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家都听说m-700这颗星球贫乏又落后。
而且因为频繁的战争,有很多流离失所的难民,温饱都满足不了。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哪里是他们原先想的那样啊。
首都余辉城简直就是个花园城市,所到之处都种满了绿色植物,
就连当地人的房屋都是一种植物搭建而成的,墙壁上还长着可爱的小花,看起来非常的特别精致。
远远的一看,倒不像一座座木屋,而是一件件花房。
到了晚上,那更不得了了。
家家户户都挂着会发光的红色植物,听当地人说,这种植物叫做红笼花,一到夜晚就会发出喜气的红光。
最让这些大学生惊奇的是,当地人家里都是没有暖气空调的。
他们屋外屋内都栽着一种叫做暖暖草的植物,会自行发热。
别看海琴大陆这么冷,一进屋热得都得穿短袖。
最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非常热情,也很尊重他们这些从外星系来的大学生。
至于报酬那就更不用说了,比其他大学一毕业实习的工资高到哪里去了。
.......
预产期临近,陛下大人不放心把女儿丢在m-700,这回说什么也要把她接走。
曲奇拗不过他,只能和宁之一起回去,将一堆烂摊子丢给高擎几人。
七月底,曲奇宁之、老祖宗、宁夫人和达夫五人坐上了修的私人星舰,一路顺利抵达辛多灵。
一直到生产的那天,曲奇都被细心照看着,灵殿请了一整个医疗团队,成天的守在她跟前。
就这样一天天的等待,曲奇越发的焦急起来。
她知道这是产前忧虑症,有时候一到晚上就心慌的不行。
再加上孩子在肚子里实在太皮实了,折腾得她睡不好吃不好,人很快憔悴下去。
这把一灵殿的人都急坏了,连带着陛下大人连每日的国会都取消了,只要一睁眼就守着女儿。
这种日子不仅折磨曲奇自己,其实最难受的就是修。
时间仿佛倒流了一般,他想起当初曲恬生产的情景,回忆就像是噩梦一般,不断在他脑海里倒带。
曲奇的发色越来越浅,随之带来的嗜睡也越来越频繁。
达夫的药剂都压制不住了。
为了这事,达夫还专门跑了一趟天南星,半个月没合过眼的找药材植物带回来炼制。
但其药效只能暂时压制那股血脉。
曲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本能的立马上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依旧是圆滚滚的。
她微微侧了一下身,目光忽然落在自己散在枕头上的发丝,是银灰色的。
她又微微抬起自己的手,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变得如冰雪一般,带着点病态的苍白。
她缓缓的又闭上眼睛。
该来的总会来的,就算是她这次撑不过去,拼了命她也要留一个孩子给宁之。
守在床周围的宁之见她醒了,立马将她扶起来喂药。
宁夫人也连忙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匆匆起身扶着曲奇坐起来。
曲奇看到所有的人来了,帕帕,老祖宗,大伯婆,几位哥哥......甚至连宁之那位基本不露面的老爹都来了。
曲奇撑起沉重的身体,朝大家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银灰色的长发铺满了她的床头。
整个人像是一个绝色的病美人。
曲奇接过宁之手里的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遗体告别呢,都聚在我床跟前,让我慎得慌。”
然后边说,边嫌弃的挥着手让他们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她的语气很轻松,但听到所有人耳朵里却出奇的难受。
大家都知道,如果抗不过八月,她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曲奇正准备喝药,鼻尖嗅到汤药里让人怀疑人生的气息,顿时就没勇气喝下去了。
这绝对是达夫新研制出来的药剂,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喝。
想到这里,她便顺着碗边看到站在宁之身后的达夫。
这一眼让曲奇整个人一滞,立马放下碗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达夫的脸上有一条很深的疤,一直从嘴角划到锁骨,很狰狞。
将他原本的俊美面容毁的一塌糊涂。
这就好比一副世界名画上,突然被人用匕首划拉了一条口子。
宁之面色一变,这才注意到达夫居然就站在他身后,顿时整张脸就沉了下来。
达夫却好似没看到他的表情似的,走到曲奇身边,往她的装汤药的碗里,放了几颗粉色的糖果,笑着说:
“这样就不难喝了。”
“你脸怎么了?”曲奇一动不动的紧盯着他,眼圈渐渐变红。
达夫不说,依旧催促着她快点喝掉,不然凉了的话就更难喝了。
曲奇紧绷着嗓音:“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会碰这个碗一下。”
达夫缄默无言。
众人见状纷纷退出房间,将时间和空间留个三个当事人。
一直等人都离开之后,达夫才在宁之阴沉的目光下,将自己去天南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这脸就是被她现在喝的这种汤药提取的植物给弄伤的。
曲奇虽然猜到一些,但真听到时,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脏猛缩,难受得她想哭。
宁之见状闭了闭眼,大步离开房间去了楼道抽烟。
等达夫说完话,从房间里出来,
宁之看到他,难得失控的丢下烟蒂,一拳砸到他的鼻梁上,红着眼掏出枪指着他头顶上。
达夫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遭,淡淡的笑了笑,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尖的鲜血。
宁之揪着他大红色的衣领,从牙间挤出一句话:“你故意的!”
故意在这个时候将为了给曲奇制药毁容的事情说出来。
谁都知道曲奇现在情绪相当不稳定,听不得一些事情。
而达夫这个混蛋专挑这个时间说!居心何在!
达夫也不还手,直视着他,轻笑了一下:“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你害怕了?”
害怕他达夫在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位置。
哪怕一点点,一点点足以。
宁之眼角缩了缩,控制住自己一枪崩了他的冲动。
“宁之,我没有要跟你抢她的意思,我知道我抢不过,也不配抢,就算哪怕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跟她决裂了,她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