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怎会嫌弃?
她亲自接过几双鞋子逐个看了一遍,将其细密的针脚赞了又赞,连同宝柱也面上带了笑容。而南乔和芊芊两人并两个小少爷自然也跟着凑趣,赞一下晴兰的手艺,再恭喜一番陈氏和宝柱,说说笑笑,热闹的很。
主子们高兴,下人们也跟着开心,董鄂府洋溢着一片欢快轻松的气息。
到了第四日,月季花和串串红撤了下去,喜庆的味道才稍稍淡去一些南乔和芊芊一同出了门,马车行到吉祥的时候,南乔给了芊芊一个鼓励的笑容,轻巧地下了车。
随后,没有任何府邸标志的马车载着芊芊,在少数有心人的目光追逐中,从侧门进了庄亲王府……
吉祥铺子一如既往地温馨和安详。
无论是衣饰光鲜、仆从环绕的大家贵女,还是穿着补丁衣、神情羞怯的贫家小姑娘,在置身于这千姿百态、可爱喜人的布偶中,都会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布偶,会让人心柔软。
听完了董莉莉新上任这几天的成绩报告和心得感慨,南乔笑着称赞了她几句,便让她下去忙碌了。她坐在窗前,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茶香,看着窗台上几盆栀子花绿叶展舒,露出同样绿绿的花骨朵儿,露出淡淡的笑容。
李言昨日回了保定。
但这一次伴随着短暂的相聚出现的分别,两个人都并没有伤感,觉得十分平静。
就算前世,他间或的出差和她偶尔出门的旅游。她知道他在哪里,他同样也知道她的行迹。
——只要想,他们随时都能再次相聚。
南乔安静的休息室中,静静坐了很久。
“小姐,燕宁小姐来了。”
粉萝的回禀刚刚落音,便听见燕宁那熟悉的如风铃般的声音喊道:“乔乔!”
声音中却似带着些烦闷不快的意味。
“谁惹你不高兴了?”南乔转了身,见燕宁十分难得地愁眉苦脸的,起身宽笑着迎上前,挽了她的手臂,关切地问了一声。
“没有……”
燕宁口中说着没有,但小脸却没有半分舒展,将自己摔在沙发中,极是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南乔吩咐了粉萝自取招呼燕宁带来的丫鬟们,淡笑着倒了一杯茶,放在了燕宁面前,也不着急开口询问。
燕宁托腮郁郁好半晌,才闷声说道:“你家最近有喜事,兰儿姐也说是没得空……我想着约十七跑马吧,他……他……”她说话间竟是委屈的不行,声音中也夹了点哭腔。
南乔心中一颤,低声问道:“他没答应?”
哪知燕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他说,让我今后再不要找他了!呜呜……不找就不找,干嘛对人那么凶嘛……呜呜……”哭着哭着,整个人扑到在南乔怀中,伤心地抽噎着。
看来十七态度有够恶劣,说了狠话……
“别哭别哭……”南乔轻轻拍着燕宁的后背,跟着愤愤不平地道:“十七他就是个混球,欺负我们燕宁,真是太坏了!恩,坏透了!”
“呜呜……额娘说要知恩图报,他救了我,我跟嬷嬷学了好久才做了一个荷包感谢他,可他既然给了他那个小太监……还有我做的布偶啊,手都扎破了……他却笑话我……还有……”
燕宁遍数着十七的“恶行”,都是她送了他东西,他不是糟蹋了,就是狠狠嘲笑她幼稚愚蠢……南乔轻拍着她安慰着,心中却越听越是冰凉——
南乔知道燕宁私下总喜欢找十七玩耍,有段时间甚至借着各种各样的名义,将十七“骗”出来……她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两个小伙伴间的友谊罢了,但现在……
有些糟糕啊……
待燕宁哭诉慢慢平息,十分不好意思地从南乔怀中抬起头,瞧着南乔的衣服竟是湿了一大片,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软软地叫了一声“乔乔……”
“没关系……我这里放了两套替换衣服的。”
南乔安慰地笑笑,也不叫粉萝,自己找出衣服换上,然后又替燕宁绞了湿手帕,让她擦净了脸,瞧着她眼睛有些红,就拿了镜子让燕宁看,顺便善意地嘲笑了一下:“现在心里可舒服了?”
“才没有……”燕宁一把夺过镜子不看自己丢人的样子,闻言小嘴撅了老高,恶狠狠地道:“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他为什么突然不肯出来玩了?我又没有得罪他!”
“那肯定是别人恼了他,你刚好碰见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呢?你也知道,他那个臭脾气,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一点也不肯照顾别人的……”南乔突然有些心虚。
十七心情不好脾气更坏,她的因素也不知道占了几分……
上次十七醉酒,醒来后听说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表现……但正是因为此,所以南乔心中才放不下——十七性格执拗倔强,绝不像是个能妥协的。四爷的冰块脸人人害怕,但十七却能毫无顾忌地跟他顶起来……这样一个人,会因为一次醉酒就将所以的事情都放下了?
如果能这样的话,她愿意很开心地承认是自己自恋自作多情。
而若是燕宁对十七的感情不仅仅是童年的玩伴那么简单……天呐!
燕宁不依不饶地嘀咕着。
南乔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燕宁,你经常找十七的话,伯母有没有干涉过?我听说,很多达官贵人家对与皇子交往会有忌讳的。你阿玛可不是一般的大臣……”
“那有什么……”燕宁不在意地道:“我姐夫不也是个阿哥么?哪会计较那么多……”
但她随即又闷闷地趴在桌子上,无力地道:“不过额娘最近总是嘀咕说让我多待在家中,不要到处疯跑……她总是说,我姐姐做姑娘的时候,除了跟着额娘去赴宴的时候,通常一个月才出门一次散散心……”
“我才不喜欢去那些宴会,只能闷坐着听戏,还听不懂唱词儿。那些去赴宴的小姑娘也是,一个个都揣着架子装乖乖女,无聊的要命!哦,对了!”她突然拔高声音,坐直了身子,神秘地道:“有一次我听见姐姐跟额娘在偷偷嘀咕十七爷十七爷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
然后又郁闷地道:“我问也不跟我说……”
(室温18摄氏度,偶却遍体冰凉,扒出棉袄穿上还是冷~写一句忘一句,脑袋空空的~吃了药睡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