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杨回来了,生活似乎又走上了常规,甚至安洛初想到那天的遭遇,都有点觉得模糊。只是想起陆子晰救了她,心里会有星星点点的温暖。
而安杨看着两个女儿虽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家里总算是太平了,暗暗舒了口气。只是容不得他完整喘口气,姐妹俩的战争就升级了。
那天,安洛雨又去了莫凌扬家。因为莫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莫家未来的少奶奶,所以对她自然是礼遇有加。她说想给许阿姨个惊喜,所以管家没有通报就放她上去了。本来,放她上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偏偏这次许阿姨在客厅教训下来喝水的儿子:“凌扬,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看不出洛雨对你的心意吗?她现在还老跑我们家不就是为讨你的欢心吗?你呢,整天给她脸色看,你以为你是谁啊?”
安洛雨有点感动,她的苦心,原来许阿姨都了解。但是许阿姨接下来的话让她可以说是如遭晴天霹雳,许阿姨继续说道:“你还是放不下那个安洛初吗?那你那天那个态度,我看你是非要把安家的两个女儿都得罪了才高兴,真不知道你搞什么鬼!”
凌扬的眼睛里已经闪耀着火焰,但是开口的是安洛雨,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还放不下?”
“洛雨。”许阿姨有点慌张。
“订婚宴发生的事情是事实,对吗?他们确实有关系,对吗?阿姨,并且你都知道,是吗?”洛雨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凌扬哥骗了她,许阿姨也在骗她。
“洛雨,好孩子,你听阿姨说。”许阿姨想解释。
“凌扬哥,我想听你说。”洛雨转向了莫凌扬。
莫凌扬心里叹口气,还是说道:“洛雨,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都是我不对,但是,现在,我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许阿姨狠狠瞪着莫凌扬,他是存心的吗?非要和安家为敌?
洛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有点呆呆地看着莫凌扬上楼,等到他进了屋,她才后知后觉地哭出来。
许阿姨忙安慰她,等她哭够了,她睁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问许阿姨:“阿姨,凌扬哥和那个狐狸精有一腿,你早就知道,为什么骗我?”
“洛雨,这件事是阿姨对不起你,但是阿姨不是故意的,阿姨只是希望你和凌扬能够好好地在一起。”
“凌扬哥现在心里还有那个狐狸精,对吗?所以,他才不要我?”洛雨恨恨地问。
“洛雨,不是这样的。”许阿姨都不知道现在儿子怎么想的,那天,她明明看到儿子对安洛初的态度那么冷淡,她以为事情都已经结束。只是,这些天,儿子对安洛雨同样冷淡,让他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安洛雨也觉得有点奇怪,凌扬哥那天怎么对安洛初,她看在了眼里。只是,想到他们之间竟然真的有一腿,她就觉得难以忍受。那个狐狸精,竟敢勾引凌扬哥,真下贱!
“许姨,我不会把凌扬哥让给那个狐狸精。”安洛雨似乎平静下来。
“洛雨,在许姨的心里,你早已是莫家的少奶奶,只是,要是安杨知道这件事,我们俩家怕是要结怨。”许阿姨有点担心,这事要是传到安杨的耳朵,怕是事情要麻烦了,那可是新仇旧恨都要算的,光是欺瞒这条,许阿姨就难逃其咎。
原本还想在父亲面前告安洛初一状,让他知道他生的这个私生子有多么卑贱,听许阿姨这么一说,安洛雨反倒是有几分镇定。父亲知道以后,最糟的结果莫过于和莫家恩断义绝,可是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至于安洛初,想到父亲对她的维护,安洛雨知道就算父亲有心怪罪,只怕到头来终究还是舍不得,既然这样,何必呢?况且,安洛雨觉得有点心寒,要是父亲到时候将凌扬哥让给安洛初,那么她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这,照父亲之前的态度,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安洛雨恨恨地说:“我不会让父亲知道凌扬哥和那个狐狸精有关系。”
洛雨竟然这么懂事,现在就在维护莫家,许阿姨觉得很欣慰,但是洛雨接下来的话让她感到相当意外:“父亲知道了又能怎样,他肯定想方设法维护那个狐狸精。万一到时候他还有心成全那个狐狸精,到头来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杨真的这么偏爱安洛初?”半是试探,半是求证。
“哼,我爸他就是被愧疚冲昏了头,我看安洛初那个狐狸精让他摘星星,他都会去。”洛雨的声音里有太多的不满与怨恨。
许阿姨虽然附和地点头,但是脸上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以前,她总觉得安洛雨是安家的大小姐,而安洛初只是安杨的私生女,她们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很明显安洛雨是天,而安洛初是地。可是,她却没有意识到私生子这个身份既是安洛初的不幸,却也是安洛初的护身符。的确,安杨因此而来的愧疚以及这些年累积的亏欠,足以为安洛初保驾护航。更何况,安杨当年对她母亲的感情,许阿姨是有所了解的,安洛初的身上还有安杨对那个女人的爱与愧疚,这些感情累加起来,安洛初可不就该享受万千宠爱?那么,成为安杨的掌上明珠岂不是顺理成章?
安洛初擦干眼泪,告别了许阿姨。进自己的家门之前,她一再告诫自己,要镇定下来,不能自乱阵脚,但是看到安洛初的时候,心里的怒火还是星星点点瞬间燎了原。在楼梯上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都听见自己心里翻滚的咒骂声:“贱人,狐狸精,还装无辜。”终究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她狠狠地撞了一下安洛初。幸运的是,安洛初向旁边靠过去,顺势扶住了墙。有那么一个瞬间,安洛雨是害怕的,但是看着安洛初又完好如初地站在那里,她的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怨恨与仇视。
安洛初站在原地,看着安洛雨蹬蹬蹬地跑上楼,不由得苦笑,自己又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