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贤王的加入,千夜他们的实力更为壮大了。
三贤王虽然不会武功,但心思缜密,足智多谋,见解深刻,堪当军师的角色。而军师的存在,对于千夜他们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并且三贤王手下还有一批死忠的亲卫士兵,个个身手不俗,忠肝义胆,生死无畏。有了他们的帮助,收拾起善衣势力的那帮杂鱼,就不用千夜他们费神费事了。
现在天下的形势已经很严峻。皇帝被善衣控制和挟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整个统治阶层人心动荡,岌岌可危。眼下善衣未能拦截到三贤王,只能悻悻回宫,但回宫之后他又会对皇帝做什么手脚,又会在朝廷中掀起什么样的风波动荡,谁也不得而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善衣还不敢杀皇帝,他还留他有用。
而善衣是不会任三贤王脱逃善罢甘休的。更何况,三贤王是被千夜他们所劫走的。如果三贤王只是善衣走的一步棋,那善衣真正的对手就是千夜他们。他处心积虑想引千夜上钩,不想反被其将人质劫走。鱼没钓着,反被鱼吃了饵。此时善衣的气急败坏是可想而知的。所以现在他肯定会以朝迁的名义遍布海报,以谋逆罪捉拿三贤王和千夜等一干人等。说不定现在他们的大副画像,已经贴遍大街小巷了。
“所以现在我们无论想怎样行动,都暂时不能以真面相示人了。无论我们的身份,还是容貌,都要有一个大的改变才行。”千夜分析着。
“那怎么改呢?”
千夜略一思索,将想法和盘托出:“现在我们也有一众兄弟了,在一起声势还是有些浩大,然而分头行动的话又怕多生意外。所以我提议我们成立一个镖局,然后大家以镖师的身份行走江湖。”
“这个主意甚好。可是,这样还是有人会认出我们啊?”三贤王担忧到。
“哈哈,这个问题三哥就不必多虑了。”琅玡哈哈一笑,一手重重地拍在三贤王肩上,他已经完完全全把三贤王当兄弟了。
千夜也跟着笑了起来:“千面妖狐出手,保准让你自己都认不得自己。”
“千面妖狐?”三贤王瞪大了眼睛。
“我大哥。”
翌日,在城南墙角,最香的酒楼旁边,一家叫做“顺天镖局”的新镖局开张了。镖局的老板原本是个五十开外的丝绸商人,打江南过来。因三个儿子都是习武之人,莽汉一条,做丝绸生意颇为吃力。考虑来考虑去,才转型开了这家镖局,也便自己百年之后儿孙接掌。
镖局老板名叫黄顺天,老婆早在前年就病逝了,如今未再续弦。大儿子黄天龙,二儿子黄天虎,三儿子黄天豹,自幼拜和尚为师,习得一身好武艺。而三个儿媳也不是等闲之辈,个个舞刀弄枪,行走江湖,巾帼不让须眉。
镖局所募镖师个个黑面虬髯,如龙似虎,勇猛过人。
镖局刚一开张,就人来人往不断,有富商托运货物的,有一个村落运输米粮的,也有官宦之家密托贵重物品的。镖局老板一律公正对客,不偏不倚,不卑不亢。
也有其他镖局来砸场子的,但都被那些虬髯汉子轻轻松松地轰打出去了,搞得灰头土脸,却没捞一丝好处。
当然,也遇到了几个莫名其妙的江湖客。
镖局开张没几天,一日深夜,院子里就潜入了几个衣着奇怪的神秘人。那几个人都戴着银制面罩,身穿衣行衣,看不出路数。护院的镖师奈何不了他们,很是吃了些亏。后来黄家的三个儿子轮番上阵,也被打得落花流水。最后还是黄老板亲自出场,身不带兵却奉上黄金一箱,方才打发了这些绿林离去。
“不知几位好汉来历,在下也不会多问。镖局小本起家,人少技薄,只求混口饭吃。还望各位好汉高抬贵手,留小户一条财路。往后自有金银孝敬,还望众好汉保全小户一点颜面。”黄老板拱手作揖,如是说到。
为首的面罩人轻哼一声。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腾飞跃起,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那一箱黄金仍然放在那里。
往后,顺天镖局倒是再没出过什么状况。客户渐渐多起来,生意也越做越顺了。
这天,有个上了年纪的猎户拖了一车皮毛过来,要求镖局帮他送到北域主呼兰邢德那里。
“我和呼兰庄主年经时是过命的交情。几十年不见,也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好。我这腿脚不灵便了,不能亲自去拜访我的老兄弟,只能请你们带为传递一点心意了。”猎户大叔老泪纵横。
“老哥义气当先,在下实在佩服!只是这啸雪山庄地处极北之地,路途多有险阻,一般的镖师怕是难以胜任啊。”黄老板捊着胡子思忖到。
“老朽听说令郞三人均是虎豹之才,堪当此重任!”老猎户有些急了。
“你是说,让我的三个儿子去?”黄老板眯了眯眼睛。
“正是,正是。令郞三人武艺高强,寻常强盗奈何不了他们。”
“……好吧。老哥心意在下也实为感动。天龙,天虎,天豹,你们收拾一下,准备押镖。”
……
极北之地。北域主辖内。
