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贝摸了一把眼泪:“太外公!都是江嫱姑姑!都是她......”
江嫱见她甩锅甩得如此彻底,差点一口血飚十里。
场面再度陷入争吵混乱。
饼干厌烦了这场闹剧,得空给老太爷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回房间去了。
剩下的事情他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反正把这几天熬过去,等新房子那边装修完毕,她就不在这里受气了。
哎,说起来也挺可悲的。
曲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在外光鲜亮丽的,人人称赞一声百年世家。
其实内里一样不和,没外人在的时候,贵族的礼仪一样抛脑后勺。
要不是骨子里还残存那么点,估计现在就已经开始家庭混战了。
曲奇脚刚走,后脚曲终就跟了上来。
曲奇也没有说什么,就让他跟着了,等到了房间门口,两人站定。
曲终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笑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曲奇就知道他要问这个问题,耸了耸肩,把小阿毒领了出来,放在手掌里,拿给他看:
“呐,就是这个小东西。”
曲终大哥一眼就认出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嗜毒蚁?”
曲奇也不跟他客气:
“曲终大哥,待会你回去的时候肯定会有人问你,你就实话跟他们说吧。要是问起嗜毒蚁的来历,你就把特别行动局抬出来。”
她这顺其自然的吩咐口吻,曲终竟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也非常自然的答应下来。
但心中还是有小小的震撼,
嗜毒蚁可不是普通的异兽。
况且,曲奇的这只蚂蚁,起码也有五星级的实力。
这对驯养师的要求非常高,相对的价格也不会便宜。
如果真的是特别行动局那一位送给她的话,那还真是宠她啊。
饼干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开始整理给大家的礼物,准备在今天晚上都送到每个人的手里。
虽然今天的经历不怎么愉快,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大白和小q一起帮着整理,小q是大伯婆给她准备的家政机器人。
只有篮球大小,但干起活来非常的麻利,大白跟它相处的也很愉快。
等曲奇把所有的礼物都送到每个人的手里之后,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多了。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来想去,还是给狗男人打个电话吧。
宁之从来不是一个很粘人的恋人,甚至不会经常主动打电话给她。
他的克制和自律真的让人很无力。
曲奇又觉得天天打电话,发消息给他,显得她幼稚,又不要脸。
她爱他,但她得要点脸啊。
但她今天真的好想他......
此时此刻
远在迪蒙星的宁之正看着全息屏幕上的古老文字,时不时低头做些笔记。
这些文字是他在一个墓穴的墙壁上发现的,这个墓穴曲美一来过,将曲叔掉包的东西藏在这里。
但这是个空墓穴,除了大量的文字记载,再没有其他。
宁之正研究到:
【沉酣百年,但苏十年,此十年吾犯下行,须出也。】
犯下行?
是犯错的意思吗?
这些古老的精灵一族的文字基本无从查起了,宁之只能大部分靠猜。
他又不放心将这些文字交给相关的专家看,只能自己先尝试破解,
不行的话,就将所有的文字打乱,再吩咐给不同的古文化专家破解。
这时宁缺打了招呼,推门进来:
“主长,和曲美仪联系的那个神秘人还是没有查到,在拉贝尔星彻底中断了。”
早在一个多月前,他们来到这个迪蒙星,靠着沙漏王冠,找到了些蛛丝马迹,最终确认:
曲美一曾经是想把曲叔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送到一个境外神秘人手上,
但是还没有等她送到,她人就已经被抓主长抓住了。
但是这么多天来,特别行动局出动了各种力量,都没有查到关于那个人的蛛丝马迹。
这让宁缺疑惑的同时,又非常的惊骇。
特别行动局的关系网遍布整个星际,几乎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人。
但这个人似乎就跟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似的,不论他们用尽浑身解数,还是连人家的名字,是男是女都查不出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
宁之听到他的话,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查不到...
宁之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这个人要的不是曲叔留下来的东西,而仅仅是这些东西里面的其中一部分曲奇的记忆。
谁会想得到她的记忆?
宁之的手紧了紧。
一旁的宁缺看着自家主长无意识的将手里的电子笔捏成了两截,不由得抖了抖脸部肌肉。
曲小姐真是大人的软肋...
就在这时,宁之的卡环通讯想起来,待看到来电显示,他下意识的收敛了情绪。
宁缺见他,前一秒乌云密布,后一秒晴空万里,扯了扯嘴角,识趣的出门,关门,闪人。
宁之:“怎么还睡觉?”
曲奇:“睡不着,受委屈了。”
宁之刚想问发生什么了,饼干同学就叽叽咕咕把宴会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极尽全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虫,可谓是白莲花本花了。
宁之静默了一会儿,自动把她描述的各种形容词,感叹词,等系列修饰词去掉,完整的还原了事情的真实经过。
委屈是受了,但这丫头都自己一一还回去了。
戈雅贝最后还不是挨了老太爷一棍子,肯定也少不了曲瑾雯的一通骂。
江嫱更不用说了,翟雪贞轻饶不了她。
但宁之也没戳破她那点小心思,还保证等他回去,一定帮她出气撑腰。
曲奇满意了。
“宁之,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抠抠墙。
“月底,一个星期左右,很快的,乖。”
她叹口气:“我想你了。”
还不等他回什么,她又轻轻说道:
“我不找你,说明我很想你,但如果我主动找你,那一定是我非常非常想你,想你想得连矜持也不要了。”
宁之怔了怔,突然就觉得心里被撞开一个口子,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塞进自己伤口里。
他想,他真的一分一秒都不舍得离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