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家,我果然看到了我爸,不过,他的脸色,好像比昨天看到他时要差,老态好像也多了。
看到我,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最近来了拐小孩的人,隔壁村已经丢了几个小孩,安全起见,以后天黑后最好就不要再出门了。
可我总觉得,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我想问他,他却赶我竟厨房给我妈打下手了。
想起那只紫衣邪祟和我说的话,最终,我什么都没说。
随后几天的晚上,那只紫衣邪祟都会来,不过,他再没像第一次那样抱我,也没掐我脖子,只是坐在我床头看着我,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
这不仅让我冒出了一个很邪恶的想法,那家伙,该不会是个*癖吧?
然而,不管怎么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确实不怎么怕他了,甚至偶尔半夜醒来时看到他不在,还会有点不适应。
而这几天里,我还发现,每次看到我爸,我都觉得他一次比一次更憔悴。
我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
再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那只紫衣邪祟没有再来。
我突然有点惶恐起来。
也就在我打算不管如何也要问清楚我爸那是怎么一回事的那天晚上,我猛然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只紫衣邪祟。
他坐在我床头,身体微微向前倾着,还是一身紫色汉服,黑发白冠,长长的头发因为他微微前倾的动作而散下几缕,垂在胸前,平添了几分魅惑。
他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深,却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抬手右手掐了掐我的左手,直到感到阵阵痛意袭来,我才知晓,这真的不是梦。
“这是怎么回事?”我鼻头突然有点算,开口问,声音带着点哽咽。
“没事。”他说着,看着我有点发红的眼睛,眸光闪了闪,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一种十分怪异感觉涌上心间,我猛地伸手拉住他的手,问道:“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以前就认识你?”
“我说了,以后就知道了,你现在还小,说了也不懂。”
我很倔,依旧道:“不,现在就说。”
“听话。”刚说完这两字,我就见他突然扭头往窗外看去,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我心觉不好,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睡吧。”他刚说完,我就突然感觉困意涌来,眼皮一瞌,立即就睡着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发现我爸白发越来越多,脸上皱纹也越来越多,老化的速度,好像比以前快了很多。
我妈心情似乎也很不好,落泪和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因为心情忧郁,她的白发新增不少。
可偏偏在我面前,她又强颜欢笑。
我心里也有了点底儿,却没直接问,而是问他怎么有白头发了。
我爸只说他老了,老了是会这样的。
其余的,他什么都没说。
转而问我妈,我妈也什么都不说。
我攥着拳头,想问我爸那纯什么体的是怎么一回事,想起那紫衣邪祟的话,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或许,贸然的发问,会坏了他们什么事呢?他们最终,肯定会告诉我的,现在,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默默安慰着自己。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紫衣邪祟依旧回来,只是,我发现,每一次来,他的脸色都比之前显得更为苍白。
甚至有次我故意引着话题和他说话时,他突地一个闷哼,唇角竟留下血来。
只是那血,一个转瞬便已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可联想到最近发生的那么多事,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我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摊牌问他。
他看着我,沉默了还一会儿,最终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顿时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脑中。
“别怕,我留了点东西在你脑海里,不但不会伤到你,还会保护你。”
“那是什么东西?”
“是我的部分记忆,我身上发生过点事,魂魄不全,身上的记忆无法保全,暂且留些在你脑海里,以后我会来取。”
“以后?你现在要去哪里?”
“去点我想去的地方,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他话音一落,我登时感到脑中有凉意淌过,然后,我两眼一闭,倒回床上。
隐隐约约间,我好像感觉到有人摸了摸我的脸,很快就移了开来。
再接下来的一晚,那只紫衣邪祟没再来过。
与此同时,我爸爸的脸色,也越发憔悴了。
我妈突然发呆和落泪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有悲悯的意味在。
那时候,虽然我还不懂什么是悲悯,可是我知道,那肯定是不好的东西。
我再也忍耐不住,跑去问我爸爸,我的你纯什么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听完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像小小圆钟的东西在我身上比划,手上还掐着什么东西。
若干秒后,他紧蹙起了眉头。
而后便反问我什么纯什么体,好像他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我急得跺脚,却是无可奈何。
也就在这天晚上,我发现我爸没再出门,而是摸出了块锈迹斑斑的铜镜,还自言自语般地和那铜镜说起了话。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看着看着,我好似听到那铜镜里也有声音传出,但再细听,却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也就在这晚,我发现我爸带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男人进了我的房间,两人好像还说了什么。
不,或许,我不该说两人。
因为月光下,那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男人,是没有影子的。
而且,他身上看上去还虚虚妄妄的。
我心里顿时有了预感,或许,我爸就是带着他来干什么的。
我皱着眉,装作睡眼朦胧的样子,咕哝了句:“还没他好看。”
随后,我“倒头就睡”,心里却是百味纷呈。
我不知道他俩有没有发现我是装的,反正,在做着这些事的时候,我脑袋里好像有什么凉意淌过。
而后,他们走了。
我知道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了,可我也不知道,没几天,我爸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