最严重的威胁,下意识一昂头,躲开了眼睛的重要部位,标枪深深地刺入它的面颊,差点刺了个对穿!
公猪吃痛,猛一甩头,不管不顾地用獠牙抵开标枪,迅速后退。
钟扬暗道一声可惜,手中的绳子绷直拽回标枪,招呼张骁继续包抄。
公猪不住地嚎叫,令其余三头同伴感到了愤怒、犹豫和恐惧,它们聚拢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