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风雨!”
“蜀山剑诀!”
“这时候怎么会有蜀山弟子出现?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鲸兽背上的风星宇眉头紧锁,一脸的不甘心。
他知道今天这河卒秘钥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拿走了,因为,风雨中,足足来了三十七位蜀山弟子,而且单单通灵境就来了十人,看来蜀山肯定也知道了这个秘密,并且也不想引起其他宗门的注意,同样是派出了通灵境以下的弟子。
然而,这里毕竟是人间,妖族能做的谋划,肯定不如蜀山这种地头蛇周全。
蜀山弟子能忍住,一直到最后才出手,可见是势在必得,甚至可以不顾他人的生死。
也就是风星宇思考何去何从的时候,三十七名蜀山弟子已经尽数登上龙船,一言不发便将妖族的那名提剑少年围住。
没有一句废话,三十七柄青色长剑齐出,剑网恢恢,一丝不漏。
刚刚还神气昂然,气势震慑全场的少年,半响之后便被乱剑穿心。最后,一道青玄火咒,整个身体都被焚烧的尸骨无存,化为一缕飞灰,消散于洛河之上,只剩下那把长剑静静的挡在龙船甲板上。主人都已身死,宝剑便成了无主之物,悠悠的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哀悼。
站在最前面的白衣少年,神色淡然,瞥了一眼焚烧殆尽的飞灰,然后转头望向不远处的鲸兽。
“走!”
风星宇再无犹豫,一声令下,鲸兽背上剩下的四个人立即御空而逃,朝着四个方向狂奔而去。风星宇的境界最深,脚下妖刀的品阶最高,所以速度也最快,转眼间便化作一缕长虹,而另外三个人运气就要差一点了。
先是手握蜥蜴骷髅头的少年,三个呼吸就被一柄飞剑刺穿了胸口,然后是那个肩头停着血尸鸟的少年,五个呼吸就被斩断了双臂,最后是那个腰缠七彩水蛇的少年,七个呼吸就被人一剑摘了头颅。
这三人都是后天之境,被通灵境的蜀山弟子围杀,本来就是必死无疑。在修真界,蜀山的飞剑可是最快最狠的,何况面对的还是妖。
想想那号称有通天般高度的锁妖塔,数千年来,镇压在塔下的妖,那是数也数不清。
如果单论对妖族的了解,蜀山若是排第二,在这人间,在这修真界,恐怕是不会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
所以,风星宇一见到来人是蜀山弟子,数量和境界又不占优势,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快一点,再快一点。”风星宇死命的催促体内的真元,然后不要命似得往脚下妖刀处输送,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并且压力越来越大,甚至都感到了一丝丝的刺痛。
背后有人御剑追击。
他想回头看一看,可又不敢,生怕耽误了时间。与蜀山弟子对决,生死往往就在一瞬之间,这句话是他父亲曾经教导他的,当时年少无知,不服气,此时此刻,后悔莫及。
后悔的是,自己竟然没有认真听父亲后面话,这生死瞬间,应该如何?
如何才能生?
背后的刺痛越来越明显。
剑近了!
“拼了!”风星宇一咬牙,猛吸一口气,脚下一蹬,身体往侧方旋转了足足三丈,然后双手抓住凌空的刀柄,怒喝一声。
“大风起兮云飞扬!”
一道狂风凭空出现,风刃卷着刀身,缠着刀刃,如猛兽般袭向身后。
不出所料,身后确实有一柄剑,一个人。
“记住我的名字,我是蜀山卓不凡。”
身后的人说完便出了一剑,没有惊天的狂风,急骤的暴雨,也没有嘶吼咆哮,就是简单至极的一道青芒。
可就是这道青芒,直接就刺穿了狂风席卷的猛兽,并且从妖刀刀刃最薄弱处一划而过,直指风星宇心口。
看着这道青芒,风星宇心头猛跳,双眼立时间便已血红,然后双臂衣袖猛地碎裂,两双狼爪死死的抵住了那道青芒,嘴中念念有词,“我心,只愿,归故乡!”
风部狼族的燃血变身!
持剑的蜀山弟子卓不凡眉头一挑,“通灵三星就强行变身,不怕终生残废吗?也是,必死之人,总要试着挣扎一下。” “勇气可嘉!值得我出第二剑!”
卓不凡手腕一抖,又是一道青芒。
不远处的风星宇已经到了气急败坏的程度,在妖界,他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你他娘才想终生残废呢!你全家都残废!我记住你了,下次我一定弄死你!”眼看青芒已至,风星宇竟是挡都未挡,怒吼一声,直接不管不顾的转身冲向了脚下的洛河。
毕竟是风部的秘传之技,燃血变身让风星宇的速度足足提升了一个档次,眨眼就要跃入河中,可人再快,又哪里快的过剑。
青芒正中风星宇后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燃血加上青芒的冲击力,风星宇的速度再升。
“噗通!”
暴雨下的洛河河面溅起一个不小的水花,而后风星宇从一个黑影迅速变为一个小黑点,随后消失在视野中。
河面上御剑凌空的卓不凡眉头紧皱,他刚才看到了,这第二剑并没有要了风星宇的性命,他的后心处藏着一件防御性法宝,并且品阶不低,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风星宇一命。
然而卓不凡的剑也非凡品,刚刚洛河的河面上还飘过了一丝血花。
现在追击,风星宇必死无疑!
可是看了看湍急的河水,又瞅了瞅河底肮脏的淤泥,卓不凡一动未动。如果是熟悉卓不凡的人,一定会猜到,并不是卓不凡不想追,或者是故意放跑了风星宇,其实只是因为这河水太脏。
卓不凡讨厌脏,讨厌一切脏的东西,包括这洛河。
恐怕风星宇万万都想不到,自己能活下来,不是因为别的,只因追击他的是蜀山这代的天才少年卓不凡。
召回飞剑,卓不凡第一时间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然后仔仔细细的将飞剑擦拭了一遍,尤其是沾到血的剑尖,整个动作熟练无比,可想而知,平时肯定做了无数遍。至于那条手帕,擦完剑直接便被丢入了河水之中。
如果钱书笑在这里,一定会鄙视的大笑,“这厮,长相俊俏,身手不凡,竟是个洁癖,真他娘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