“笑雪,哦不,大嫂,这离啸雪山庄还有多远啊?”一身材矮壮的敦实汉子跺了跺已经被冻僵的脚,冲一个美妇愁眉苦脸的嚷嚷着。
美妇坐在马车上,白了汉子一眼,嗔道:“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你们大哥啊。”
驾车的面如黑炭的络腮胡大汉转过头来,嗡声嗡气地说:“急什么。等你的腿冻得迈不开步子了,就到了。”
美妇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来。
那个系着粗布头巾的瘦削青年微微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但他这个举动已经被络腮胡大汉察觉到了。
络腮胡给马儿又挥了一鞭,沉声到:“镖在途中,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三弟是对的,莫要放松警惕。”
一行人便不再说话。快马加鞭,极速行路。
又过了三天,一行人终于到了啸雪山庄山门前。
美妇突然两眼含珠,目光变得深情而眷恋。她轻声说到:“千夜哥哥,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了。”
“雪儿,再坚持一下,等进入山庄好吗?”络腮胡还是一脸警惕。他不能不想到,上一次他和千暮,就是在这啸雪村中中了招。
“嗯。”美妇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感,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就是这里了。”络腮胡抬头望了望山门题字,“啸雪山庄”这四个字气势磅礴,遒劲有力。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自报家门,等门丁通传。
矮壮的二弟好奇地东张西望,眼睛里掩饰不住兴奋。
沉默的三弟依然沉默,只是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片刻,山门开了,一门丁冲着众人抱拳相邀:“各位壮士辛苦了!庄主有请!”
听到沉重的山门又在身后吱吱呀呀地闭合上,众人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并且不耽误,马不停蹄地驱赶着马车向北域主府邸走去。
一路上,美妇都死死的咬着嘴唇,在努力克制着随时可能迸发的眼泪。
终于,见到北域主呼兰邢德了。美妇终于忍不住了,梨花带雨作势就要扑上去,被络腮胡拦住了。他跨步上前,单腿跪下抱拳:“顺天镖局镖头黄天龙,见过北域主大人。”
呼兰邢德疑惑地看着这群人,“顺天镖局?来自何地,又是替何人押镖。”
“是您的一位老朋友托付我们交给您的,当年的信物。”络腮胡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着,并做出四下张望着。
呼兰邢德会意,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摒退左右之后,呼兰邢德冷冷地盯着络腮胡:“现在可以说了吧?”
“爹!”不等络腮胡开口,那个美妇猛地冲上前来,跪在呼兰邢德脚下,将他紧紧抱住,哭得泣不成声。
“这是?你们这是……雪儿?!是你吗雪儿!”呼兰邢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脚边的美妇,又看看这一伙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爹,是我,雪儿……还有千夜哥哥,我们回来了。”美妇边哭边笑。
“伯父。”络腮胡一躬身,再次单膝下跪行礼。
“千夜?你是千夜吗?”呼兰邢德完全懵了。
“是我,是我们。伯父,您还记得千面妖狐吗?”络腮胡冲呼兰邢德调皮地挤了下眼睛。
“哦,哦,我明白了。是金非南弄的吧!”呼兰邢德恍然大悟,连忙招呼众人。
“金非南那个死胖子,他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呼兰邢德心疼地拍着美妇的脸,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完全变了副模样,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虽然依然美丽。
“啊,伯父,不要怪大哥,是我们要求他这样做的。”络腮胡千夜忙不迭地为金非南洗刷冤屈。
“你们这是在躲什么人吗?你现在的修为我已早有耳闻,难道还有你需要躲避的人吗?”呼兰邢德隐隐感到事情不太一般。
“……不知您有没有听说,我们都被通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