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也不过是些旧日里的记忆,她曾有过一个闺蜜,方菱。
大概是从拥有记忆的时候就开始陪伴在一起了,用过一样的头绳发箍,睡在同一张床上躲在被子里讲悄悄话的那种,她们从短发一起到长发再到短发,那发梢纠缠间延绵出无数的回忆。
她们约定要一起结婚,同时给对方当伴娘。如果一个人生女儿一个人生儿子就从小订娃娃亲,如果都生儿子就更加愉快的让他们在一起吧。
那时候方菱跟她说,以后我要生儿子,然后取名叫允之。
问她为什么,她一副得意的样子,因为我要我儿子当一个好好先生,又守规矩又听话对人还好,人家说什么都他答应,不就是允之允之了嘛。
当时自己还笑话她。那你儿子岂不是变成软柿子了,谁都想捏一下啊,不怕被欺负啊。
她则用极为认真的语气对我说。我会教他什么是真正的朋友,朋友是互相的,所以对朋友好就是对自己好。
在那样的年纪里,这大概是她听过所有大道理中最简单易懂但深刻富有哲理的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特别崇拜方菱。
然后这样莫名其妙的崇拜在一场大火中被烧得一干二净。
在那个小屋里,她坐过的沙发,睡过的床,躲过的衣柜,用过的碗筷……所有的一切都化作灰烬,与在这屋中的欢声笑语一同归于尘土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郡主,郡主,都收拾好了,可以进去了。”听到阮华的话语她略略回神,目光游离间她似乎又看见方菱莞尔一笑冲自己缓缓招手,她却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抓,恍恍惚惚间她似抓到什么便下意识的紧紧攥住。
“茗儿妹妹,你这般抓着允之做什么?”
言示璟的这一句才算真的将沈沐恩惊醒,眼前似朦胧着的烟云渐渐散去,她猝电般的放手却无言解释刚刚的行为,只能躲闪的逃入屋内,避开他们探究的目光。
可进了屋她还是可以听见言示璟好奇的探问声。“允之,你们之前认识?她怎么对你这么热情?”
“从未见过。你又从何处看出热情了?”
“她都主动拉你了还不热情?你们两家本是世交,那会不会你们早就订了娃娃亲了啊。”
这种奇怪的想法还能有人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都是幻觉,都是幻觉。
“你说什么呢!我从未听我娘亲说过如此事情。”
“是嘛是嘛?那你脸红什么?”
“……”
被调戏的应允之不说话了,绕过言示璟先进了屋,又一头撞见了在门边偷听的沈沐恩。她也一下看见他脸上红晕未消,双目对视,他脸更红了。
追进来的言示璟立马看见了这一幕,继续嘻嘻哈哈的打趣应允之。
说着说着便又扯上了沈沐恩,不过现代社会的玩笑话何止这个程度,这种小玩笑也就是毛毛雨啦,所以她自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咯。
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说,好不矜持的皇子。
如此反观言启瑞。
毫不客气的使唤着沈沐恩宫里的宫女太监,吩咐着要准备些什么小吃零嘴,并细心的点出几个其他两人爱吃的糕点,又特意吩咐不要忘记准备着她平时吃的零嘴。转身又差使自己宫中太监去自己宫中将要用的书拿来,最后还不忘指挥着宫女们磨墨铺纸。
单单就此看来,倒觉得这微差言示璟几岁的言启瑞更有皇子的架子。要自己是皇帝,定是要让他来接班才是。(未完待续)